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央走過去，車窗開著，聞到酒氣：“你喝酒了？”

“嗯。”

“司機呢？”

“讓他走了。”

沈清央掏出手機：“那我一個代駕。”

車里人卻出手來攏住了的手：“手這麼涼，先上車吧。”

他聲音有點懶懶的，格外好聽。沈清央承認自己被迷，放下手機跟他說話：“上海不冷，所以沒帶厚外套。”

徐行知慢慢挲手指：“上車。”

沈清央胳膊搭在窗沿上：“不找代駕嗎？”

他抬眼，一點清薄笑意：“你不是有駕照嗎？”

沈清央直起，雖然打算買車，但其實沒真正上路過幾次，誠實道：“我不敢。”

徐行知笑了一聲：“有什麼不敢的。”

“你真敢讓我開？”彎腰，“萬一出點什麼事……”

“開吧。”徐行知懶散道，“哥哥不怕。”

他不怕，沈清央就敢開，上了駕駛座，索一會兒，車緩慢起步。

提著一口氣，慢慢開出去，還是有些張。

但開得很穩，認真學過的事都做得不錯。

副駕駛的人卻仿佛本不擔心，他擰開一瓶水喝了兩口，隨手調試起燈音響和飾。

沈清央瞄了一眼，注意到空調出風口上夾著那天放在徐行知車上的橙花味車載香氛。

略微帶點花香的柑橘調氣味。

沒力注意，認真把車開到路口，遇上紅綠燈，于是轉頭問徐行知：“去哪兒？”

他手輕輕的臉：“不回家嗎，去我那兒也行。”

……

沈清央有些繃不住地把視線挪回車前方。

徐行知靠了回去，角捺著點兒笑意，覺得一本正經開車的樣子太可。

慢慢悠悠開了半個多小時，后面越開越練，拐進小區時，沈清央呼出一口氣，肩膀松懈。

車停在家門口，徐行知讓開進去。

沈清央依言照做，偏頭問：“你今晚在家睡嗎？”

他解了安全帶傾靠過來，握著的手干脆利落地轉方向盤，將車停在海棠樹下。

沈清央手心都冒了汗，車剛停穩徐行知便低頭來親，掌心托著的下頜固定。

“哥……”音節被吞沒，只能推他，“客廳燈亮著，有人……”

徐行知微微一頓，退了出去，往風口袋里丟了個沉甸甸的東西。

沈清央到手里，是串車鑰匙，上面還墜了個金屬風的小羊掛件。

第46章

◎我幫你◎

徐行知已經推開車門離開。

沈清央在駕駛座愣了幾秒, 引擎已經熄火，發機冷卻，簌簌的空調新風逐漸停下, 拿上自己的手機下車。

關上車門, 按下鎖車鍵，車隨之響應。

沈清央站在原地沉默了會兒。

進門，客廳燈亮著, 在客廳的人是徐行恪，他在餐桌前低頭唰唰寫著一份材料。

聽見靜, 徐行恪抬頭。

“大哥。”

他眸中劃過一異樣：“你和行知一起回來的？”

沈清央未察覺到：“他喝酒了，我幫他開的車。”

徐行恪喜怒未辨：“這麼巧。”

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心里想著徐行知喝了酒就這麼上樓睡覺, 第二天醒來一定會頭痛。

走到廚房，沈清央抬手從櫥柜里拿出陳皮, 洗凈往小鍋里放了點兒水一起煮。

煮開，撒了一小勺鹽盛出來。

正準備端上來, 徐行恪放下鋼筆，微推眼鏡：“給行知的？”

點頭。

“給我吧，我拿給他。”他接過來, 淡淡微笑, 言語之間別有深意, “這麼晚了你過去不好, 別驚人。”

沈清央手一頓, 微燙的骨瓷白碗從手中離開。

徐行恪拿起桌上剛寫好的材料以及鋼筆一起上樓。

回到臥室, 沈清央想發信息問徐行知車鑰匙的事, 又怕他酒后懶得回, 于是刪刪改改, 只剩三個字：[早點睡。]

放下手機，去洗澡。

洗完澡出來，對話框里空空如也。

他不高興了。

手一頓，沈清央幾乎是下意識察覺到這點。

拿起手機撥了個電話過去，鈴聲響了幾十秒，最后因為無人接聽而自掛斷。

沈清央在梳妝臺前坐了會兒，披上外套出門，準備去哄哄徐行知，哪知道剛出房門，走廊中間的浴室門也被人推開，徐行知從霧氣中走出來。

他一個眼神都沒給，徑直著頭發下樓。

腳已經邁出去，沈清央著頭皮跟上。

他從冰箱里拿了一瓶水，然后往洗房去。

懷里的服和巾一起丟進洗機，徐行知合上機門，聽到漸近而后停止的腳步聲。

“哥。”后人輕聲，“你生氣了嗎？”

他回，曲指頂開水龍頭，面平靜地洗手。

沈清央潤長發披在后，米白睡，素的針織長開衫，文弱沉默地站在門邊。

流淌的水聲，綿延的安靜。

走過去，關掉水龍頭，在徐行知側時，勾住他的脖子踮腳吻上去。

剛到，腰被他單手圈著在盥洗臺前，徐行知偏退開，居高臨下地注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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