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跟鞋叩擊地面，發出清脆的聲音。

喬如意一步步朝餐廳走去。

“如意，那個......”

麗玲剛想開口，卻被喬如意打斷。

的腳步停在喬喜樂邊，溫地笑著，“喜樂，你告訴姐姐，是你想吃排骨嗎？”

喬喜樂大大眼睛看著喬如意，誠實地搖了搖頭，“不是我......是如願姐姐想吃......”

“喬喜樂！”喬如願立馬站起來指著他，“你這個吃裡外的傢伙，虧我還是你親姐姐！”

喬如意笑而不語，目裡閃過一銳利，轉眼又消匿無形。

緩步走到喬如願邊，抬手放在肩上，一把將按著坐了回去。

接著，端起那盤還未開的糖醋排骨，下一秒，全盤倒進了喬如願面前的餐碟裡，一塊不剩。

喬如願看著自己面前一大盤排骨，厲聲問，“喬如意，你幹什麼？”

“你不是喜歡吃嗎？那就吃完！”

喬如意拉了把椅子在旁邊坐下，下點了一下面前的餐盤，氣定神閒道，“我時間很多，我看著你吃，吃不完不準走。”

“如意，你這是......”

麗玲剛想說話，喬如意隨手抓起一個酒杯往地上猛地一摔，“啪”地一聲，碎片玻璃四飛濺！

“這裡沒你說話的份！”

冷冽的眼神剜了一眼麗玲，而後盯著喬如願，“誰再阻攔，我不敢保證我接下來會做出什麼過分的事。”

語氣放輕，淡淡一笑，“噢，我可能會殺人，也可能會放火。”

接著又抬手比劃道，“我可能‘砰’地一下，一把火就把咱喬家燒個，大家一起死好了！”

瘋了！都瘋了！

喬河氣的高都上來了，麗玲趕給他拿了降藥吞下去。

沒人敢攔著喬如意，喬如願哪怕極度不願，也只能拿起筷子向最不喜歡的糖醋排骨。

喬如意不語，就那樣靜靜地看著吃。

......

天空月明星稀，凌澈在外面菸。

忽明忽暗的火星約照出他俊的廓。

後傳來腳步聲，是邱貴。

“姑爺，喬先生讓我跟您說一聲，他說，求求您趕帶大小姐回去，要不然這家裡要翻天了。”

凌澈聽完忽地一笑，摁熄了手中未完的煙。

“我知道了。”

邱貴離開之前，頓了頓，和藹一笑，“姑爺，看得出來，您對大小姐很寵，夫人在天有靈也該放心了。”

凌澈只是輕輕笑了笑，沒有說話。

“大小姐苦得很，自從十歲那年夫人走後，在這個偌大的家裡就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了。”

邱貴嘆了一口氣，道，“自麗夫人帶著二小姐進了喬家，大小姐的日子更難過，喬先生又偏心二小姐......”

說到這裡，邱貴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沒法再往下說。

“總之，大小姐的苦太多了，我看著長大我都心疼。”

邱貴佈滿歲月的臉上浮起一抹寬的笑，“嫁給姑爺您，大小姐的日子才總算好過了，別人也欺負不到頭上了。”

“我只是個管家，人微言輕，我只希姑爺您，能好好待大小姐一輩子，別讓再苦了。”

凌澈聞言，垂眸沉默了幾秒，波瀾不驚的臉上看不出什麼緒。

最後，只是低低地“嗯”了一聲。

......

餐廳裡一片寂靜，只有盤子被響時清脆的撞聲。

一盤排骨才吃了一半，喬如願就已經難以下嚥，眼裡泛著淚花朝麗玲投去求助的目。

麗玲剛想說什麼，看向坐在一旁不語的喬河，又瞧見喬如意朝剜了一眼後，將邊的話都憋了回去。

偌大的餐廳裡響起腳步聲，接著手腕被人握住。

喬如意抬頭，正好對上凌澈淡笑的表。

他看向喬河，客氣道，“爸，我還有事要理，就帶如意先回去了。”

喬河不得他趕帶喬如意回去，趕揮了揮手。

凌澈力道不小，將喬如意從椅子上拉了起來。

喬如願看向凌澈，像是看見了救星一般，眼底喊著淚花，“凌澈哥哥......”

“凌澈哥哥是你的嗎？”

喬如意給了一記眼刀子，冷言冷語，“雖然我不承認你是我妹妹，但是你以後都給我老老實實姐夫！”

不管喬如願看向凌澈的眼神究竟是為何那麼不清不楚。

同為人，知道那眼神不簡單。

麗玲母已經把自己的爸爸，把整個喬家都霸佔了，絕不允許喬如願再霸佔老公的念頭！

教訓也給夠了，正好也不想多留。

看了一眼坐在角落裡不吭聲的喬喜樂，放了語氣，“喜樂，抱歉，今天姐姐破壞了你的生日。”

喬喜樂睜著黑黝黝的大眼睛，認真地開口，“沒關係的姐姐。”

“那姐姐改天補給你好不好？”

六歲的小孩子重重地點了點頭，“好。”

離開之前，凌澈的腳步一頓，而後看向麗玲，“今天的晚餐很彩，謝謝麗姨。”

他的語氣平緩隨和，臉上也辯不出任何緒。

但說出的話，卻帶著寒意，讓麗玲不起了一皮疙瘩。

......

街道燈火通明，跑車在寬闊的道路上疾馳。

喬如意坐在車裡，著窗外萬家燈火，才把自己的魂找了回來。

離開喬家，才覺得能勉強的上氣。

凌澈燃了一菸，去外套只穿了件黑的襯，領口微敞，兩隻手的袖釦也挽到了臂彎。

他從後視鏡裡瞥一眼，“剛才怎麼回事？”

喬如意只覺得疲憊，方才在喬家已經耗了太多的力，現在連一點吵架的力氣都沒有。

沒有給他任何眼神，額頭抵著窗邊，薄閉。

過後視鏡，只看到長髮傾瀉下來遮住了半張臉，看不清表。

凌澈耐心散去，“喬如意，老子在問你話！”

他的聲音不大，卻帶著極度的不耐。

“凌澈。”

忽然開口，聲音很輕。

輕到要不是凌澈在等的回答，都快幾乎聽不見。

問，“從我嫁給你搬進景灣的那天開始，我們家的餐桌上有出現過糖醋排骨這道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