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勇氣走進去一步，站在門口眼眶酸。

心臟忽然針扎似的疼。

年約四十左右的管家見躊躇著，面也不太好，問道，“凌太太，您不進去嗎？”

喬如意輕輕搖了搖頭，口跟堵了海綿似的，廢了很大力氣才出點聲音，“在這多久了？”

“白小姐昏迷三年了。”

“凌總為了讓白小姐早點醒來，請了世界上最好的醫療團隊。”

三年......

三年來，凌澈從未在面前說過這件事，也心安理得地當作不知道，不追問。

只是有些事，不是當作不知道不追問就能逃避的。

管家又說，“前些天白小姐生日，凌總還過來探了。”

“每年白小姐的生日，凌總都會過來。”

“雖然白小姐沒有醒來，但凌總送的禮屋子裡都擺不下了，等醒來一定會很高興的。”

“......”

後面的話，喬如意已經聽不見了。

沒說話，轉離開了這裡。

如果今天沒有過來，或許不會這麼難。

凌澈的這個莊園，真希自己未踏進過一步。

......

下午六點，太的餘暉過落地窗灑進景灣的別墅。

銀灰的跑車停在院。

凌澈剛進門，張姨便提醒道，“爺，夫人今天下午就回來了，心好像不太好。”

心不太好？

凌澈忽然想起上午給自己打電話的時候，語氣裡並無其他緒。

他上樓，客廳裡沒人。

臥室也沒人。

推開書房的門，喬如意背對著他坐在書桌前，看不見表。

“今天回來這麼早？”

凌澈單手鬆了松脖間的領帶，走到面前，垂眸看。

喬如意低著頭，長髮垂落下來遮住了的面頰。

視線地盯著自己的右手。

順著的視線，凌澈這才注意到，右手掌心裡躺著那條他送的項鍊。

他眸微瞇，“怎麼了？”

“紫，不是我喜歡的。”

喬如意抬頭，眸清冷地看向凌澈，“喜歡紫的，另有其人吧？”

凌澈臉沉鬱，“你什麼意思？”

“凌宮，白小姐。”喬如意站起來，抬手將項鍊舉在他眼前，“才是這條項鍊真正的主人吧？”

凌澈面若冰霜，眸帶著寒意，“你去凌宮了？”

“我不能去嗎？”喬如意紅著眼睛反問。

凌澈生氣了，一把拽下脖子上的領帶往地上猛地一甩，“誰他媽讓你去的？”

“我要不去我怎麼知道你心心念唸的白小姐就躺在那裡！”

喬如意猛地將手裡的項鍊往凌澈臉上扔過去，眼淚也跟著砸了下來，“你那麼喜歡為什麼要娶我啊！為什麼啊！”

為什麼要娶！

為什麼困了三年！

為什麼要讓像個走別人幸福的小！

項鍊砸在凌澈的脖子上，劃出一條紅印，而後掉在地上，四分五裂。

雙眼通紅，“你明明可以悔婚的，為什麼要困住我三年啊凌澈！”

“我困住你？”

凌澈眼眸鷙，一把拽住喬如意的手腕，“這個位置不是你苦心得到的嗎？如果不是你，會不死不活地躺在那裡嗎？喬如意，你得到了你想要的，還有什麼資格計較？”

一行淚落，喬如意不可思議地看著他，“我害躺在那裡？我做什麼了？”

凌澈拽著的手腕，眼神凌厲，“你做了什麼你心裡清楚！”

連他的命都想要，還有資格問做了什麼？

他渾散發著人的冷，拽著手腕的力道之大讓白皙的面板迅速紅了一圈。

喬如意心裡發疼。

一陣一陣地疼。

這是喜歡了三年的男人啊。

究竟在喜歡他什麼啊？

“凌澈......”

眼圈發紅，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我們的婚約是你我父親定下的，商業聯姻我無能為力，但是當初如果你不願意娶我要悔婚的話，我也絕無二話。”

“可是這個婚是你要結的，不是我！”

什麼都沒做，怎麼就了這個罪人？

凌澈冷笑，眼底毫無溫度，“怎麼？你現在後悔了？”

“你喜歡過我嗎？”喬如意對上他冰冷的視線，“這三年，你有喜歡過我嗎，哪怕一點點。”

竟然還在自嘲地想，如果凌澈喜歡，就還能假裝理所當然地在這個位置坐下去。

凌澈冷鷙的眼神落在臉上，薄抿一線，沒有說話。

沉默...懂了。

他口袋裡的電話響起。

一次又一次，急切地很。

喬如意抬手抹掉臉上的眼淚，用力掙開他的手，轉過背對著他。

凌澈接了電話，簡單應了幾句。

而後看向喬如意，冷聲對說道，“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再去凌宮。”

話落，他抬腳準備離開。

“凌澈，我們離婚吧。”

喬如意的聲音不大，卻很堅定。

腳步頓住，凌澈回眸，森冷的眼底漫上一危險。

“你說什麼？”

不等喬如意答話，他三兩步上前，用力轉過喬如意的子一把掐住的下顎，咬牙道，“你再給老子說一遍！”

眼底水霧朦朧，喬如意幾乎要看不清凌澈的面容廓。

眼眶積滿了淚水，最後滾落下來，砸在凌澈的虎口。

“離婚。”

平靜地說，“這個凌太太的位置，我還給你的白小姐。”

“離婚？”

凌澈的雙眸裡嗜的冷，猶如一頭髮怒的猛，他死死盯著喬如意的眼睛。

一字一句道，“喬如意，你想都別想！”

喬如意猛地低頭就在他手背上狠狠咬了下去。

用盡了全部的力氣。

直到裡泛起淡淡的鐵鏽味，才鬆開。

凌澈白皙的手背一排滲著漬的牙印，他卻像毫不知道疼一樣，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喬如意猛然一把推開他，大吼道，“有意思嗎凌澈？這樣互相糾纏了三年有意思嗎？”

“既然我們彼此都沒有，那就好聚好散不行嗎？”

淚如雨下，隨手抄起書桌上的書稿發了瘋似的朝凌澈上砸過去，

“這三年我為淩氏，為你，我做的夠多了！我忍，我大度，我不計較，這個凌太太的位置我坐累了！”

“你就當放過我，我也全你，行不行？”

“啊？”淚眼朦朧地看著面前不聲的人，“離婚，行不行？”

手背上的順著往下淌，凌澈握拳，猛地砸在書桌上。

“老子說過，你想都別想！”

他上前一步，一把抓住喬如意的後脖頸將拽向自己。

低頭猛地在上狠咬了一口，舌尖舐著角的腥甜，嗓音低啞得令人發寒，

“喬如意，你聽好了。”

“老子就要跟你糾纏一輩子，死都要跟你糾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