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哥兒，”包廂沉寂許久，秦放才糾結著問出口，“你認真的？”

如果只是玩玩而已——他險些忘了，裴哥兒和他們不同，他不屑這種虛假玩樂。

裴彧沒作聲，只是瞥他一眼，嫌他說廢話。

“你別白眼我，我哪兒知道你突然就開竅有人了，”秦放好奇地抓耳撓腮，“到底是誰？”

思來想去覺得奇怪，裴彧從年起就在家族的權利傾扎中努力謀生，半點息的空兒都沒有，後來好不容易把他爸鬥下臺，又出國“治病”，這才回國多久，跟他們這些好友都沒見幾回，哪裡有機會被人勾走？

他琢磨一番，語出驚人，“該不會是你莊園那個管家吧——”

尾音未落，酒杯已經朝他砸了過來，好險接住，趕賠笑，“我開玩笑的，開玩笑的，這不是沒在你邊見著其他人嘛。”

裴彧煩他，吝嗇地吐出幾個字，勉強算是給他解，“早就認識。”

早就認識？

秦放驚訝，“比我們還早？”

裴彧偏過頭去，不多說。

“嗯。”

竟有這麼早？

秦放跟傅頌之對視一眼，都有些震驚。

他們跟裴彧認識並悉起來是十五歲以後的事了，那之前裴彧是家裡最小的兒子——在裴家那樣的家庭裡，年紀小並不代表寵，反而在繼承家業的路上到的阻力最大，裴父一生娶過七個妻子，個個都說深，尤其是裴彧的生母，所以裴彧從小就跟在裴父邊，其他兄姐也一直把他當眼中釘。

裴父對裴彧的態度很奇怪，一邊親自管教，一邊又對裴彧所遭的迫害不管不問，也鮮將他帶到外面來，直到裴彧十五歲。

也是從那時起，裴彧的狠辣手腕初端倪，他的家中的地位一越超過其他兄姐。

“拍賣會開始了。”

無意窺探裴彧十五歲之前的事，傅頌之扯開話題，“為‘夜鶯’來的人不，你真要拍？”

倒不是覺得手筆多大，只是裴彧鮮出現在這類場合，更別說拍珠寶首飾這類人飾——裴家直系裡哪兒還有人。

裴彧懶聲，“就它還算順眼。”

其他的，不夠格。

“行，”秦放笑道，“裴哥兒想要，那這東西就落不到別人手上。”

他目投遠，“我幫裴哥兒守著。”

果然，軸一上，秦放這邊就陸續報價，一舉下其他家。

藍鑽吊墜極其華，呈梨形，鏈墜了150多顆小鑽作陪襯，工藝繁複不可多求，起拍價就過五億，就算這樣競拍的人數都不。

軸品不對外公佈，大廳的看客沒有拍也沒有看的資格，只能聽到拍賣師用英倫腔徐徐將項鍊介紹一遍，隨後便是幾個號碼牌頻繁出現。

聽不懂複雜的英文容，宋苒只覺得新奇，“這藍鑽項鍊是有多？”

“是其次，重要的是價值。”

男關注點不同，徐洲行聽著那號碼牌，認出那是誰慣用的號碼，“看來這拍品要到秦放手裡了。”

價幾後，除了秦放的號果然沒人再舉牌，拍賣師公佈目前為止的最高價，讓大廳的看客驚得直吸氣。

沈知意也吃了一驚，這項鍊竟然近八億。

徐洲行咋舌，“秦放要拿這項鍊送誰？竟然捨得下本。”

他投資虧錢險些被趕出家門那次也才兩億，果然，這些金字塔頂尖的人是真的豪奢。

正念叨著，拍賣師口中卻突然出現一個新的號碼牌。

這次再無人競價，那位一舉拍得軸品。

聽到號碼，徐洲行險些沒端穩酒杯。

那是裴氏特用的號牌。

拍下這項鍊的是裴彧？

沈知意前半場想走，可惜這裡不許人中途退場，於是就這麼把全程看過，倒不怎麼好奇那條“夜鶯”最後花落誰家，只是覺得有點睏倦。

時間已經不早，要回華庭頗費工夫，走在華的地毯上退場，沈知意心不在焉地想著今夜要住哪邊。

忽的，浮雕廊柱後出一隻手，將手腕輕握，稍一用力便拽進懷裡，沈知意還未看清那人面孔，就先嗅到他上冷淡的沉香。

乍驚，眼睛睜大了，“裴——”

“噓。”

指腹抵在上，周遭還有人陸陸續續往外走，不是個說話的好地方，裴彧攥著手腕轉繞到拐角，進了貴賓特用出口。

這裡的出口也有人，只窺見裴彧和一截水紅角，驚得止步，轉瞬間心思轉了幾番。

有人向最可能知的那兩位打聽，“小秦總，傅總，裴董這是——”

秦放表面淡定，心裡比這些人還懵，問他幹嘛，他也不知道啊。

面上神一笑，拍拍那人肩膀，“你好奇你去問啊。”

那人被拍得一哆嗦，心裡苦笑連連。

去問裴彧？那他可真是好日子過夠了。

僅是一截角就令眾人浮想聯翩，秦放雖沒明說，但也沒否認，那大家還有什麼懂不得的？

裴家這位年輕的家主邊終於有人了，想來今天突然拍下那條“夜鶯”也是為了送枕邊人。

像他們這樣的人，沒公佈婚約邊卻藏了人，那質就不言而喻了，圈司空見慣，只是裴彧是頭一遭，讓人覺得稀奇。

不過再稀奇，等新鮮期一過還不是要換人？

眾人想著，不停腹誹，琢磨著怎麼能把這位小兒的份挖出來，倒不是純粹好奇，他們要想獻寶總得投其所好不是？

電梯門緩緩合上，這只有裴彧能用，不必擔心與其他人撞上，沈知意被牽著跑了幾步，呼吸有些急，裴彧低眸看去，指尖勾起歪掉的肩帶，聲音帶點笑，“去看拍賣會了？”

他指尖微涼，落在上引起細細的意，沈知意本能地了下肩膀，輕輕“嗯”了聲，又說，“原來你也在。”

“有喜歡的嗎？”

反應了下才明白他是問有沒有看上的拍賣品，搖了搖頭，出點笑意，“我只是去看看。”

晚宴已經結束，沈知意接到王霏霏的電話，問要不要回小區。

詢問般看向裴彧，後者輕輕撥開耳邊手機，無聲說了兩個字。

華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