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天已經漫上了一層墨，升起來點點星空。

推開病房的門，床上的人已經醒了，雙眸睜開，瞳孔無神地看著天花板。

門口的腳步聲慢慢走近，聞到了獨屬於他上的香氣，昂貴淡雅又冷冽的香水味。

腳步在床邊停下，凌澈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下，眼神落在空的眼睛上。

白禕禕一反常態沒有開口喊他，而是將臉別向跟他相反的方向。

凌澈先開了口，低聲詢問，“醒了？”

白禕禕聲音細啞，“阿澈，你走吧，我現在很好。”

“自殺？割腕？”凌澈問，“這就是你很好？”

白禕禕沒有說話，眼淚順著眼眶流下來。

凌澈又問，“為什麼要這樣？”

開口，聲音哽咽，“你走吧阿澈，我不需要你的關心。”

“你不是因為我才割腕的嗎？”凌澈低嘆一口氣，“現在我來了，又讓我走？”

白禕禕咬著蒼白的，眼淚不可抑制地流下來，“我只是不喜歡現在的自己，跟你沒關係，你回去吧，要不然如意姐姐又該生氣了。”

凌澈垂眸，“你是因為我才變這樣的。”

如果不是，躺在這裡的人就是他。

是白禕禕替他躲過了那一劫。

“禕禕，我有義務照顧到你好起來。”

白禕禕轉過頭，看向他時，早已淚流滿面。

“只是義務嗎？”問。

的眼神落不到他上，只能用聽聲音分辨他所在的方位。

“阿澈，我在你邊跟你相了四年，那四年的日子裡，你有沒有一點點心疼過我在乎過我？”

聲細如水，帶著卑微的懇求，“哪怕是一點點，有嗎？”

凌澈深沉的眼神落在上，開口時，語氣沒有一猶豫，“沒有。”

“沒有”兩個字，猶如一把千金錘錘進白禕禕的心裡。

他回答的太乾脆了。

乾脆到哪怕是看不見他的表，也知道他此刻的決絕。

這個答案，明明三年前早就知道的。

為什麼現在聽來，還是會這麼難過。

“阿澈，你心裡裝的，是如意姐姐吧？”

的話問完，是長達幾秒的沉默。

凌澈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白禕禕扯著角笑了笑，“能被你喜歡，真的是件很幸福的事。”

將頭轉過去，輕聲說，“阿澈，你放心，我不會再做傻事了。”

“等我養好了，你就送我走吧，我不想待在這裡了。”

“留在你邊，只會為你和如意姐姐的阻礙，我不想讓如意姐姐誤會你。”

良久，凌澈低聲應道，“好。”

......

洗完澡從浴室出來，長卷的髮還在往下淌著水。

喬如意拿著巾一邊拭著頭髮，又想起白天時候凌澈的那個電話。

葛秋的聲音過手機聽筒傳了過來，讓喬如意清清楚楚地聽清了。

說，白禕禕自殺了。

想到這，喬如意不微微蹙起了眉頭。

白禕禕為什麼要自殺？

也不知道現在究竟怎麼樣了。

接到那個電話，便從凌澈車上下來了，然後眼睜睜地看著凌澈開車去了凌宮。

說不上當時是什麼覺。

意料之中，知道凌澈會趕過去，並且是心急如焚地趕過去。

只是當一個人站在馬路上看著他的車走遠的時候，心底的某個位置像是在被掏了個，猛烈地往裡灌著涼風。

樓下響起一陣跑車轟鳴聲將的思緒拉了回來，接著是剎車停下的聲音。

走到落地窗前往下看，一輛藍的保時捷超跑停在前院。

正是凌澈白天開的那輛。

他回來了。

喬如意“唰”地將窗簾一把拉上，明明都把他趕出去了，還回來幹什麼？

然而許久，都沒有傳來聲響。

喬如意有些疑，回來了難道沒進來？

又走到窗邊往下看，只見那輛藍的跑車依舊停在那裡。

車沒有開燈，漆黑一片，喬如意看不見車裡的人。

反倒是車裡的人，隔著漆黑的車窗，他微微仰頭，看清了那個站在二樓窗邊正往下看的人。

也不知在探些什麼，肩膀的肩帶都掉了下來也不自知。

他緩緩勾了勾角，點了一菸，坐在車裡吸了起來。

屋沒有響，車裡也看不見人，就在喬如意以為他是不是在一樓時，忽然看見漆黑的車一點火星忽明忽暗。

這才確定，凌澈確實在車裡，但他似乎沒有下車的打算。

半個小時過去。

他依舊在車裡，只是那火星一直沒有滅。

他一接著一地在菸。

這是什麼意思？

喬如意不狐疑地思索起凌澈此刻的舉。

難道白禕禕死了？

不對啊，要是禕禕真的死了，他現在應該在凌宮辦喪事，怎麼會回景灣？

想不明白，索下了樓。

凌澈坐在車裡，手裡的煙滅了，他又點一。

他看見床邊那個影消失了，繼而一樓又亮起了燈。

沒多會兒，玄關的大門被人從裡開啟。

一抹窈窕的影出現在門口。

披著半乾的頭髮，穿著一件淡的真吊帶睡，不可方的面龐未施黛顯得更加白。

站在那裡，一臉疑的樣子。

凌澈勾起角笑了笑。

他就知道，半個小時之，一定會上他的鉤。

按熄了手中的煙，他開門下車。

穿著一件黑襯衫，幾乎要融黑夜中。

喬如意愣了愣，故意冷冰冰地開口，“白禕禕，沒死吧？”

凌澈沒有回答，大步朝走過去。

距離兩步之遠，喬如意就聞到了他上厚重的煙味。

也不知道在車裡了多，上都快燻味了。

看見他幽黯的眼神像是盯著獵一般，一副要吃了的樣子。

喬如意轉就想進屋，下一秒被人拉住了手腕。

接著一隻纏著紗布的掌心捧起的側臉，他的吻鋪天蓋地地了下來。

熱烈又霸道，撬開的牙冠直驅而。

喬如意“嗚嗚”地哼了兩聲，想掙扎，卻又被他牢牢扣住後腦勺。

對方另一隻手直接攬住的腰，將的著自己，著薄薄面料下的溫。

他，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