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晚有些茫然，想不通警察為什麼突然找上門。

站起，“是我，請問您是？”

警察踱步走過來，亮出警員證，“我是上饒市公安局刑警大隊隊長，陸明德，負責偵查崎鎮李家村縱火殺人案。”

“什麼？！”書晚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陸明德打量著震驚的神，每一個微表都不放過。

“前幾日李家村李耿青報案，稱家中夜裡失火，父母及大哥葬火海。”

“經法醫鑑定，三位死者均系睡中被殺害。至於那場大火，應是兇手為毀滅跡而放。”

“你父親和弟弟嫌疑很大，當然，你和你母親也有嫌疑。”

“我今天來，就是想跟你們二位瞭解一下況，希你們配合。”

陸明德走腋下的皮包，拉開拉鍊，拿出一支錄音筆，“問話過程需要錄音，這是規定。”

書晚搬著凳子放到他面前，“陸警請坐。”

“謝謝，”陸明德坐下，從皮包裡拿出黑皮本和簽字筆，抬頭看著書晚，“先聊聊你近一個月的行軌跡。”

書晚從回老家被囚開始講起，穿著講述了從小到大在這個家裡，和母親遭的家暴待，痛斥家村、李家村乃至整個崎鎮的惡俗陋習，為所有被困在山裡的鳴不平。

最後，書晚握著拳頭咬牙切齒地說，“如果我了殺人的念頭，首先要殺的，是我最恨的那兩個。”

“像我這種人，心理應該不怎麼健康，”低頭笑笑，“一旦我走上歧途，怎麼也得屠村才能過癮吧？”

陸明德瞇著眼打量，半晌，語重心長道，“去看看心理醫生吧。”

他收起辦案工，叮囑道，“請保持電話通暢，我們會隨時聯絡你。”

“如果得到你父親和弟弟的訊息，請及時告知我們，謝謝配合。”

書晚起送他，“陸警，最近去過李家村的人，都要查問嗎？”

“是的。”陸明德翻看小本。

書晚長脖子瞄一眼，看到了婁遲的名字。

“陸警，我帶您去找婁醫生吧。”

陸明德轉頭看著，明知故問，“你認識婁遲？”

書晚點頭，誠懇道，“我們是朋友，他會出現在那個小山，純粹是為了救我。”

“那天我們是一起離開的，之後他就沒再去過。”

陸明德哼笑，“你剛剛說自己心理不健康，提到‘屠村’，是為了幫他洗嫌疑？”

書晚語塞一瞬，笑著說，“任何一個到過李家村的人都有嫌疑，包括李耿青，也包括您。”

“但兇手絕對不會是婁遲，您可以去查醫院監控，從李家村回來之後，他每一天都有手，本就沒有作案時間。”

陸警沉默片刻，質疑道，“你跟婁遲，只是朋友？”

書晚反問，“這個跟案件有關係嗎？”

“有。”

書晚抬眸與他對視，從他眼中捕捉到了似有若無的敵意。

“婁遲救過我的命，也救過許多病患的命，不管是做醫生，還是做朋友，他都沒得挑。”

書晚帶陸明德來到心科，剛好婁遲從辦公室走出來。

婁遲看到陸明德那一瞬，眼中燃起歉疚，向他微微鞠躬。

“陸警，醫院對面的咖啡不錯，請您喝一杯？”

陸明德面無表，轉朝著電梯走去。

書晚愣住，這……怎麼回事？他們認識？

在好奇心驅使下，悄悄跟著他們來到醫院東門。

婁遲帶著陸明德走進醫院對面的小咖啡館，書晚則是躲進咖啡館對面的茶店，隔著窗戶和街道窺他們。

兩人落座之後，婁遲從白大褂裡掏出一棒棒糖，撕開糖紙塞進裡。

陸明德兩手在外套口袋裡，皮包扔在桌上，完全沒有剛才找問話時的嚴肅專業。

服務員給他們上了咖啡，三杯！

兩個人，竟然點三杯咖啡！

奇怪的是，他倆一口也不喝，就乾地坐著。

十多分鐘後，兩人才開始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

就好像，兩個人認識很久了，但又不。

又或者曾經很，但是因為什麼事變得生疏了。

總之，兩人之間的氣氛很詭異。

後來，陸警走了，婁遲依舊坐在那，盯著桌子中間那杯咖啡愣神。

書晚走出茶店，穿過馬路，來到咖啡館的窗戶前，靜靜地看著他。

那雙憂鬱的桃花眼暈著一層淡淡的水霧，著無盡的哀傷。

這一刻的他，彷彿要碎掉了。

書晚想進去給他一個擁抱，又怕打擾他。

正猶豫不定呢，婁遲與對了眼。

他轉頭避開的視線，仰起頭眨眨眼。

接著起，走出咖啡館。

再面對面時，他咧笑著，眉眼彎彎得像月牙。

大步走過來，隨意地搭上的肩膀，“陪哥遛遛彎。”

書晚想安他兩句，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看他也不想提起往事，就只能安安靜靜地陪著他散步。

繞著醫院走了一圈，婁遲忽然停下，塞給一張卡。

書晚低頭看一眼，是張銀行卡，“給我這個幹嘛？”

“這是沉哥給的零花錢，拿去買糖吃。”

“哥還有手，不陪你玩了。”婁遲的頭髮，轉走人。

“喂！”書晚跟在他後，“你的卡，拿走！”

“是你生日！”他加快腳步，背對著雙臂舉過頭頂，比個心。

書晚追不上他，只好作罷。

回到顧客病房，陪母親吃完晚飯，開車回爾公寓。

一開門，濃郁的飯香飄出來。

油煙機的嗡嗡聲，伴著鍋鏟的撞聲傳出來，很有家的溫暖。

趙星越穿著圍，手拿鏟子探頭瞧一眼，開心地咧笑著，“歡迎未來的大律師回家！”

就在這時，電梯門緩緩開啟，傅司沉從裡面走出來！

書晚：“！！！”

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傅司沉角勾著一抹壞笑，朝晃過來。

大門裡面，趙星越滿面春地笑著，走到玄關，開啟鞋櫃，拿出拖鞋遞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