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及私事，沈清央沒發表意見。

邊聿說：“我和離過婚，然后又復婚，后來生病，在世的最后兩年，都是纏綿病榻。”

他微微偏頭看著：“沈小姐，我活了近三十年，直到我妻子去世的那天，我才明白人最大的劣是不會活在當下，只有到無藥可救的時候，才會懂得悔之晚矣。”

沈清央沉默：“你想說什麼？”

“沒什麼，閑話而已。”邊聿笑了。

他只是想起一樁往事。

想起幾年前，突如其來的橫禍，那個人被眾叛親離，跌谷底之際，傷他最狠的，竟是他最在乎的人。

他差點就此一蹶不振。

邊聿以為徐行知不會再回頭。

直到，直到，今春二月，他突然回國。

又直到現在，他帶回眼前的沈小姐。

邊聿就知道，孰輕孰重——

他到底不愿放手。

第34章

◎你也有的◎

晚餐結束, 邊聿父攜手送客人出門。

庭院中亮起玻璃柱頭燈，線溫，克萊爾松開爸爸的手, 跟徐行知說了再見, 又過來跟沈清央道別。

“姐姐。”小姑娘拉拉的小拇指。

沈清央順著彎腰。

“姐姐。”克萊爾踮腳附在耳邊，氣聲萌，“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爸爸不讓我問。”

沈清央被可到：“ 你問。”

“你是uncle的朋友嗎？”

沒想到會是這個問題，沈清央愣了下, 還沒回答，克萊爾又小聲補充道：“姐姐不想回答可以不說。”

沈清央睫緩慢垂落，手指了小姑娘的臉。

這舉默認是不回答, 克萊爾倒也沒有太失，只是對彎了彎眸, 退后幾步回到邊聿邊揮手：“姐姐再見。”

沈清央也笑著回揮。

夜中，車子重新啟, 沿著原路開出了別墅區，一路上從車窗看出去，遼闊的夜幕中星點點。

回公寓之前, 徐行知在附近的超市停了下車, 下去買東西。

他未邀一同前往, 于是沈清央留在車里玩手機。

國時間在中午, 想了想, 給方琴發去一條信息, 請幫忙給那盆三角梅澆澆水。

雖然現在到了夏天, 三角梅花期已過, 但好好照料來年應當還會開花。

信息發出去沒多久, 很快得到方琴的回復：[知道你惦記，一直幫你照顧著呢。]

下面還附了一張照片。

沈清央從表中挑了一張貓貓謝回過去。

長輩們都是不打字的，過了一會兒，方琴發來一條語音：“清央，今天不燒了是吧。那也注意不要吃生冷的，多出去曬曬太殺菌，不要一直窩在酒店里。”

沈清央聽完這段語音，聲回：“知道了琴姨，今天出去曬太了，不用擔心我。”

后面方琴又殷殷叮囑了幾句，諸如不要熬夜，工作別太拼命，在國外好好照顧自己之類的，都一一耐心應下。

結尾，方琴補了一句：“我聽你徐伯伯說行知和你在同一個地方，有什麼事記得去找你哥幫忙。”

合上手機，沈清央靠著椅背出了一會兒神，后知后覺徐行知去的是不是有些久，剛偏頭，就看見男人拎著兩個購袋推門而出。

白線泄出玻璃門，短暫籠罩他周一圈。

沈清央連忙開門下車。

“這個給我吧。”想幫他分擔一個。

徐行知沒，換了右手的給。騰出手用車鑰匙按開了后備箱，把自己手里的丟進了后備箱。

“我這個呢？”沈清央低頭看了一眼，發現手里的這包好像都是零食。

“隨便放。”徐行車回了駕駛座那側。

他這麼說，便抱著袋子坐回副駕駛，關上車門。

安全帶扣上，車子重新出發。

購袋里裝著五六的零食，甚至還有酸和牛，因為冰到的，沈清央把它們挪到了最上面。

過程中，包裝袋被出嘩啦啦的聲音。

徐行知瞥過來一眼。

“我沒吃。”沈清央解釋，“是盒子太涼了，我拿到上面來。”

知道他潔癖嚴重，不會在他車上吃東西。

徐行知沒說什麼，淡淡收回了目。

到了公寓，徐行知先將新鮮蔬果和牛放進冰箱，沈清央把那兩瓶也遞過去，轉想走的時候，后忽然傳來一句：“想吃夜宵嗎？”

回頭。

徐行知扶著冰箱門的那只手里有一盒翅，視線偏過來。

“……可以嗎？”

他目微側：“邊聿家晚餐不好吃嗎？”

“不是。”沈清央不知道怎麼解釋，“我那時候不太。”

徐行知不置可否，又拿了幾樣東西，關上冰箱門。

趁他弄夜宵的功夫，沈清央回臥室洗了個澡。

浴室在主臥里，中間一側有帽間隔斷，不過沒過帽間，自己的服一直是放在行李箱里。

洗完澡出來，沈清央著頭發，聞到十分勾人的食香氣。

穿著睡走過去，島臺上有切好的西瓜和紅莓，鮮艷解暑。拉著高腳椅坐下，徐行知背對在水池前洗手，襯衫袖口向上拽了些，繃，手腕線條嶙峋流暢。

沈清央頓了下，錯開眼，轉而去看香氣主謀，番茄意面和煎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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