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淼淼回過神來，抱住書晚，著臉問，“晚晚啊，你好厲害啊，連不帶學生的溫教授都能搞定。”

“學助理這個高度，我這輩子是達不到了，你能給我介紹一下，去眾誠集團做法務嗎？”

書晚冷嗤，“你在律所才實習幾天啊，這就厭倦了？

孫淼淼噘抱怨，“實習律師又掙不到錢，一天天的累狗，還要被李明月那個老人罵，煩死了！”

書晚懟，“錢難掙，屎難吃。什麼工作都一樣。”

孫淼淼抱著的胳膊晃著，撒道，“晚晚～好晚晚~~，你就幫我問問嘛～”

書晚敷衍道，“行吧，出差回去幫你問，到時候你給我一份簡歷。”

“不過先給你打個預防針啊，你大學期間掛科太多，還要延後一年畢業，英語連四級都沒過，財務知識一竅不通。”

“說白了，你這資歷去眾誠面試，連門檻兒都夠不到！”

“所以，基本上，HR看一眼你的簡歷就直接駁回了。”

孫淼淼癟，眼圈泛紅，“那怎麼辦啊，晚晚，你可不能不管我啊～”

書晚嫌棄地瞥著，“奉勸你，踏踏實實待在宇達實習。”

“我倒是想啊！”孫淼淼氣惱地跺腳，“主任也不知道什麼瘋，突然就把我甩給李明月了。”

“現在回想起來，主任好像一開始就沒打算好好教我。”

“怎麼說？”書晚有些詫異。

孫淼淼，“工作中的案件，從接待客戶到開庭，主任僅僅是捎帶著我，並沒有指導我。”

“辦案過程中的各種文書，我寫好發給主任，主任也不會給我反饋。”

“案子辦完了我還得整理案卷，煩死！”

書晚笑笑，“沒準你們主任就是這個風格，你得主去問。”

“不是！”孫淼淼面目了幾分猙獰，“他對趙星越就很和藹客氣，但凡趙星越乾點什麼事，他都像個老父親一樣事前叮囑，事後分析覆盤。”

書晚忍不住翻白眼，你算什麼東西啊，也敢跟傅家小爺相提並論？

“哦對了！”孫淼淼忽然抱住，“你還記得之前在會所遇見嗎，主任帶我陪客戶，宴請《藍智谷》專案的負責人？”

書晚嫌棄地推開，“記得，怎麼了？”

孫淼淼，“主任就只是帶我去陪客戶喝酒，後來本沒讓我接專案。”

書晚若有所思，“你跟著李律師到瀠溪，幹什麼來了？”

孫淼淼一臉茫然，“不知道啊！李律師早就來了。”

“我是前天下午才接到通知的，好一頓趕路到這半夜了，正好在前臺遇上你了嘛。”

“見到李律師之後，也不跟我通工作，莫名其妙地讓我跟著去赴宴。”

“然後就是昨晚的形了，當時你也在場。”

書晚細想這些事，捋明白這其中的邏輯，頓時覺得脊背掠過陣陣涼風。

“淼淼啊，你怕是被宇達當炮灰了。”

“什、什…麼意思啊？”孫淼淼驚得站直子。

書晚分析道，“《藍智谷》這塊，盛鴻是爭不過眾誠的。”

“你們宇達作為盛鴻集團的法律顧問，賣力地奔走打點，不過是做做樣子給盛鴻老闆看罷了。”

“註定要失去的專案，總要找個炮灰來背鍋。”

“有了這個前提，你們主任帶著你陪專案負責人、律所突然派你來瀠溪跟著李明月赴宴，以及李明月沒有制止你跟我單獨見面，就都能解釋得通了。”

“專案沒到手，就是因為你，知道專案且向競爭對手洩了。”

“鍋甩到你這個剛職的新人上，宇達沒有任何損失，還能功轉嫁甲方的怒火，一舉兩得。”

孫淼淼嚇得兩一，撲通跪下，癱坐在走廊裡。

書晚後背的涼風就沒停，越琢磨越覺得這些大佬們城府深得可怕。

尤其是傅司沉！

或許，當初傅司沉送去宇達，就是單純為宇達送人頭。

彼此給個臺階下，以後好繼續合作。

只是趕巧上趙星越怒了傅司沉，這個炮灰角就落到了孫淼淼頭上。

這倒要謝傅司沉病態的佔有慾嘍？讓躲過一劫。

“振作點，”書晚扶起孫淼淼，“你的生機，就在李明月上。”

孫淼淼渙散的眼神重新聚，“我…我要怎麼做？”

書晚四下看看，附在耳邊低聲道，“想要一個人拼盡全力保你，你就得攥住的命門。”

都提示到這份上了，孫淼淼還是一臉茫然。

“……”書晚想罵髒話，以前怎麼沒發現這麼笨！

為了完任務，耐著子解釋，“聽說李明月包養了一個男大學生，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孫淼淼恍然大悟，“那要怎麼做？”

“你知道李明月最近的行程嗎？”書晚問。

孫淼淼搖頭。

“去你房間，”書晚拉著下樓。

進了孫淼淼的客房，書晚吩咐，“你去看看李明月走了沒。”

孫淼淼像個賊似的，貓著腳往外走。

書晚抓起枕頭砸後背，“大大方方的，別讓人家一眼就穿你心懷不軌！”

孫淼淼了脖子，認慫道，“要不……你去吧？”

書晚起就走。

孫淼淼慌忙攔著，“我去我去，我去還不行嘛！”

出去後，門鈴響了半天，沒有開門的聲音。

書晚馬上拿起床頭的電話，撥通前臺號碼，“麻煩請保潔打掃408客房，謝謝。”

五分鐘後，保潔推著清潔車來到408房門前。

書晚叮囑孫淼淼，“現在你進李明月的房間，等保潔走了，你在私人品裡找找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孫淼淼張到手抖，“晚晚，你不跟我一起嗎？”

“我在門口給你放風，快點去！”書晚按著的肩膀把人推出去。

半個小時後，孫淼淼垂頭喪氣地回來，“只找到兩張電影票。”

書晚接過來仔細看看，“私人影院的票！日期是大前天晚上！而李明月長途跋涉跑到瀠溪來，這說明，包養的那個男生就在瀠溪！”

孫淼淼苦惱，“可我們不知道那個男生是誰啊，也不知道李明月什麼時候會再見他。”

書晚想了想，拍下電影票發給傅司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