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斌去探監。

周玉霖還一臉冷笑，問他是不是來看一坨爛泥是怎麽消失在天地間的？

周斌一句話不說就離開，他以為能看到悔悟，原來是他想多了。

周父周母得到消息有些晚，他們匆忙趕來，與走出來的周斌迎麵遇上。

“斌～”

周母蒼老的如同八九十歲的耄耋老人：“你有沒有求求你小嬸？”

周斌淡淡地問道：“用什麽求？臉？錢？還是人？小叔我和小麥離婚。”

“等斬斷了這唯一的牽扯後，你是誰？我是誰？李家人誰認得我們？”

周父驚訝：“那誰照看小麥？”

“還用我們心嗎？”

周斌看向父親眼睛：“把我塑造堅貞不屈的形象又怎樣？外再怎麽換，我仍然是我。”

說完，周斌繼續前行，與父母肩而過。

周父回頭看了眼兒子，忙追上媳婦的步伐。

……

周斌直接回庫山裏找李敏：“姑姑，我不要和小麥離婚。請您告訴小叔，除非我死了。”

“你什麽意思？”

李敏怒視周斌：“你這是威脅我們嗎？想死還不容易啊？庫河又沒蓋蓋子。”

周斌不理會李敏的譏諷：“姑姑，我這一輩子就是小麥的丈夫，誰也改變不了。”

等周斌離開四合院，李敏給小嫂打電話，告訴小嫂周斌的話。

田靜看著不遠掃落葉的叔侄倆：“我知道了，我會告訴你小哥的。”

李正國掃了落葉回來：“誰的電話？”

“李敏。”

“有事？”

“沒事，閑聊呢。”

今年過年，李家人都來山穀裏相聚，小麥點著來的人：“這些娃兒誰家的？我大姐呢？萱萱呢？”

著氣神不錯的小麥，歐梅花對妯娌道謝，本該來持小麥的。

田靜嗔道：“我倆誰跟誰？小麥目前隻信任我和正哥。特長隊裏的家務事不都給你了嗎？”

特長隊裏能有多家務事？

歐梅花知道妯娌這是安，如果在外麵呆久了，再想進特長隊就不容易了。

……

冬去春來，清明前，田靜下山去帶李敏一家上來掃墓，周斌拽著陳鎖柱對田靜道：“小嬸，求求您帶我去看看小麥，沒了小麥，我活著就像行走。”

空虛日子太熬人，沒有事做，周斌覺得自己也快瘋了。

陳鎖柱“……”可別把他一個人丟下啊，斌為什麽拽他啊？

田靜甩出一條藤蔓纏住周斌：“你該求的人不是我。”

周斌一臉喜，隻要能見到小叔就好。

李正國抬起腳把跪在自己麵前的周斌踹滾出去。

滾出去後，周斌又跪著走回來：“小叔，我陪小麥住在這裏常年給守墓，還可以給肖姥爺守墓。”

“這裏需要一個人，我就很合適，小麥在這裏很好，不用麵對外麵七八糟的流言蜚語。”

李正國又踹開他。

他又跪走回來。

李正國幹脆躲開他。

小麥跑到周斌麵前，學著小叔剛才的樣子抬腳踹人。

周斌配合著滾了出去。

“咯咯咯，好玩。”

看著周斌在草地上翻滾，小麥拍著掌笑了起來。

掃墓後，在山穀裏吃了中飯，田靜準備送李敏一家和周斌下山，周斌跪在李母墳邊不走：“小叔，小嬸，小麥需要玩伴。”

他再堅持，也堅持不過田靜的藤蔓。

他隻能對小麥求救：“小麥，小麥，我留下來陪你玩，可好？”

小麥看看板著臉的爹，再看看不說話的小叔，忙往小嬸後退：“你回家吧，你媽媽你回家吃飯了。”

