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媽對不起你……”母親在被子裡嗚嗚咽咽地哭。

菲菲突然跳起來，狠狠踹病床上的母親，歇斯底里地吼，“哭哭哭！就知道哭！除了哭你還能幹點啥？！”

“菲菲！那你是親媽！”書晚喊道。

菲菲搬起凳子摔到面前，“親媽又怎麼了？這樣沒用的親媽，我寧願沒有！”

“自己嫁給一個酒鬼賭徒家暴狂魔，還要生下我們跟著罪！”

“自己生的兒子，從8歲開始罵、打，屁都不敢放一個！”

“我是的，但我也是人！”

“同樣是爹媽生的，憑什麼……”菲菲哽咽了，倔強地仰起頭眼淚，“他們憑什麼毀掉我的前程，來支付兒子的幸福？”

……

書晚靜靜地看著發瘋，聽著歇斯底里地怒吼。

等消停下來，書晚淡淡開口，“你覺得不公平嗎？覺得為家庭做出了犧牲？覺得委屈？”

“菲菲，生在我們這樣的家庭，別，是有罪的。”

“我作為家裡最大的兒，從向出生的那一刻起，我每時每刻都在經歷著你現在經歷的一切。”

“菲菲，你比我幸運太多了，因為你有姐姐護著。”說到這，自嘲地笑笑，“可你不珍惜。”

“你跑到這裡來鬧，無非就是想利用咱媽威脅我，讓我想辦法湊齊向的彩禮。”

“我再說一遍，我一分錢都不會出。”

“以後，那個糟爛的家，那些糟爛的人，還有你，我一概不聞不問。”

菲菲突然大笑，笑聲嘶戾瘮人。

“書晚，你也太天真了吧？”

“你一句不聞不問，就能擺他們的糾纏嗎？”

“如果能的話，你這些年，又何苦像個驢一樣往死裡掙錢，卻連件像樣的服都買不起？”

“姐姐，你就是太能幹了，太願意付出了。”

“所以，我可以不聞不問，但你不行。”

“你是家裡的頂樑柱，是他們吸不幹的庫。”

“隔壁村長家那個傻兒子，36了還尿子，出價20萬買你做媳婦兒。”

菲菲噗嗤笑了，“說起來真是可笑啊，他們竟然說，買個名校高材生回去改善下一代基因。”

“稽吧？先天癡傻娶個才高貌的媳婦兒，就能生出個健康聰明的孩子？”

“20萬，那個老畜生已經收下了，但是可能已經揮霍乾淨了。”

“他每天催命似地叨叨叨叨，催我趕去找有錢的大老闆，多找幾個，多要點錢。實在不行，去夜店賣也行。”

“你聽聽，這是人說的話嗎？”

“書晚，我夠了。”

“我要去追求屬於我自己的幸福了。但你不行。”

“你太善良了。”

“你這種弱又聖母的子，特別適合養寄生蟲。”

“以後，再遇到時，請假裝不認識我。我的新圈子，不需要知道我有這樣糟爛的原生家庭。”

菲菲拎上嶄新的GUCCI包包，踢開地上礙腳的東西。

經過書晚旁時，撞到了的肩膀，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

到門口了，菲菲頓住腳步，側臉看著，“我今天來鬧這一場，確實為了讓你來見我。”

“但是，我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告訴你，你要嫁的人，是村長家那個傻子，不是念過大學的小兒子。”

“就算是，我對你的報答吧。”

“哦對了，”掃一眼滿地的狼藉，“砸壞的東西，你來賠。畢竟，你習慣了替別人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