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板，我們快快離開北城。”

二板察覺到石姑的慌，不再停留，這就牽上媳婦的馬，讓媳婦先上馬背。

幾人借著馬幫的由頭從北城安全出來，很快便回了南城。

走在南城的街頭，石姑放鬆了下來，看到了漢人，似乎才能心安一些。

街道上有布莊，石姑拉住韁繩，想到先前給哲哥兒的承諾，於是帶二板一起去了布莊。

傍晚時分，大家夥的都回了宅院，石姑將紙條放在了桌案上。

紙條上的字有些歪斜，不知是不習慣寫漢字還是故意為之。

南宮看了，雙眸睜亮，說道：“還別說，還真有這個可能，四宗師無名向來沉迷研製新武，這虎族的鑄場我這幾日也無意中聽到過。”

“當年虎族被滅族之時，虎族的地盤被國君賜給了阿拔族，所以這紙上所說之事，還真有這個可能。”

石姑看向南宮，“那我們今夜就離開上京。”

不是石姑思慮不周，而是石姑今日在北城看到的烏蘭旗，覺公不妙，北城，他們待在上京越發的危險。

南宮先是歎了口氣，搖了搖頭，“要去阿拔族的地盤，那也得阿拔族人的同意，咱們直接去，正好送虎口。”

石姑知道是這麽個理兒，這麽去了的確是送死，可是他們與阿拔族有過節，阿拔裏還死在幽州城，阿拔族的小輩阿拔拓先前在京的路上又與他們扛上了，還順手殺了三宗師這事兒，也沒有完。

南宮想了想說道：“瞧著咱們還得從阿拔拓下手。”

說起這事兒，南宮又看向無痕和石五，“你們今日又找到了什麽線索？諳蠻族可有消息？”

石五搖頭，他不好說，的確是跟著哲公子，消息沒有打聽多，卻是陪哲公子逛了一日的街，這會兒哲公子還買了不好玩意兒，說是要送人的。

沒想此時的哲哥兒開了口：“我在街頭買簪子的時候，遇上了諳蠻族府邸出來采買的一個婦人，那婦人的丈夫是大家主邊的親衛。”

“婦人說丈夫如今跟著大家主不出門，也不必跟幾位長老們出門辦事，倒是能與日日親近了，丈夫喜歡漢人子的東西，想買點兒首飾戴戴。”

南宮頗為意外，“大家主不出門，也不必跟長老們出門辦事，事不太正常，為諳蠻族夷離堇的大家主，該日日宮商議國政，豈能不出門？”

無痕此時接了話：“小的也打聽到一些消息，聽說北城就要辦頭馬節，各部族都會將上等的好馬進貢給國君，唯有諳蠻族的貢馬出了狀況，聽說今日王後震怒，親自去了諳蠻族府。”

王後出是去諳蠻族府？

石姑也就說起自己在街頭看到王後的車駕。

頭馬節是什麽節？石姑幾人沒聽說過。

但是南宮顯然這幾日擺攤也是有打聽了，於是給幾人解釋道：“每個部族每年都會在頭馬節上向國君進獻最好的種馬，用以配種充溢國庫馬場，而頭馬節上，由馴馬師與國君裁決，進獻的種馬最強悍的部族，可得到封賞以及國君晉封的職。”

“頭馬節原本是寮國最重要的節日，按理說諳蠻族做為大部族，更應該早早將進獻的好馬送來才對。”

“不過也好，諳蠻族人忙著頭馬節的事，大家主即使對咱們有堤防，也不能在此刻對咱們手，反而方便咱們在上京城裏尋人。”

南宮的目再次落在桌案上的紙條上，這消息可以一信，隻是送紙條的人是何用意，卻是不得而知。

“上京城怕是要了，咱們先去找四宗師無名。”

南宮做下決定，於是看向無痕，“明日去打聽一下阿拔拓回了上京後，都在做什麽？若有可能，得不到阿拔族人的支持，可以將那小子帶走，那小子怕事，卻也是一張通行令牌。”

南宮這個安排令石姑心安多了，真要與阿拔族人結，就像要去麵對烏蘭旗一樣，不想再招惹事端，這是最好的安排。

要打聽阿拔拓的下落還是簡單的，畢竟如他這樣的權貴子弟，在上京城裏有不。

而且阿拔拓自打三宗師之死，跑回上京，本以為能向長輩道出實，長輩定會對諳蠻族人出手，哪知長輩們什麽也沒做，隻是將消息放出去，卻不敢對諳蠻族人手，還將阿拔拓了一個月，說是麵壁思過，實則不想他出去惹事，轉頭被諳蠻族人給殺了。

如今一個月過去，阿拔拓剛獲得自由，便立即帶人往城南來，他打聽到諳蠻族武公子帶來的漢人住在城南的漢人區，於是便盤鋸漢人區不走了。

外頭人都說諳蠻族的四宗師不在城中，阿拔拓是不信的，但是一名大宗師在漢人區，他可得小心報複，直接上隻有被打的份。

三宗師之死，隻引來諳蠻族被人忌憚，其他部族沒有半分要追責的意思，反而歡歡喜喜的搭上了比武的擂臺，要挑選出下一位大宗師來，著實是可恨。

阿拔拓不甘心，他帶來的人盯了幾日，發現了石姑幾人住著的宅院，那日石姑夫妻二人去北城的事，阿拔拓也是知道的。

然而即使什麽也知道，阿拔拓卻仍舊還沒有手，上京的路上被打怕了，他在思考著要怎麽對付這位大宗師，他甚至想過從族中出老祖宗在戰場上留下來的火藥，可是轉頭一想到大家主的懲罰，又有些膽怯。

於是阿拔拓也不吃喝玩樂，就這麽一直盯守著，尋找時機。

這日晌午時分，阿拔拓正盯著宅院大門發呆，一個高大的影突然籠罩過來，阿拔拓嚇了一跳，抬頭一看時，他邊的護衛才反應過來，就要將帶帷帽的男子推開，哪知一掌推下去，紋不，對方就站在他們麵前，卻如同一座不能撼的大山。

阿拔拓最先反應過來，嚇得“哇哇”大，還沒有發出幾聲就被來人一掌擊暈，邊跟隨的護衛也很快被打暈倒地。

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將人帶走，街上竟無人敢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