……

山裏溫度低，清明後才開始挖地準備種菜，忙碌的田靜和李正國聽到小麥咯咯咯地笑聲，不以為意，不知道小麥又看到什麽好玩的了。

可是小麥的笑聲越來越大，還不時地說上幾句話，是誰來了嗎？田靜放下鋤頭去找小麥。

就看到小麥在和衫襤褸的周斌玩在一起。

田靜皺眉：“你怎麽上來的？”

“我自己爬上來的。”

周斌一臉笑意，指著邊的兩個大包袱：“我看到山的另一邊有塊比較小的山和平臺，我想安頓在那邊，可以嗎？”

田靜回看走來的丈夫。

李正國對小麥招手：“小麥，去撒種子了。”

“好嘞！”

小麥從跪坐的草地上爬起來：“小周，我要做事了，等我有時間了，再找你玩兒。”

“好。”

周斌點點頭：“你先去忙吧。”

丈夫和小麥離開了，田靜看向周斌的包袱：“你帶了什麽？”

周斌笑道：“一些服和被褥，還有一些手工活的工，我打算砍些竹子做生活用。”

見周斌仿佛放下了重擔一樣，田靜知道他是真的放下了外界：“如果缺什麽，小麥給你拿。”

周斌真誠道謝：“謝謝小嬸。”

“別客氣。”

田靜對他擺擺手：“你趕快離開吧。”

周斌扛著超重的兩個大包袱往山另一邊走去。

田靜回到菜地邊，繼續挖地，小麥一邊撒種子一邊問：“小嬸，小周走了嗎？”

“走了。”

田靜反問道：“你為什麽他小周？”

小麥抬起頭對著田靜微笑：“是小周我這麽他的，他說他不斌了。”

：“你喜歡和他玩嗎？”

：“對呀，他很好玩。”

：“要是他了我們的鄰居，你是不是很開心？”

“嗯嗯。”

小麥點頭連連：“要是他做我們的鄰居，我就有小夥伴了。”

田靜看了眼丈夫，對小麥道：“要是他來借東西用，你就借給他。”

：“好的呢。”

……

轉眼又放暑假了，終於考上軍校的於思霽帶著五個弟弟來山穀避暑來了。

六個娃兒的到來，讓安靜的山穀飛狗跳，加上小孩子心的小麥，簡直要把山穀的地皮給掀了。

不了吵鬧的田靜，小麥帶著侄子們去霍霍周斌去。

周斌就在山另一邊，田靜卻沒聽到吵鬧聲。

田靜好奇地去觀察了一下，原來都跟著周斌去逮野兔去了。

回到山，問丈夫：“還沒過關嗎？”

“再等等。”

李正國搖頭：“他的野生能力還不夠。”

田靜無所謂，住哪兒都行，而且這裏被小兒子裝修的非常舒適。

……

暑假就過去了一半，娃兒們的作業還沒開始寫，被李正國了足，在山裏好好寫作業。

唯一沒有作業的於思霽，每天拉著二姑去找二姑夫一起去巡山。

好景不長，他被召回去參加開學前軍訓了。

於思霽走了，沒有人帶小麥出去找周斌，急得團團轉：“小嬸，您帶我去找小周。”

田靜坐著不：“你自己不會去啊？”

小麥撓頭：“小周不準我一個人離開山穀，他說外麵不安全。”

山穀方圓幾十裏都快被他們霍霍幹淨了，哪裏不安全？狼群早就遷徙進了山脈深。

不過，小麥對周斌的話倒是記得很清楚：“思霈，去隔壁一趟，小周來帶小麥出去玩兒。”

“好嘞！”

李思霈跑得比兔子還快，他都被爺爺關在山裏幾天不準出門了。

等周斌來帶小麥時，李正國給孫子侄孫子們放假：“去陪你們二姑玩去。”

“從明天開始，一人玩一天，但如果作業寫不完，我會你們知道什麽做玩完。”

“耶耶！”

“耶耶耶！”

五思尖著往山外跑：“謝謝爺爺（叔公）謝謝（叔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