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閉門思過去了。”宋氏回頭瞪了一眼屋子里。

移目看向辛月影：“不過你別擔心，不耽誤給你相公看病，有個說得上來的小姐妹，孟如心之前教過醫，托那小丫頭去給你相公施針。”

辛月影移目看向屋子的方向。

小姐妹？這又是哪位小可？

第10章 圣母綠茶湯

辛月影眼睛往上移，哦，好像是白蘭兒，確實是孟如心的閨。

而且此人心細如發，算是孟如心的狗頭軍師，好像故事的尾聲時白蘭兒還被封了個誥命夫人。

“那姑娘去我相公那邊了？”辛月影問宋氏。

“沒有，還在屋子，那臭丫頭白蘭兒，爹娘死的早，獨自靠著上山打柴換些零錢，有一次腳傷著了，是孟如心給治的，治完不要錢，那臭丫頭就賴上了，往日總打些爛柴送過來，送完就待在屋子里倆人嘀嘀咕咕。”宋氏回頭瞪了一眼屋子。

辛月影歪歪頭：“那您還得管一餐飯？”

“哎喲！”宋氏一拍手掌，腕子上掛著的兩條魚也跟著：

“你可說到點子上了，送那點子爛柴值錢嗎？我再搭一餐飯菜，臨走孟如心還給捎倆窩窩頭走，里外里我吃虧。”

“可不麼，到時候倆人在屋子里嘀嘀咕咕，八還要說您壞話。”辛月影笑著道：“好人都讓孟如心做了，您永遠落個里外不是人。”

宋氏一聽這話，登時一怔，熱切的著辛月影：“老天開眼了！可算來了個明白人了！”

激起來，深吸口氣，搖頭道：

“若我們老孟家還是從前的時運也就罷了，從前周濟窮苦，見窮人就往外面撒錢，我從沒說過半字不是，可到底如今我們不如從前了。哪能這麼過日子？

爹什麼都不管，整天坐在屋子里唉聲嘆氣，我跟他算這賬，他一張就是罵我怎麼如今越發的像個市井潑婦了，我這一肚子委屈，跟你說個三天三夜也說不完......”

宋氏哽咽住了，擺擺手，大概是覺得自己失禮了，抓起腰上的圍，抹了把眼淚。

“別哭別哭。”辛月影立馬獻殷勤，小手扶著宋氏的肩膀，沉聲道：“宋大娘，您別哭了，還是想想眼下吧，那白蘭兒這麼久還不出來，還不知道在里面跟孟如心嘀咕什麼呢，孟如心倒算是沒什麼心機，就不知那白蘭兒是不是也是個......”

辛月影話至此戛然而止，給宋氏留了一個想象的空間。

這，從藝角度講，留白。

宋氏果然反應過來，眼睛骨碌碌一轉，提著兩條魚，抱起辛月影送的東西扭頭朝著院子里走，“咱們聽聽去。”

辛月影小步著倒騰，跟在宋氏后。

宋氏率先將辛月影送來的東西放在墻下，左右瞧瞧，帶著辛月影繞至屋后，這屋子后面的小窗敞著一道，宋氏的腦袋瓜在上，辛月影的腦袋瓜在下，倆人睜一目眇一目的著屋子里瞅。

孟如心臉蒼白的半躺在床上，大概是哭過了，兩只眼睛紅紅的。

“太不像話了！”白蘭兒坐在床前的椅子上，氣得站起來：“天底下哪有這樣的母親？”

孟如心抿抿，淚珠啪嗒啪嗒的往下落：“我命薄，娘親走得早，假使娘親若在，必不會教我這般委屈。”

說話時因為缺失了一顆門牙，尚有些風。

白蘭兒站起來，于房中踱步，沉聲道：“我怎麼覺不太對勁呢？”

“怎麼？”孟如心移目看向白蘭兒：“你覺得何不妥？”

“宋氏平日里鮮進你房，況且你將那男人藏在床底下，怎麼會知道的？”

孟如心：“我也是想不通這點。”

白蘭兒：“八有人指使過。”眼眸流轉，移目看向孟如心：“我問你，你最近得罪了誰沒有？”

辛月影冷眼看著孟如心，見那雙眸子流出清澈而愚蠢的芒，仔細想了一陣，搖頭：“沒有吧，我素日與人為善，從不與人結仇，怎麼會得罪人了呢？”

哈哈？

與人為善？敢昨兒個指著老娘鼻子說話是狗哇？

不，狗狗辣麼可。

是圣母婊。

辛月影冷眼盯著孟如心。

孟如心眸流轉，忽而向白蘭兒：“難道是麼？”

“誰？”白蘭兒問道。

孟如心：“是沈哥哥的妻子，說是妻子，可沈哥哥向來視于無，棄之如草履。那日我走之前，不過是稍稍提點了兩句話，但我也沒做什麼過激的事，只是我好意提醒而已。”

呵呵，好意提醒。

辛月影氣得咬牙。

發現孟如心不僅僅圣母，還綠茶。

好一杯圣母綠茶湯。

白蘭兒沉聲道：“你好意提醒，人家未必領你的。”頓了頓，眸閃爍，輕聲問：“上次和孟伯父吵起來的那人是不是就是辛氏？”

“是。”孟如心輕輕頷首。

“那定是從中挑撥。”冷聲道：“宋氏那老惡婦是個草包，沒這個心，一定是那個老惡婦和辛氏臭味相投，兩個人這才串通一氣的，老不死的惡婦，遲早遭報應。”

辛月影不聲的看著宋氏搭在外墻上的手，見指尖都已泛了白。

無所謂，宋姨會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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