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齊抿了抿，似乎不準備告訴。

辛月影昂頭指著霍齊：

“你以為你這樣是在幫他？他什麼都不說，什麼都自己擔著，這樣下去，他的緒積到一定程度，是會炸的你知不知道。

懂炸的意思嗎？嘭！”

霍齊皺了皺眉。

辛月影：“不然他為什麼會失控要擰孟如心的脖子。孟如心是討厭，可也是孟校尉的兒。

之前他怎麼不掐死，偏偏在這個節點？

我想弄清楚他所有的郁結在哪里。”

霍齊蹲下，終于開口。

第111章 來遲了

那日，辛月影帶著瘸馬離開了暗室。

沈清起凝視著辛月影的背影，直至暗室的門嗡地一聲關上。

壁上的燭燈抖了一抖。

沈清起踉踉蹌蹌的走到椅子前，栽倒在椅子上。

他的手摁著膝蓋，眼中凝著一抹紅。

霍齊大汗淋漓的從房間里出來，手里還握著一條染的鞭子，“二爺，那小子還剩下半條命，之后.......”

霍齊的話卡在嚨中，他看出了沈清起的反常，舉步奔來，屈膝蹲下：“二爺，您怎麼了？”

他問了三四遍，沈清起才恍惚的應了一聲。

沈清起的嚨滾，啞著嗓子說：“我來遲了。”

霍齊沒有聽懂，昂頭著他：“什麼來遲了？二夫人不是無礙麼？”

沈清起再不肯吭聲，他死死的摁著自己的膝蓋，額頭滲著涔涔冷汗。

一雙黑漆漆的眸子死死的盯著自己的雙，像是深淵一樣不到底。

霍齊回回憶，問辛月影：“二爺說，來遲了，是什麼意思？”

辛月影紅著眼睛：“意思是，如果當時沒有漂亮姐姐用琵琶撂倒齊玉舟的暗衛，盡力為我拖延，我不會逃出生天。

他認為我會被齊玉舟凌辱于那條暗的巷子里。”

他眼中的頹唐，終于也找到了答案。

夜深了。

沈清起昨天黃昏就睡了，這會兒醒來也不知是什麼時辰，外面的天蒙蒙亮，大概是凌晨了，屋子里一層微弱的。

他偏過頭，借微去看躺在窗下的辛月影，背對著他，頭枕著手。

他輕手輕腳的坐起來，死盯著自己的雙瞧。

還是很痛。

但他沒有像往常那樣自己的雙膝。

著著，眼中的郁又濃烈了。

不經意的轉頭，卻看見炕邊放著那把椅。

他愣住了。

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真的被發現了，哭，真的是因為看見了他踉蹌爬山的模樣。

原來真的是在心疼他啊。

可他寧肯氣他惱他，也不愿讓心疼。

他閉了閉眼，昂頭倚著墻壁，眼皮抖得厲害。

“不遲啊。”

辛月影驀地出聲。

沈清起眼角一，轉頭看向那邊。

辛月影仍舊背對著沈清起，聲音很輕：

“就算當時沒有漂亮姐姐出現撂倒那個暗衛，我也有辦法的。

我會告訴齊玉舟，今夜不的，因為更夫看見我們了。

我有法子與他東扯西扯的拖延。

我也可以邀請他去鋪子，鹵鋪的大娘夜里不打烊，兒子晚上在鋪子盯著呢。

我有很多很多法子能的。

不遲啊，小瘋子。”

辛月影的鼻音漸漸重了。

竭力說清楚每一個字：

“而且，我是仙的嘛，就算是生死之間，我也能引天雷誅了壞人。”

撒謊，也有些心虛，小聲道：“就是上面不準我隨便用法力......”

“你別說這個。”

提到這件事，沈清起倉皇地打斷了：“那你就不要用，永遠都別用！”

他太擔心會回去了：“你別說了！”

“嗯。”辛月影應了一聲，又開口：

“膝蓋不疼的時候就走走，疼的時候就坐在椅上，是你自己的，要好好照顧自己啊。”

后人沒有回應，很久之后，他才輕輕的應了一聲：

“知道了。”

翌日，辛月影醒來的時候，沈清起已經出去了，看了看炕邊，椅已經不在了。

經過上次牛家暗巷事變，小弟們負傷了，辛月影給了他們不錢讓他們在家安心休養。

如今只剩下夜里挖地道的活了，刀疤換了茬新人在那邊干活。

如今督查也來了牛家，為了徹查府尹丟失私鹽的案子，衙門嚴陣以待。

沈清起這些日子便住在了衙門。

土匪劫完了私鹽，沈老三也面臨著再就業的問題。

他賦閑在家好幾天了，這日從灶房吃完大粽子出來，撓撓口，看著辛月影：“我想出去找.......”

“你想都不要想！”辛月影蹲在地上做木匠活，驚恐的看著他。

沈云起撓撓頭，蹲下來了，皺眉：“那我干什麼？天天在家閑著吃閑飯？”

辛月影：“鋪子收拾好了，你跟大李學木匠吧？”

“不樂意學那個。”他皺眉頭。

辛月影問他，你想干什麼。

沈云起想了想，撓撓頭，嘆氣：“我想打仗。”

辛月影手里的活計頓住，抬眼看著他：“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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