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對徐行知的了解，應當是沒什麼機會的，他這人做人做事都無可挑剔，但就是很討厭出現在公眾面前。

大學的時候學校拍招生宣傳片，徐行知那時候是學生會會長，攝制組想讓他出鏡拍幾個鏡頭，被他婉拒。

維斯這幾年有關的商業報道和采訪他也都未曾面過，唯一一次，是在納斯達克上市敲鐘，彩帶飄落時，他對在場的笑了一下。

那是他事業和人生的新啟程。

那張照片也在推特和國社平臺被瘋狂轉評。

孟希把菜單給服務生，在沈清央面前揮了揮手：“想什麼呢？”

“沒什麼。”沈清央回神喝面前的檸檬水，冰得嘶了一聲。

孟希遞紙，促狹：“怎麼回事，剛才不會是想到徐行知了吧。”

沈清央無甚表地按著自己作痛的智齒。

“沒關系，我理解。”孟希挑眉笑道，“畢竟，舊人最難忘，任誰都一樣。”

第6章

◎一樣的背影◎

一頓川菜，沈清央牙疼了一夜。

次日是周六，頂著黑眼圈去律所加班，理完工作，回到家也是懨懨的。

“晚飯不吃了嗎？”

方琴從廚房出來，看到沈清央徑直上樓。

沈清央有氣無力：“不吃了琴姨，我牙疼。”

“這丫頭……”方琴搖頭。

仰躺在床上，沈清央打開手機預約口腔科的號，一連幾個公立醫院都約不到號。索放下手機，去屜里翻消炎藥。

“咚咚——”

房外有人敲門。

沈清央起去開門，走廊線將來人高大的影子投落，不偏不倚罩住全。

下意識后退了一步。

“吃飯。”徐行知淡聲說。

他應當是剛到家，一西裝，眉目微倦。

“我不想吃。”

他低眸看。

垂眼不跟他對視。

徐行知單手松著領帶，可有可無地笑了一聲：“一天一頓飯，你是要修仙嗎？”

上午走的時候他也在，知道半杯豆漿都沒喝完。

沈清央默然：“牙疼。”

在家比在公司隨意得多，襯衫扯出來，躺得有些皺，烏發也是松松散散垂在肩上。

徐行知又看了一眼。

高相差不，影帶來的迫太強烈，沈清央不想再和他對峙下去，抿抿：“我知道了，洗個臉就下去。”

領帶掉，冰涼的從手中一而過，徐行知嗯了一聲，轉離去。

樓下，一家人都在。

沈清央落座，頭發在腦后扎了低馬尾，一張臉素白清瘦。

徐行恪看過來：“智齒發炎了？”

“嗯。”眉目郁郁。

“去看醫生了嗎？”坐在主位的徐教授關切。

“還沒有。”沈清央忍著痛慢慢說話，“北口掛不上號，我打算去私立口腔。”

方琴盛了一碗茶樹菇鴨湯遞過來：“私立醫院靠譜嗎？”

“謝謝琴姨。”沈清央說，“我回頭問問同事有沒有推薦的。”

徐行知過來時剛好聽到這句話，他換了家居服，順手了張紙遞給沈清央，示意湯滴到領口了。

沈清央看了他一眼，默不作聲接過紙巾，邊角還殘留著男人指腹的溫度。

耳邊聽見方琴問他要不要喝湯被婉拒。

“私立口腔是嗎？”他說，“我有個同學開了一家，剛好我明天要去找他，清央跟我一起去吧。”

沈清央喝湯的手一頓。

方琴好奇：“大學同學嗎？”

徐行知點頭，聲音溫和：“我給您和爸都約了口腔檢查，有空的時候可以過去。”

徐教授對兒子的孝順很滿意，笑著扶了扶眼鏡：“我和你琴姨的事就不用你心了，既然是信得過的同學，就帶清央去吧，智齒早理早好。”

“好。”徐行知點頭。

作為當事人的沈清央剛想說話，抬頭就撞進一雙清黑的眸子中，他看著像個真正的哥哥看妹妹：“明天有空嗎？”

徐行恪在對面放下筷子：“行知，你忙的話，我帶去也可以。”

徐行知握著勺子彎溫笑：“我不忙，明天正好要去找他一趟，就不勞煩大哥了。”

氣氛莫名有些凝滯，沈清央只覺得牙疼得越發厲害，輕聲：“好，那就謝謝二哥了。”

“不客氣。”

徐行恪淡著神給夾菜：“都是一家人，說什麼謝。”

沈清央默默往里塞了片藕。

其實徐家五個人，說起來，只有徐教授方琴和徐行恪算得上真正的一家三口。

方琴是徐教授大學時的初，畢業季二人分手，后來經由沈清央的媽媽介紹，徐教授認識了連云。

二人很好，婚后生下了徐行知，過了幾年，又因為和人生觀的分歧離婚。

那時候，徐行知不到十歲。

他們分開后，方琴找上徐教授，徐教授這才知道自己還有個兒子。當年，分手之后方琴發現自己懷孕，不舍得打掉又不想回頭找他，就生了下來自己養。

震驚之際，徐教授又悔又慨，就和方琴結婚，把母子二人都接了過來。

徐行知就這麼莫名其妙多了個哥哥和繼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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