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窮途末路的人，他被到絕境了。

驚慌慘著，額頭的滲出來了，他下意識松了松手。

倉皇下地，慌間帶翻了擺在床榻邊的小桌，桌上的殘羹碎了一地，鋪了滿地碎瓷。

冷菜剩飯飛濺了他的皂靴上。

滿地狼藉。

像他們第一次見面那樣。

奔至殿門前，拍著門板，死命朝著外面呼救：“救命啊！放我出去吧！放我出去啊！來人啊！救救我！”

他猩紅著眼兇狠盯著，牙里迸出話來：“你再裝下去，我先剮了蕭朗星給你看。”

夜深，蕭朗星寢殿外。

三個人站在月門外竊竊私語。

沈老三：“什麼？我姐變仙飛走了？”

傾城揮揮手：“反正你二哥是這麼認為的。”

霍齊好奇的看著傾城：“你都被識破了，你怎麼還不回家？”

傾城：“不愿意看見老閆，啥玩應，一直千方百計不讓我進宮，敢他早就瞧出來家老頭不對勁了，讓他等著吧，治治他。男銀，得治。”

霍齊輕聲問：“當時只有你自己和辛老道在室，和你說啥了嗎？”

傾城搖頭：“沒有啊，一直問我，你誰，你別過來。但我一瞧那就是，錯不了。

我把腳丫子往床上一搭，‘咔’子往上一掀，出我上綁著的魚腸袋。

我跟說，‘姐妹兒，你瞧好兒吧’，我轉頭‘嗷’一嗓子七了。”

霍齊：“當時只有你二人在屋子里，都沒跟你說什麼？”

傾城：“沒有，可能是怕有人暗中觀察吧，但我觀察沒有哇。”傾城一揮手：“哎呀反正錯不了，就是。”

霍齊覺不對勁：“有沒有可能真的是飛升了？”

沈老三氣得直樂：“你可真有意思了，我姐如果是仙，當初我敗了一千一百兩，還至于躺炕？再去點石金不就得了嗎？”

霍齊沉聲分析：“可當初只有知道你和夏夫人困在山寨，二爺都不知道這個事。

我當時問怎麼知道的，說是田螺姑娘，仙來的。”

傾城“嘎嘎”樂：“你可別跟我這扯犢子了！要真有那個未卜先知的法力，你覺得能救這個沈老三回來禍禍嗎？

啊？這位可是恩將仇報的年。

咱祥子可不是孟如心吶！就咱祥子那小腦瓜，老好使啦，掐指一算，咔咔一合計，一準不救他了。”

沈老三也樂了：“對啊，我姐肯定是從小八那或是關外山那邊知道的。”

傾城笑得花枝：“霍齊，你頭腦簡單我知道，但這麼簡單是我妹想到的。”

沈老三：“我姐夫越來越離譜了，他怎麼連這種話都信？”

傾城：“耐唄，這一耐，對方忽悠啥信啥，真滴。”

霍齊：“我其實也覺得不可能，人家仙不吃不喝的，辛老道能吃能喝的。

仙也不可能是那樣整天罵罵咧咧的吧？

再說了，仙應該菩薩心腸，人都殺了幾個了？

最重要的是，仙可不會沉迷寬心，狠掏我家二爺。”

沈老三：“這事不可能。哪有什麼飛升，什麼仙，不可能。我姐就是跟治氣呢，嚇唬他。

活該，準把我姐氣的不輕。他關我也便算了，把馬爺也關了？他有沒有良心？沒馬爺他站得起來嗎他？活該。”

傾城：“對對，鐵定是忽悠他，該，活該！行了我家走養胎了，有啥事兒告我嗷！”

月門里，屏息凝神的蕭朗星震驚的聽著他們的談。

夜里，他趁著沈老三睡著，躡手躡腳的下了羅漢榻，推門出去了。

沈清起命令過宮人不要阻攔他，但蕭朗星沒有去蕭宸瑞那，他朝著辛月影的寢殿狂奔過去。

黑夜里，他穿著一明黃的寢，赤著雙足，奔跑在朱紅的宮墻下。

他滿腦子都繚繞著他們三個人的對話。

大人不信這些東西，可想象力富的小孩子往往最是會相信的。

又況且，當初姑姑是知道小石頭的份的。小石頭至今想不明白是如何得知的。

他擔心極了，擔心他的娘親會變仙飛走了。

他奔跑進來，推開了門，見得沈清起坐在寬大的椅子上。

蕭朗星從沒見過沈清起這樣潦倒的樣子。

四目相接，蕭朗星渾一震，朝著辛月影那邊失魂落魄的撲過去：“娘！娘你怎麼了！”

沈清起移目看向那邊。

坐起來，朝著蕭朗星笑：“你別害怕，過來。”

沈清起一愣。

他死死攥著得手，幾乎青筋畢。

他窮盡一切辦法，都換不回一個正眼，蕭朗星來了，語氣溫和的與他相認了是麼？

沈清起目眥盡裂的著蕭朗星。

第264章 真的

蕭朗星聽得這麼說，也笑了，朝著床上爬上去：“娘！我嚇死了！我還以為你......啊！”蕭朗星尖一聲。

一把將蕭朗星扯懷里，手里攥著一塊鋒利的碎瓷片。

兩步帶著蕭朗星下了床，尖著：“別過來！”惡狠狠地看著沈清起。

宮和太監大驚失，沈清起卻異常的平靜：“你們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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