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晚慌無措地站起，“老夫人，我沒有……”

“嗯？？”老夫人沉著臉假裝不高興，“你我什麼？”

書晚看一眼傅司沉，艱難開口，“姥姥……”

“哎！這就對了嘛~~”

“姥姥，您聽我說，我沒懷孕，真的！”

老夫人親暱地拉著的手，的臉，“姥姥知道，孩子臉皮薄，未婚先孕這種事不好意思說出口。”

“沒事，姥姥不會覺得不好，反而很高興。”

“姥姥啊，特別喜歡小寶寶，這個傢伙是指不上了！”老夫人說著瞪一眼傅司沉。

“你和越兒好好的，能多生幾個就多生，姥姥幫你們帶！”

“當然了，姥姥不是催生哈，順其自然就好。”

書晚耐心等著老太太說完，“姥姥，您誤會了，我真的沒有……”

“好啦，時候不早了，”老夫人站起，拍拍傅司沉的肩膀，“你送我回老宅，別打擾他們小兩口。”

傅司沉著削到一半的蘋果投進垃圾桶，砸得垃圾桶“咣噹”一聲。

“舅舅，你的手在流！”趙星越驚道，懊惱地拍額頭，“哎呀，我忘記準備醫藥箱了。”

“我這有創可，”書晚從包裡翻出兩片，遞給傅司沉。

傅司沉沒接，了兩張紙巾隨便兩下，丟進垃圾桶。

然後起，跟在老夫人後走了。

書晚著他的背影就能到他心中的怒火。

他該不會真的相信懷了趙星越的孩子吧？

出於禮貌和晚輩該有的教養，書晚起送老夫人下樓。

趙星越和書晚一人一邊，攙扶著老夫人，給老太太樂得都要咧到耳朵了。

傅司沉站在電梯最前面，手自然地垂在兩側，左手還在流，一滴一滴地砸向地板，濺開一朵鮮紅的花。

很刺眼！

創可還攥在手裡，可沒有勇氣再開口。

老夫人跟趙星越聊著結婚的事，完全沒注意到兒子的手在流。

書晚忽然有點理解傅司沉為什麼不喜歡趙星越了。

這個小他七歲的外甥，從出生那一刻起，就奪走了很多原本屬於他的。

他前七年的人生，應該也是像趙星越這樣無憂無慮，純真快樂。

書晚悄悄把創可塞進老夫人手裡，再給遞個眼神。

老夫人順著的目看向傅司沉的手，“哎呦我滴乖乖呦！”

“傷得這麼重，也不吭聲！疼不疼啊？”老夫人從包裡拿出溼巾。

“死不了。”傅司沉上這麼說，還是抬起手到老夫人面前。

“呸呸呸！”老夫人輕輕拍一下他的，“說話避讖！”

老夫人小心翼翼地拭乾淨他指腹的，撕開創可幫他好傷口。

“兒啊，你快趕結婚吧，邊有個知冷知熱的人，我也放心。”

傅司沉眼睛餘瞥著書晚，敷衍地“嗯”一聲。

輕輕的一個鼻音，像是鋒利的尖刺，紮在書晚心上。

低下頭，藏起眼中的緒。

手卻無意識地攥，指甲扣著掌心留下一串月牙。

角微彎，自嘲地苦笑。

書晚啊書晚，你到底在期待什麼？

從他向沈知意求婚的那一刻起，你和他便再無可能！

清醒過來吧！

趙星越開心地鼓掌，“太好啦，這樣我和晚晚的婚禮就可以如期舉行了！”

老夫人倒是很驚訝，抬起頭看著他的眼睛，“你這是……答應了？”

傅司沉垂眸，斜睨著書晚攥的拳頭，“天天被你念叨，耳朵都起繭子了。”

老夫人拍著他的肩膀，欣的笑容裡略帶憾，“你要是早點開這門竅就好了。”

“你看看越兒和晚兒，正是談的好時候。”

“你這年紀再找真心之人，很難啊，好在沈家那丫頭還看得過去。”

“等結婚以後好好待人家，也是可以慢慢培養的。”

“真心之人？”傅司沉冷嗤。

怪氣道，“昨天說著我你，今天就上了別人的床，這低賤的真心，不要也罷。”

趙星越茫然地看著他，關心道，“舅舅，你不會是失了吧？”

傅司沉側臉一個眼神甩過去，鷙寒冽的目嚇得他立刻閉，躲到姥姥後。

送走老夫人和傅司沉，兩人回到新房裡。

關上門那一刻，書晚擼起袖子，抓著趙星越的領跟他算賬。

“趙星越你有病啊！你幹嘛跟老夫人說，我懷孕了？！”

趙星越滿眼真誠，“晚晚～，你不用覺得不好意思，我又不是外人。”

書晚氣得跳腳，“我沒有！”

趙星越困地蹙眉，“那孫淼淼為什麼……”

書晚揚手呼他後腦勺，“你為什麼相信？”

“都進去踩紉機了，你覺得的話可信？”

“在想盡一切辦法撒謊造謠，就是想讓你對我死心啊，傻瓜！”

“你為什麼要喜歡我？我有什麼好？”

“值得你四年如一日的對我這麼好，這麼死心塌地！”

“趙星越你就是個傻子！天底下最蠢笨最無藥可救的傻子！”

吼著吼著眼淚從眼角飈出來，靠著門蹲坐到地板，抱著膝蓋哽咽。

“趙星越，對不起，我不想吼你的。”

“我從裡到外都爛了，不值得你喜歡。”

“求你了，換個人喜歡吧。”

趙星越捧起的臉，看著的眼睛，嚴肅又真誠地說，“書晚，你值得。你值得這世間一切好。”

“可我沒什麼能給你，我也不會和你結婚，求你不要在我上浪費時間和了。”

趙星越輕輕去臉上的淚，溫低語，“晚晚，我對你好，是因為你值得，不需要你還。”

“你看這房間裡的佈置，我花了一週時間，不眠不休地忙活。”

“做這些的過程中，每分每秒我都在幻想你走進房間時的開心，翹起的角，閃閃發亮的眼睛。”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想讓你高興，而不是讓你回報我什麼。”

“我知道，你一直把我當兄弟。”

“沒關係的，你不要有負擔，我心甘願給你當備胎，等讓你心的人出現，我會毫不猶豫地離開。”

“趙星越你太傻了……”書晚愧疚地落淚。

趙星越張開胳膊問，“那我現在可以抱你一下嗎？以兄弟的名義。”

書晚吭哧吭哧哭。

“那我當你默許嘍～”趙星越鼓起勇氣抱住。

“趙星越，你得儘快跟老夫人說清楚，咱倆只是普通朋友，也請你務必說清楚，我沒懷孕，別讓老人家空歡喜。”

趙星越看著，一臉認真，“晚晚，我最後問你一遍哈，你真的沒懷孕嗎？”

書晚氣得跳起來打他，拉著他去藥店買驗孕棒。

順便買了紅糖，暖寶寶和衛生巾，伺候著來大姨媽駕到。

兩人從藥店出來時，剛好看到傅司沉的車停在路邊。

傅司沉坐在後面，夾煙的手搭在車窗邊緣，歪頭看著這邊。

書晚下意識背手到後，把東西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