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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2、原來過得很快樂

沈昭的車怎麽偏偏在這時候壞了？

沈律珩越想, 越是背脊發涼，打電話給方書，讓查停車場監控, 再將車拉到檢修廠做詳細的檢查。

沈律珩從不過問公司的事, 方書心生疑, 多問一句，“沈總已經換新車了，舊車都不用了，還有必要去檢查嗎？”

“要！我要確認一件事。”沈律珩沒多說, 嚴肅地代幾句, 便要掛電話。

“等等……”方書聲音低些，“沈總說想退休, 想把管理權出去。我覺得還是有必要告訴你一聲。”

“好。我知道了。”

家裏的醫藥公司跟沈律珩的專業也算沾邊, 但他對商業沒興趣，早跟沈昭表示過不會接手公司。按照沈昭的計劃會一直做到不能做為止, 現在想提前退休大概是到了家庭的影響。

待沈律珩忙完手頭的事, 出時間去公司。

沈昭的辦公室很，四都堆著文件，保險櫃也開著。

沈律珩彎腰撿起地上的文件，分類疊好，再堆放到桌上。

“方書，你……”沈昭頭也不抬，直接將杯子遞給他, “幫我泡一杯咖啡。”

沈律珩接過杯子走到茶水間。

兩分鍾後，端著泡好的咖啡進來。

“爸。是我。”

沈昭停滯一瞬, 繼續吹散熱氣, 低頭喝咖啡, “有事？”

“想退休了？”

“嗯。很累了。”

家裏的資產足夠生活，子又都不想接手公司，沈昭早有退休的意向，隻是遇上沈姿生病，他擔心用度不夠，才繼續工作。現在沈姿病好了，他也離婚了，不需要配合安蕊維持理想丈夫的形象，他選擇轉讓一部分權，退居二線。

沈律珩看到桌上有一份購買莊園的地產合同。

“這是？”

“以前你媽媽說等退休，就買個小莊園養老。”沈昭翻開合同，後麵還附有莊園的照片，歐式小洋房一看就是安蕊會喜歡的裝修，“我挑了好久才選中這塊地，在市郊，空氣好，附近也有醫院，回嘉禾市也很方便，很適合養老。”

“隻是現在要我一個人去住了……”

沈昭長嘆一聲，手指著照片挲。

父母迷一般的關係像濃霧攏在沈律珩心上，他想不通也看不清。

“既然你未來的規劃裏一直有，為什麽還要做這種事？”

沈昭搖頭，“一時糊塗吧。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麽你都不信，但我真的很，現在也是。”

沈律珩擰眉，“像你這種滿口謊言，腳踏兩條船的人不要說這個字，會讓這件事變得很廉價的。如果你這都算，那我們這種從一而終的人算什麽？”

“阿珩。爸爸對不起你，沒有給你做個好榜樣，希你不要像……”

沈律珩擺手，厲聲打斷：“我知道。我當然不會。”他掏出手機拍下合同上的地址，“你是要搬去這裏住？有時間我會去看看你的。”

“好。”

沈律珩幫他整理文件，提醒他最近別開車。

沈昭沒多問為什麽，話題全圍繞著安蕊，“你媽媽有說什麽嗎？”

沈律珩說：“不是一直很喜歡，是外公覺得沒用才沒學的。現在在學繪畫，也買機票去各地看藝展。”

“好的。”沈昭拍他肩膀，“爸爸不在你邊了，媽媽有事就靠你了。”

沈律珩勾起一抹笑，“放心，你不在，會過得比我們任何一個人都彩。

”

“嗯……”

沈律珩催得，車子的檢修報告很快就出來了。方書拿著報告進來，沈昭苦熬幾夜，趴在桌上睡著了，沈律珩坐在小沙發上弓著子看文件，他食指在上發出一聲‘噓’，又招手示意近前來說。

方書低聲音，“律珩。這是你之前要的車檢報告。”

沈律珩翻了兩頁，“都沒問題嗎？”

方書點頭，“沒問題。就是車子正常的老化。”

沈律珩又問：“停車場的監控呢？近一個月的都查了嗎？”

方書說：“查了，都沒問題，除了司機和沈總，沒有人過車子。”

是他多慮了？

沈律珩隨繃一周多的弦放鬆，“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兩人的談話驚沈昭。

他開眼睛，掙紮地坐直，“方書，早上的會議記錄整理好了嗎？”

方書遞上文件。

沈律珩走過去，彎腰拾起剛披在他上的外套，折疊兩次暫時放到一邊，又坐到沙發上幫著看文件。

沈昭問：“你還不回家麽？”

沈律珩搖頭，“陪你一會吧。我一會開車送你回去。”

“那我快點理完。”沈昭加快書寫速度。

大概一小時後，兩人關掉辦公室大燈，將鑰匙給樓下值班保安，走向停車場。

沈律珩拿到駕照好幾年了。

但這是他第一次載沈昭，也是兩人第一次單獨坐車。

父子倆缺流，冷不丁在一個小空間裏，兩人都有點尷尬。

偏偏還遇上晚高峰，路上很堵，開到沈昭現在住的地方用了很久。

“我在這裏下車吧。前麵你就不好掉頭了。”沈昭在距離小區還有一站多的位置示意沈律珩停車。

沈律珩找到停車點，將車停穩，“那你小心。

”

“好。回去吧。”沈昭站在路邊朝他揮手。

沈律珩點頭，“你先走。我看你進小區會比較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