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個噩耗，書晚六神無主。

往急診趕的路上，重重摔了一跤，手掌磨破了皮，也不覺得疼。

保鏢攙扶著，恭敬詢問，“小姐，發生什麼事了？”

像是聽不見了似的，一直唸叨著，“不可能是遲哥……”

到了急診，甩開保鏢的攙扶，衝到導診臺前，聲音抖著問，“我是書晚，我朋友在哪？”

導診護士一臉懵，“請問您朋友什麼？”

書晚急得兩手拍導診臺，哭著喊，“你給我打電話！說我朋友車禍病危！你現在問我他什麼？你有病啊！”

“發生什麼事了？”

悉的聲音從後傳來，書晚愣住。

導診護士像是看到了救星，“婁醫生，這位患者家屬緒有點激……”

導診護士後面說了什麼，書晚已經完全遮蔽了。

僵著脖子緩緩轉，看到那張悉的臉，眼淚頃刻決堤。

婁遲認出是，愣了一下，張開雙臂擁懷，抱著。

書晚哇地哭了。

哭聲悲壯又慘烈。

婁遲眼眶微紅，心都跟著疼了。

書晚哭累了，也緩過神來了，對著婁遲拳打腳踢。

“為什麼不接電話？！”

“不回資訊！”

“還拉黑我！”

婁遲站著不，任由廝打。

等氣消了，婁遲的頭髮，“我這兩天太忙了，已經連軸轉了72個小時了。”

書晚這才發現，他眼底一片烏青，像是被人打了兩拳。

多的桃花眼半垂著，又添了幾分憂鬱。

白皙的面板著持續熬夜的暗沉，原本乾乾淨淨的臉上長出了鬍子。

鬍子拉碴的樣子，倒是比平常更像爺們兒了。

頎長的軀站在面前，微微有些慌，整個人狀態很疲憊，彷彿一閉眼就能睡著。

抓著他的胳膊上下打量，“失聯這麼久，你幹嘛去了？”

婁遲搭著的肩膀，靠在上，閉上眼睛，“沉哥給我一項重要任務，需要執行。”

“那你有必要，不接電話不回簡訊嗎？”

婁遲點頭，“我都沒時間睡覺，哪還有時間看手機啊？”

“我不拉黑了你，還拉黑了老溫。”

“本我就已經夠忙了，你倆還一個勁兒給我打電話，我的手機持續於佔線狀態都沒法用了。”

“別說我了，你跑急診來幹嗎？還哭這個樣子，是死了親爹嗎？”

書晚咬牙切齒地捶他一拳，“我他媽以為你死了！”

婁遲幸福地笑了，“原來我死的時候，你會哭的這麼傷心啊。”

“呸呸呸！”書晚拍他，“臭！不吉利！”

婁遲抓住的手，“誰通知你來急診的？”

這時，導診護士揮揮手，“婁醫生，我查到了，是一個菲菲的，車禍，急聯絡人填的是您這位朋友。”

書晚怔住，有點不敢相信。

“哎？？”導診護士蹙起眉頭，“這個菲菲，竟然是男的！還是個50多歲的半老頭！”

書晚恍然明白過來，“是那個老畜生，他怕我不來，就留了菲菲的名字，還故意說是我朋友。”

“呵……”書晚自嘲地笑笑，“從未對我有過半句關心的親爹啊，原來這麼瞭解我。”

婁遲牽著的手往外走，“這種下等垃圾，不見也罷。”

“一定要見！”書晚反手抓住他，“遲哥，警方追捕他這麼多天都沒能找到他，他自己出現了，這多好的機會啊！”

這時，急診廣播響起，“菲菲家屬，請速到急診手室！……”

婁遲拉著瘋跑，穿越人群衝到手室。

護士把他們帶到那個老畜生面前。

他渾淋淋的，那張老臉皺的，角的像是泉水一樣滋滋往外冒。

或許是要死了，迴返照，他的眼睛裡竟有了。

看到來了，老畜生咧笑了，出一排沾著的煙嗆大黃牙。

“晚晚啊……”他艱難地喊，朝手。

淋淋的手只剩禿禿的手掌，目驚心！

書晚嘔了一下，躲到婁遲後。

忍著噁心，鼓起勇氣去看他的手。

指斷裂骨頭參差不齊，皮有撕扯的痕跡，像是被生生掰斷帶著皮撕掉的。

“嘔……”

婁遲左手扶著，放任在旁邊吐，右手指著老畜生，“開庭當天，你了誰的指使潑汽油放火行兇？”

老畜生無視婁遲，直勾勾盯著書晚，“爸爸對不住你……”

他老邁虛弱的聲音巍巍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書晚扶著婁遲站直子，“你不用假惺惺賣可憐，你如實代，我會給你辦後事。”

老畜生眼淚滾落，“你弟弟，被騙去緬北了，你救他回來。”

“！”書晚被這訊息驚到了。

怪不得這段時間向跟人間蒸發了似的！

不過，向那種遊手好閒的社會垃圾，被騙也是正常。

為了套取線索，書晚假意答應，“我會救他，你可以說了。”

“你是律師，撞我的人，得賠錢，多要點錢，到時候，給你弟買房，娶媳婦。”

書晚咬著後槽牙忍著想扇他的衝，“快點代，你馬上要斷氣了！”

老畜生緒一激，吐了一口。

“快說！”書晚催促道。

老畜生氣若游地代，“那天，法院的……警察，塞給我…支票，我拿汽……汽油潑你，務必毀你的……臉。”

“那輛麵包車上的人，現在在哪？”書晚問。

“他們，搶支票，扔我下車，撞頭…昏死…”

“打我，拿鉗子…掰斷手指，腳趾……”

“把我……按進…馬桶，淹水……”

書晚越聽越覺得幕後之人是在替報仇！

抬頭跟婁遲對視一眼，接著問老畜生，“你聽過，K先生嗎？”

“沒……見、見過一個………醫生……”

老畜生又咳一口，翻了翻白眼，像是馬上嚥氣了。

書晚要喊醫生，婁遲攔住，“無力迴天了，趕問話吧。”

“醫生，什麼？長什麼樣？”書晚急躁地低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