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小時的航班，從穿薄的地方飛到零下二十度的地方，宋冷的哆嗦，哪怕小餐館開了空調，暖氣管子也燒的劈劈啪啪的響著，可依舊沒到任何的暖意。

小餐館離的機場很近，連價錢也是高的離譜，宋舍不得點，隻要了一碗八塊的蛋湯，可對麵的餘京南卻要了最貴的麵，已經上來半分鍾了，卻還是沒一下筷子。

“我說了我請客了。”餘京南看著眼前的人，依舊是骨子裏的風塵味，畫著濃妝，雖然眼角多了一些細紋，但還是很漂亮。

“太貴了，不值得，還不如給孩子買件服。”宋端著碗喝了一口湯。

餘京南這才仔細觀察眼前的人，上的服雖然都是大牌的，卻全是高仿，連包也是假的，以前滿的金銀，此時手腕上隻有一塊很普通的玉鐲。

他還記得第一次去宋家裏，滿櫃子的名牌包讓他瞠目結舌，毫不介意的跟他炫耀，是哪個男人給買的，就像是戰利品一樣。

“孩子是我兒子對吧！你怎麽能自私到讓我這個父親毫不知。”餘京南憤怒的看著。

“離開你之後我發現懷上了，我本來想去醫院弄了的，沒想到醫生說我之前……你知道的，所以孩子隻能留下來，不過我一點也不後悔。”

“你跟著我回去，帶著孩子給我媽看看。”餘京南滿臉堅決，“等我畢業咱們就結婚，我不想我的孩子過沒有父親的生活。”

“什麽？”宋一下子呆住了，以為餘京南是來搶孩子的，之前已經想了無數的話，全堵在嚨中，“你想娶我，你了解我離開你的這段時間都做過什麽嗎？”

“不想知道。”餘京南看著，“別跟我說，以前的事我既往不咎。”

“你想好了，我不想將來你被人指著後脖頸罵。”宋是個很冷靜的人，沒有被他的求婚衝昏頭腦。

“生完孩子後，我跟過兩個男人，有一個老實的，說把寶寶當自己的孩子養，可看見高額的價錢的時候，卷著鋪蓋跑了，還有個有婦之夫……甚至還有幾個不清不楚，不過沒跟他們睡過，我就想撈點好養孩子。”

沒有人知道曾經多狼狽，以前也想帶著孩子一個人過，可等帶著孩子出去找工作的時候，一個個老板都避之不及。

甚至在夜市擺攤，孩子放在紙箱裏，有一次油點濺到孩子，孩子一邊哇哇大哭，還要挨著顧客的罵，說窮鬼不要生孩子，讓孩子遭罪。

直到有一次，在衝的時候，聽到旁邊牽狗的阿姨說，跟家狗同款，那時候的，毅然決然回歸老本行。

“我說了，我會娶你。”餘京南將自己麵前的麵條推到的麵前，“我記得，你最的蟹黃麵，以前你隻挑蟹黃醬吃，我說你浪費，現在我賺錢可以養你了。”

宋看著麵，哭的像是個孩子，整張臉都快埋在碗裏了。

……………………

餘溫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沒做夢，醒來的時候昏昏沉沉的。

蝶蝶已經將東西都收拾好了，行李箱靠在門口的牆上，連餘溫的服也熨燙好，放在椅背上。

“醒了？”蝶蝶斷了一杯蜂水過來，“先喝一口暖暖胃，早飯你都沒吃。”

“孩子呢？”餘溫抱著被子坐起來，的頭發糟糟的，跟窩一樣。

“昨天晚上八點多你就睡了，九點的時候有人來接孩子，我怕打攪你睡覺，就沒醒你，將孩子放在屋子裏的玩都拿走了。”蝶蝶還是滿臉的不舍，“那孩子特別乖，站在門口看了你一會就被遲先生抱走了。”

“是嗎？誰接的孩子？”餘溫迫切的想知道宋跟餘京南怎麽樣了。

“那個長得跟你很像的男人，還有孩子的媽媽。”蝶蝶看著低頭喝著蜂水，“我抱著孩子的行李跟著遲先生下去的，我沒聽多，隻聽說結婚之類的話，好像是要帶著孩子去見。”

餘溫將蜂水含在口中，大口大口的吞咽，攥著空杯子良久，才苦的笑了一下，“我錯了。”

當初不該費力的拆散兩個人，餘溫後悔不及。

“大早上的道歉做什麽？”蝶蝶滿臉不解，然後又出為難的表，“對了，劇組好像要拍重要的一場戲，我見群演呼拉拉的找了一大堆，一大清早的都走了，遲先生應該不會回來送你了。”

“哦。”餘溫將空杯子遞給蝶蝶，已經想到了。

餘溫推開被子，正想起床，看見枕頭下麵放著的筆記本，拿出來遞給蝶蝶，“這個幫我放在行李箱中，我要帶回去。”

老板娘跟餘溫也算悉了，昨天餘京南來的時候，還報了警，見沒事，又親自將警察給打發走了，餘溫剛吃完飯下樓，就看見老板娘拎著一堆自家弄得山貨過來。

“你帶一些回馬來，給親戚朋友。”老板娘熱的很，拽著餘溫的手那一個舍不得。

“不用……”餘溫上裹了兩層棉，鼻尖還是凍紅了。

“客氣什麽，你就是我家的菩薩啊。”老板娘興衝衝的說著，“遲先生免費給我家到鋪地毯，以前晚上劇組的那些人整天聚餐瞎胡鬧，大晚上的都不讓人休息，你來了之後一個個一點聲音也沒有。”

餘溫鼻尖很酸，說他對自己沒了，又背地裏做了這麽多，有吧，對自己說著那麽過分刻薄的話。

“來來……這些都是好東西，羊鞭鹿茸，還有山上采回來補的草藥，都帶著。”見餘溫沒拎行李箱，就要往餘溫懷裏塞。

餘溫看著一堆曬幹的東西，汗都豎起來了，趕擺手，“不，不行，飛機上不讓帶，心意領了。”

“那你帶著這個，黃皮子的皮，回去做個圍脖。”說著從袋子裏扯出一個黃呼呼的玩兒，在餘溫的眼前一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