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摔了門，但時歡還是氣得一整晚都睡不踏實。

第二天醒來，眼下都泛起了一圈青，有些憔悴。

榮媽看到了，都不由得問：“二夫人，您昨晚是不是沒睡好啊？是小小姐鬧您了嗎？今晚還是讓我們照顧小小姐吧，您睡個安穩覺。”

時歡坐下吃早餐，沒好氣道：“不是咬咬，是我自己失眠。”

榮媽關切：“那我讓營養師調整一下您中午的藥膳吧，做點吃了能安神的東西。您肯定是出差太多天，認床了。”

時歡心思一，突發奇想：“榮媽，你在江公館工作了很多年吧？你知不知道當初江、宋聯姻是怎麽回事？”

榮媽一愣，然後恍然大悟：“二夫人，您是因為這個睡不著的？我聽司機小王說，他昨天是在宋家接了您和二爺，您還去宋家要說法了？”

“不……”

“哎呀！您不用這樣！二爺雖然脾氣不太好，但他絕對不是那種……那種什麽來著？就是，‘家裏紅旗不倒，外麵彩旗飄飄’的人，他不是的，江家家門嚴謹，他既然娶了您，就一定不會來！”

時歡本來還想解釋，但榮媽越腦補越多，甚至因此下定決心，悄悄對說：“江宋聯姻我是知道一點兒幕，二夫人，我看您人好我才悄悄跟您說的，您可千萬別把我說出來，我也是不小心聽到的，要是讓二爺知道，他一定會把我開除了的！”

時歡本來隻是隨口問問，沒想到真的有收獲，當下保證：“嗯，我誰都不會說的。”

原本出於某種逃避心理，從來沒有去細想過江何深和宋薇的關係，但經過昨天，開始思考，越想越覺得，這樁聯姻有些地方很古怪。

榮媽先往周圍看了看，好在2號樓平時就沒什麽人，大早上安安靜靜。

在時歡旁邊的椅子坐下，小聲說：“宋家一直都是站在咱們江家這邊，所以當初兩家聯姻，大家都覺得理所應當，宋小姐也很快就住進了江公館，就住在2號樓，那天我去給宋小姐送洗幹淨的服，不小心在門口聽到講電話。”

時歡目一閃：“講什麽？”

“應該是在跟媽媽講電話，緒激的，”榮媽聲音愈發低了，“說什麽要不是爸爸挪用了恒安的錢，也不用來江家委屈，這種奇恥大辱傳出去要怎麽做人之類的。”

“所以我就猜，兩家的聯姻，可能和‘挪用了恒安的錢’有關係！”

時歡陷沉思。

“哦，對了，那時候宋小姐還沒有懷孕，得是過了一個半月兩個月才懷孕，懷上後就沒再說過類似的話了，每天都是趾高氣揚的。”榮媽看著時歡嚴肅的神，有些張，“二夫人，您真的不能跟任何人說這是我告訴您的。”

“我發誓，我不會說。”時歡認真保證，榮媽這才心有餘悸地退下。

時歡一邊喝著粥一邊想，榮媽的推測應該是對的。

覺得這樁聯姻古怪的地方就在於——宋家雖然比不上江家，但在禹城也是有頭有臉的，宋薇蠢歸蠢，卻也是宋家唯一的兒，宋家就算同意宋薇給江何深生孩子取臍帶救命，也應該提出讓江何深和宋薇領證。

有了結婚證才是名正言順，沒名沒分就住進江家生孩子，怎麽想都很奇怪，更不要說圈子裏甚至都沒什麽人知道江、宋的聯姻，仿佛是刻意瞞。

原本時歡以為，宋家這麽“委曲求全”，本目的是覬覦江家的財產，現在看還有這個原因——宋家有把柄在江家手上，才不得不屈服。

拿起手機，發了一條微信：“南頌，你能不能幫我查一件事？”

南頌的人脈廣，關係網盤錯節，肯定能給一個清楚的答案。

時歡喝完燕麥粥，還有兩個灌湯包，有點吃不下了，但又不想浪費，就還是拿起筷子。

唔！

時歡勉強咽下一個灌湯包，但餡的味道突然湧上來，還是忍不住，快速放下筷子，跑進廚房，彎腰對著垃圾桶，一下嘔了出來。

江夫人過來看咬咬，撞見了這一幕，詫異了：“你怎麽了？”

時歡又嘔了一下，連忙倒了杯水漱口，又喝了半杯水，住餡的味道才舒服了一點。

江夫人看著這樣，有點懷疑：“你該不會是又懷孕了吧？”

盯著時歡的肚子，“你生下咬咬才四個月，居然又懷上了？你也太著急了吧！傳出去讓人知道，還以為我們江家是拿你當生育機呢，你不要臉我們還要臉！”

是的，江夫人最看重的，永遠都是江家的臉麵。

時歡歎出口氣，無奈道：“母親，我沒懷孕。”

江夫人狐疑：“那你這是？”

時歡指了指餐桌：“吃得太飽，有點犯惡心。”

江夫人看桌子上也就一碗粥和一屜包子，這都能吃太飽？才不相信呢。

“時歡，你別以為生幾個孩子就能永遠賴在江家，就算你是什麽北外的高材生，但你的人品我不認可，你當不了何深的妻子，擔不起江家的二夫人，三年一到，你必須給我走人！”

時歡：“……”

時歡：“母親，我真的沒有懷孕，您不用擔心。”

江夫人哪能不擔心？見多了豪門裏“借腹上位”的把戲，何況時歡在那裏的印象一直都不好，所以雖然當麵警告了時歡，但晚上還特意在院子等江何深下班，也是為了跟他說這件事。

“何深，我跟你說，我今天看到時歡吐了！”

江何深蹙眉：“什麽吐了？”

“跟我說是吃撐才吐的，但我看桌子上就一碗粥和一屜包子，這怎麽能吃撐？可能是懷孕了！何深，我跟你說，這個人詭計多端，一定是想著多生孩子可以綁定你，你可千萬不能讓的詭計得逞！”

江何深鬆了鬆領帶，他當然知道時歡不是懷孕，不以為意道：“不能讓得逞？什麽意思？要是真懷了，您還打算把綁到醫院打掉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