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音三番五次挑釁，溫像被瘋了一般。

下一秒，抄起柜臺上剛放下的剪刀，反手就一把揪住梁音的脖子，將人步步后退到柜臺住。

“我看是你想死。”眼神冰冷兇狠，發出的每一個都是咬牙切齒。

梁音的臉瞬間變得蒼白，驚恐地掙扎著，但溫的力量出乎的預料，無法掙：“溫，你……你瘋了。”

周圍的氣氛瞬間凝固，只有兩人的呼吸聲在空氣中回。

溫的眼中閃爍著憤怒和決然，手中的剪刀在燈下反出危險的芒。

“我是瘋了。”

冷冷盯著梁音，手中尖銳的剪刀正死死抵中梁音白皙細的脖子，“所以你最好夾尾，別再招惹我。”

梁音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要早知道平時這個看似漫不經心的溫被惹了之后會瘋這副模樣，是萬萬就不會有剛才的那番挑釁。

“我……我什麼時候招惹你了？”梁音拼命想要掙扎，但溫的鉗制讓毫彈不得。

于被狀態的梁音強裝淡定，反問道：“難道不是你要和初霽哥離婚的嗎？難道不是你讓初霽傷的嗎？現在還反倒在這裝深，說我招惹你？哼，這還真是我今年聽到的最好聽的笑話。”

“溫，你們離婚了，離婚了！”梁音緒激道，“好馬不吃回頭草，難道你還想一只狗嗎？繼續回去跪你前夫嗎？”

梁音不斷重復離婚的事實，時刻提醒不要再繼續留在這里糾纏。

沈母也在后冷嘲熱諷，那些刺耳難聽的話都恨不得將全上下剝掉一層皮下來。

溫最終是松開了手里的那把剪刀，轉，背影孤單的走出了換室。

＊

乘車回家的路上，溫接起中介打來的電話。

“溫小姐，買家那邊的全款已經湊齊了，請問您下午有空嗎？麻煩到政務大廳辦理一下過戶手續。”

“好，我知道了。”

溫輕輕掛斷電話，窗外的風景在眼前飛速掠過，的心卻異常平靜。

向遠方。

離婚，過戶，這些曾經看似復雜繁瑣的事，如今在的生活中卻變得如此簡單明了。

過戶是下午的事了，回到家就倒在床上睡著了。

“沈太太，你先生醒了，在到找你。”溫接到護士的電話時，外面的天已經黑了。

抬起手腕看腕表時間，“你跟他說，我已經睡下了。”

“你盡量還是過來一趟吧，”護士說，“沈先生醒來沒見到你，先是拔了輸氧管，現在又拔了輸管。”

溫輕聲嘆氣：“你讓他聽電話。”

護士把手機開免提，到病床邊。

很快，溫輕的責備聲過手機傳出：“你都多大了？耍什麼小孩兒脾氣？”

沈初霽沉默了幾秒，才緩緩開口，聲音沙啞而虛弱：“，……我想你。”

聽著他這突然的深和示弱，溫的心一，聲音也不由自主地放：“好好配合醫生治療，爭取早點康復，早點出院。”

“沒有你，”沈初霽的聲音低沉而充滿，仿佛穿越了千山萬水，才抵達耳邊：“我睡不著。”

溫深吸一口氣：“我們已經不再可能了。”

良久，沈初霽才結滾，那雙眼里是難掩的忍：“就算再不可能，你是不是出于人道主義，也理應來看看我？”

沈初霽的理由找的讓無法推辭。

他是因為救才傷的，怎麼能袖手旁觀，不管不顧？

“好，我過來。”

輕輕嘆了口氣，覺口像是被什麼重輕輕著，既沉重又無奈：“那你在我來之前，一定要配合治療。”

“我都聽你的。”沈初霽又說，“我已經讓司機過去接你了。”

“不用了，我開車過來。”拒絕。

“不行，我不放心。”沈初霽繼續虛弱道，“我可不是貓，沒有九條命保護你。”

溫沒再說話。

窗外夜已經深沉，月過窗簾的隙灑在地上，形一片斑駁的影。

起走到柜前，挑選了一件素凈的連，搭配了一雙簡單舒適的鞋子。再對著鏡子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妝容，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平靜而從容。

不想自己在他面前表現的太狼狽，太憔悴，太像看起來很在意他的樣子。

走出家門，沈初霽隨隨到的司機已經等候在門口。

“太太，請上車吧，先生讓我過來接您。”

溫目在司機臉上停頓一秒，想糾正什麼，但還是算了，坐上車。

很快車子抵達醫院。

溫到的時候，沈家傭人正排著隊伺候沈初霽用流質食。

溫遲遲沒到，電話又聯系不上，沈初霽就有點心煩躁，拒絕用食。

“還要我說多次，端走，全部端走，聽不懂麼？”

分明傷的那麼重，發起脾氣來，依舊還是往常那副氣勢凌人的樣子。

“太太怎麼還沒來，你們到底有沒有去找？”

傭人戰戰兢兢：“找……找了。問過司機了，太太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架不住他又要怒，又要急送往搶救室。

一想到醫生的話，剛走到病房門口的溫便毫不猶豫推開門走進去。

“又發脾氣了。”進門就說。

抬眸去，沈初霽臉蒼白，眼中帶著一疲憊。

當看到溫進來時，他眼中閃過一亮，角勾起一個虛弱的微笑：“我給以為你不來了。”

“怎麼不吃飯？”走過去看到那些沒的流食。

沈初霽一見到，突然就變得虛弱了許多，他抓著被子慢慢躺下，完全沒了溫進門前的那副凌利樣：

“我手臂一點力氣都沒有，”他耷拉著眼皮，顯得有氣無力的：“們做事又笨手笨腳，哪能吃得了東西。”

他的那點小心思全都寫在臉上了。

溫裝作沒看見的樣子，端起傭人手里的粥，坐到病床上，“我喂你。但你必須答應我，把這碗粥都吃完。”

“那要看你有沒有誠意喂我了。”他還反倒要求起了。

溫微微一愣，隨即輕笑了起來。

輕輕攪著碗中的粥，舀起一勺，吹了吹熱氣，然后小心翼翼地送到沈初霽的邊。

“這可是我親手喂你，誠意十足。”的聲音溫而戲謔。

沈初霽微微張開，還不夠滿足：“都不吹吹，燙到我了怎麼辦？”

“你皮厚，燙不壞。”還是吹了吹那勺粥。

沈初霽吃下了那勺粥，眼神中閃過一滿足和幸福：“你怎麼知道我皮厚的？用你舌頭量過？”

“……”溫面無表。

“我開玩笑的。”他說。

“以后別那麼傻，幾十個揍你一個還不帶跑的。”邊給他喂粥邊說。

“如果換作是我，你會跑麼？”沈初霽目靜靜地看著問。

半晌，溫抿了下：“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