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一直以為，這個陌生號碼就是K先生本人。

實際上，是小六在用這個號碼。

昨天下午，在立山公園跟沈知意、劉芳艾見面的人也是小六。

小六收到這條簡訊，立刻帶上兩個兄弟前往老畜生的住。

三個小時後，他們抵達老畜生所在的郊區城中村。

到了南園拆遷安置區，小六吩咐兩個兄弟引開傅司沉安在這裡的保鏢。

他叼著煙大搖大擺地走到3號樓6單元，仰頭看看這棟破舊的住宅樓。

吐掉香菸，抬腳捻滅。

歪笑著自言自語，“不愧是傅總啊，把人藏這，還真不好找。”

小六走樓梯，輕鬆上六樓。

站在兩戶中間，盯著門框上老舊的門牌號辨認。

接著，往左轉來到601門前。

他也不敲門，直接從煙盒裡倒出一纖細的鋼針。

著鋼針懟進鎖芯，稍稍撥弄兩下，輕鬆開鎖。

房門開啟那一瞬，一垃圾場的黴臭味撲面而來。

小六被燻得皺了皺眉，抬手在臉前扇兩下，踩著滿地的垃圾走到沙發前。

老畜生左手煙，右手酒，滋滋地看著電視裡的豔俗人扭屁。

聽到有人進來，他扭頭看一眼，“今天又換人了？”

小六從口袋出一雙橡膠手套戴上，薅著老畜生的頭髮拖進洗手間。

老畜生抱著頭嗷嚎，喊救命。

小六從後腰出一把水果刀抵在他脖子，“不想死就閉。”

老畜生立刻噤聲。

小六隨手扯過巾堵死馬桶，灌滿水。

薅著老畜生的頭髮按進馬桶裡。

老畜生拼命掙扎，馬桶裡開始呼嚕呼嚕冒泡。

估著他快到極限了，小六鬆手。

等他過氣了，再把他摁進馬桶裡。

反覆幾次之後，老畜生跪在地上夢磕頭。

“老闆饒命啊，您去找我大兒吧！現在是律師，賺很多錢的！”

小六著水果刀拍拍他的臉，“下週三開庭，必須離。”

“是是是，我早就想離了，一定會離的！”老畜生哆哆嗦嗦地點頭。

“庭審結束，你找機會刺殺書晚。”

老畜生瞪大眼睛，懷疑自己聽錯了。

小六鬆手，水果刀落在他腳下。

他抬起腳尖踩著刀柄，“我所說的刺殺，只是做做樣子。”

“你的聲勢要足，讓外人相信你是真的要殺。”

“膽敢傷半汗，老子剁碎了你！”

老畜生連連點頭，“是是，聽老闆吩咐。”

小六摘掉橡膠手套摔他臉上，抬腳踹開他，踩著滿地的垃圾走離開。

眾誠集團

溫教授在微信上跟書晚約好，下午三點，在辦公樓下的咖啡廳見面，聊聊即將開庭的案子。

書晚帶著案卷材料，提前十分鐘到咖啡廳候著。

不停地翻著案卷材料，心裡地有些張。

既怕被傅司沉撞見來見溫教授，也怕這案卷材料待會要到溫教授手裡接審閱。

母親這個離婚案件，是法律職業生涯中第一個全程獨自辦理的案件。

雖然理論知識足夠且紮實，但第一次應用到實務作中，心裡還是很沒底。

從十年前開始，就已經在收集老畜生吃、喝、嫖、賭、家暴的證據。

大學攻讀法學專業立志做律師，初心就是想幫母親離婚，擺那個惡魔。

如果這次不判離，母親就得帶著這樁折磨了一輩子的婚姻離開。

這個結果，完全無法接。

咖啡廳門口的風鈴響起。

書晚抬頭，剛好溫教授面帶微笑朝著走來。

站起，微微鞠躬，“溫教授下午好。”

溫教授抬抬手，“不用這麼拘束，隨意點。”

“喝點什麼？”溫教授下外套放到一旁，落座。

“我給您點了Esresso，”書晚舉起右手，示意服務員上咖啡。

溫教授溫和的笑容裡添了幾分驚喜，“都記住為師的口味偏好了，為師沒白教你。”

書晚笑著點點頭，“這不是最起碼的嘛。”

“溫教授，這是案卷材料，您請過目。”推著案卷送到他面前。

溫教授垂眸，瞥著無名指的戒指，“真打算嫁給阿沉了？”

書晚下意識撤回手，兩手藏到桌子底下握在一起。

“溫教授，您放心，我向您保證，絕不會因為耽誤學業。”

“然後，我……我跟傅司沉，還有趙星越……”蹙著眉頭想半天沒想到合適的措辭來表達，無奈地嘆口氣。

溫教授一邊翻案卷一邊說，“我相信你。”

“我從三年前就開始關注你了，非常瞭解你的為人，你不是那種貪圖富貴玩弄別人的人，你也不屑去做那種事。”

“請你也相信我，是一位公正的導師，絕不會因為你談，就在學上故意難為你。”

“不管你單，，還是已婚，在我這裡，你始終都是你。”

“你選擇跟誰在一起，那是你的自由。”

“當然，你向我解釋這件事，我也很開心，我會覺得你把我當自己人來看待了。”

“以後，如果有任何困擾，你都可以找我，哪怕只是傾訴一下也可以。”

“既然你談到了這個話題，為師就得提醒你一下，阿沉和星越的關係特殊，你還是要好好想想怎麼跟星越坦白。”

“星越對你一腔赤誠，不要傷了他的心啊。”

溫教授合上案卷材料，“非常不錯，尤其證據鏈條，非常完。”

書晚嘆口氣，“只可惜，天不遂人願。”

“我籌謀多年的計劃終於要實現了，我媽的生命卻要走到終點了。”

溫教授也跟著嘆口氣，“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別老想這些人力所不能及的事了。”

溫教授拿出兩張電影票，“跟你朋友一起去看吧，適當讓自己放鬆一下。”

送走溫教授，書晚回到法務部。

大家都在討論這兩天新上映的電影，辦公室裡異常熱鬧。

書晚看一眼溫教授給的電影票，剛好就是他們在討論的這部電影。

看過的同事都在說，這部電影特別適合熱中的一起找個私人影院觀看。

書晚馬上想到了傅司沉。

角微微翹著，抱著手機給他發資訊：傅總，晚上有時間嗎？

五分鐘後，傅司沉回覆：必須有，你的新玩到了，今晚試試[狗頭.eoji]

書晚：。。。。。。

：我們還沒有一起看過電影，今晚要不要約一場？

傅司沉：在辦公室也可以投屏，影音效果不比電影院差。

書晚：不去算了，我找婁遲一起去。

傅司沉：想看什麼，我讓陳林訂票。

書晚：不用，你出人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