舒櫻沒否認，繼續低頭吃麵。

一年前，沈律珩答應一個小患者隻要配合治療，就帶來遊樂場坐旋轉木馬。坐完旋轉木馬，他又帶小朋友去吃蛋糕，他戴了瘋帽匠的帽子和墨鏡，臉上還著紙。

舒櫻沒認出他，帶著男友坐在他們附近。

男友問舒櫻一會想玩什麽。

舒櫻指著窗外的天說想玩那個，說來過遊樂園好多次，都沒坐過，很想會下站在高往下看是什麽覺。

男友開玩笑說來遊樂園不玩天太可惜了。

舒櫻也笑，說以前都白來了阿。

沈律珩恐高，天是他絕不會陪的項目。

到了這刻，他呆坐在座位上，久久無法平復。

所以從恐高到飲食習慣，一直在遷就他。

沈律珩偏頭，“你也不喜歡草莓和牛，對不對？”

舒櫻點頭，“嗯。很討厭。但後來喝了，覺得還行吧，就沒那麽討厭了。”

“從那時開始就在遷就我了嗎？”

“也不算遷就吧……”

舒櫻不知道怎麽說，角勾起一抹笑，著吸管攪飲料。

在滿心、滿眼、滿腦袋都是沈律珩，看到他眼睛就會亮晶晶，閃現小心的日子裏，這些都是無關要的小事。飲食習慣可以改，他恐高，也能陪著不去高。

隻要能和他一起，都是樂在其中的，算不上遷就。

隻是當那份喜歡消失，再回頭看這些事，就會覺得好像沒必要。

“櫻櫻。畢業那一年，我家裏確實出了很多事，我不是故意冷落你。”

“事解決了嗎？”

“算解決了吧……”

放在以前，舒櫻可能會順著話題問發生什麽事了，現在一點興趣都沒有了，他不是喜歡談論家事的人，兩人也不再是男朋友，他的家事跟又有什麽關係。

舒櫻提起餐盒垃圾走出去扔，經過他的時候，拍拍他肩膀安道：“解決就好。就安心工作吧。”

“櫻櫻！”沈律珩抓住的手，“你畢業的時候，我有回學校，想去跟你解釋清楚的，我不想這樣結束，我真的很喜歡你，現在也是。那天我在你們宿舍樓下等到很晚，看到那個男生送你回來，黎宇建又把鑰匙還給我，說你不想再見我……”

“你已經往前走了，我……”

“是啊。”舒櫻打斷他的話，“你也應該往前走了。不要再想這些事了。”

“沈老師，10床還等著你去給他做微創引流。”舒櫻提起他麵前的包好的垃圾，又抬手指掛表，“你應該去做準備了。”

舒櫻提著兩袋垃圾走出去，林嘉芙就拿著手方案進來，讓沈律珩確認。

真是一點機會都不給他。

沈律珩擰眉，強行下煩躁的緒，沉浸工作裏。

做完手，他走出來，舒櫻還坐在辦公室打報告。

沈律珩去和家屬代一些注意事項，這個病人在第二醫院診斷過，那邊的患者多，家屬想要條件好的雙人病房，排不上號，就轉到新醫院來。

家屬離開，沈律珩盯著桌上的第二醫院診斷單，腦袋裏閃過一個人。

他總覺得穆端特別眼，好像在第二醫院的神經科病房也見過他……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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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1、再見二丁目

下午, 沈律珩將手頭事理完，向主任請假提前一小時下班，驅車前往第二醫院。

嘉禾市常有醫學研討會, 沈律珩找到認識的醫生詢問況。

剛好上穆端來探視病人。

兩人在住院部相遇，穆端愣住，幾秒後，手裏的花束，側過，“學長。我先忙完我的事，一會再聊。”

沈律珩跟在他後麵, 看他走進一間病房。

病房門口有患者的床位號和姓名。

六號床 澄友莎。

怎麽這名字也有點耳？

沈律珩下想了會, 好像是跟他高中一屆的。

六號床邊坐著個中年人，麵容看上去跟安蕊一個年紀，可兩鬢斑白, 彎著子坐，盡顯疲憊, 應該是陪床多夜的家屬。

穆端換掉床頭枯萎的鮮花, 提著的飯盒也放在床頭, 拍拍人的肩膀，再拉凳子坐下，跟躺在床上的病人說話。

沈律珩通過連接的醫療儀判斷是重度昏迷的患者。

他看了一會，坐到走廊的長椅上等。

大概一小時後, 穆端才出來。

“病房要安靜, 我們去食堂聊？”

“行。”

穆端狀態不好, 沈律珩去窗口買了兩份餐食請他。

“友莎四年前去旅遊, 住的民宿失火, 逃生時救了個小朋友, 被落下來的石塊砸中腦袋，送到醫院經治療險了，但一直昏迷不醒。”

沈律珩不清楚況，不敢隨意下診斷，提醒道：“你們可以請理療師給做一些推拿、肢按，促進蘇醒，也防止肢攣。”

“媽媽有找，每個月定期回來給做理療，我們也會跟說話。”

沈律珩小心斟酌用詞，“你和是……”

“好朋友。”穆端希現在有更一步的份，可惜沒有。

“你喜歡？”剛在病房門口，沈律珩就看出來了，穆端看跟看舒櫻的眼神明顯不一樣，區別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