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柏言著額頭嘆氣：“你說你，你就不能哄哄嗎，小姑娘家家的，你也忍心。”

徐行知轉著青茶盞：“我這樣才是對好，讓不要再浪費時間。”

“說得也是，不過嘉瑩到底哪兒不好，長得漂亮，人也單純，你就是看不上，我看你們倒是般配的。”

徐行知：“你是轉行當婆了嗎？”

“那倒沒有。”關柏言笑了兩聲，“這不是你一直單著，總惹不姑娘芳心破碎。誒對了，上次來網球場找你那個姑娘怎麼樣了，我那會兒遠遠看著，材不錯的。”

“我看你最近閑的。”徐行知擱下茶杯，“找別人陪你喝茶吧，我先回公司了。”

“誒誒誒——”關柏言挑眉，“怎麼一提起你就翻臉，該不會你們真有點什麼吧——”

他話沒說話，徐行知影已經消失在竹簾外。

周日，天氣晴朗，盛夏太刺得人晃眼，徐行知也懶得回公司，索開車去找陳泊喝酒。

陳泊人是單個來的，手機上卻還墜著個米米，時不時給他發消息。

調完靜音，陳泊看了一眼屏幕，說：“米米聽說我來找你，本來要跟著一起來，想念你的沈小姐。”

徐行知覺得自己做了個錯誤決定，陳泊說話是真招人煩，他沒抬眼皮：“想干什麼？”

“沈小姐招人喜歡啊。”陳泊促狹，“你喜歡，別人自然也喜歡。”

“奧對了。”他又說，“米米一直想請吃飯，但不好意思去問，要不然你幫忙搭個線，請沈小姐出來？”

徐行知的神徹底冷了下來：“自己去問，我幫不了忙。”

陳泊察覺出不對：“你們吵架了？”

“你能安靜點嗎。”

他終于覺得心煩。

在深圳還好，一回到北城，好像人人都在提，哪兒都跟有關系。

晚上，徐行知回到家。

手機上有很多朋友的邀約，連著方琴問他什麼時候回家的消息一起轟炸，他通通無視。

推開門，徐行知隨手丟下車鑰匙，扯了領帶去洗澡，熱水沖在手臂上一陣麻，他這才發現自己不知道吃了什麼東西過敏起了紅疹。

翻箱倒柜找過敏藥。

倒不是家里，只是喝了酒頭暈，不記得藥放在了哪里。

“啪嗒——”

拉開一個屜，旁邊擺臺上的東西被震得掉了下來。

徐行知回頭，手撿起。

那東西散發著雪松香，淡到幾乎已經沒有。

是買的。

他從車上摘下來，隨手丟在了某個地方，沒想到它會在這時候突然冒出來。

已經是沒用的東西。

徐行知盯了幾秒，丟進垃圾桶。

次日去公司，辦公桌上放了一疊實習記錄。

第一批的實習生已經結束了為期三個月的實習，由他們的導師和部分負責人進行打分，優秀者會進秋招的提前批。

徐行知隨手翻了翻，看到林清宇的，評分是B。

不算高，中規中矩。

他來了彭卓，林清宇的導師。

“B已經很高了。”彭卓說，“林清宇在這一批實習生并不算出的，但好在平時做事夠踏實，也很用功。”

徐行知著那張實習記錄，沒說話。

“老大。”彭卓撓撓頭發，“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徐行知說，“讓他過來一趟。”

沒一會兒，門被敲響。

林清宇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推開門：“老大，彭工說您找我。”

在維斯待久了，他也跟研發部上下一起喊徐行知老大。

“坐吧。”徐行知問，“實習快結束了，最近如何？”

林清宇小心翼翼坐下，搞不清眼前狀況，只能含糊著回答：“還好。”

“不用那麼張。”徐行知看他的想法，“你們這一屆的秋招快開始了，實習結束后你有什麼想法嗎，想正式來維斯工作嗎？”

“我可以嗎？”

“你想嗎？”

林清宇一頭霧水。

徐行知指尖點著紙面：“如果你想的話，我可以破個例。”

林清宇懵了，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您的意思是……”

“你有個親戚，和我相。”徐行知說。

林清宇瞬間瞪大了眼睛。

在腦海中梳理了一會兒，他漸漸冷靜下來，不敢置信地說：“您的意思是，我可以直接拿offer？那當初我的實習？”

徐行知默認。

林清宇肩膀一松，變得有些頹：“我就說，我怎麼運氣那麼好，原來是……”

“老大，”他低頭，“我可以問問是哪個親戚嗎？”

“這不重要。”徐行知淡淡道，“你現在只需要做出選擇。”

做出選擇……

林清宇怔住。

這選擇要怎麼做，一個是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拿到別人都夢寐以求的offer，一個是回到殘酷的秋招市場，從頭開始競爭。

他有點出神。

片刻后，林清宇站起來鞠了一躬，鄭重其事地說：“老大，謝謝您這段時間對我的照顧。但我想，我還是不留下了。”

“想好了？”

“想好了。我不適合維斯，這里對我來說一切都太快了，我跟不上大家的節奏。能得到一個實習機會，已經很謝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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