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彧的小算盤沒功，剛要哄人上牌桌，生日宴的主人公聽到訊息跑來了，心打扮過，腕上的細鐲叮噹響，在門口探出頭，一眼捕捉到裴彧。

“裴彧哥！”

秦瀟然跟哥一樣外向，但有點怕裴彧，不秦放這個親哥，反倒對裴彧一口一個哥，乖得不行。

好奇地打量沈知意，小心翼翼地問，“裴彧哥，我能帶知意姐去玩嗎？”

怕裴彧不同意，毫不客氣地吐槽親哥，“秦放太蠢了，把知意姐跟你們這些男人安排在一塊，多無聊，我想帶去別玩。”

“想去嗎？”

裴彧問，他當然是不希沈知意離開自己的視線，不過這地兒確實無聊，加之秦瀟然有分寸，倒也放心。

沈知意點點頭，沒道理拒絕小壽星。

一出包廂，秦瀟然繃的神經就鬆懈了，換笑瞇瞇的俏皮模樣，親親熱熱地攬著沈知意臂彎，“走，帶你去我那兒玩，裴彧哥是不是想帶你玩牌？牌有什麼好玩的。”

說完這些才想起要自我介紹，“我秦瀟然，我瀟然就好，你過生日用的那個珍珠皇冠就是我的，秦放說送人的時候我還想誰的面子這麼大，結果秦放說要送裴彧哥的友，把我嚇到了！”

這事兒沈知意還是第一次聽說，更加不好意思了，“我不知道——”

知道要說道歉的話，秦瀟然趕打斷，“我又沒吃虧，秦放用奧珀補償我了，這個皇冠很適合你，比我戴著好看。”

到了地方，這裡到都是孩子，氛圍跟裴彧那兒截然不同，沈知意一出現，好幾個人想往跟前湊，被秦瀟然轟走，領著繼續往裡走，“不跟們玩，八卦得很。”

最裡面是包廂，招待的是秦瀟然的好朋友，沈知意被幾個孩子邀請拍了合照，很快便識起來。

當又有人站到自己面前時，抬起頭，卻對上一張不算友好的臉。

“上次在包廂勾引裴彧的是不是你？”

“趙姝！”

秦瀟然擰眉，警告，“別在我這兒發瘋。”

哥千叮嚀萬囑咐不能讓沈知意氣，可不想捱罵。

趙姝沒理，仍盯著沈知意，那打量的眼神讓人不舒服，不過聲音的辨識度高，讓沈知意想起是誰了。

故意潑髒裴彧服的那位。

態度平靜而溫和，“你故意潑裴彧紅酒的那次嗎？是我。”

當時有裴彧擋著，趙姝只窺見一截角的影子，事後訊息傳得沸沸揚揚，笑話手段拙劣，在不敢傲的時候耍小姐脾氣。

趙姝卻覺得不是自己的錯，裴彧已經被別的人勾走，用再高超的手段也沒用。

咄咄人，“你跟裴彧多久了？”

冒犯意味太重，沈知意不想理，站起朝外走，可趙姝不依不饒，追在後，全然不顧秦瀟然的阻止。

“別太得意，你以為他能寵你多久？不過是圖一時新鮮，這種事我見得多了——”

沈知意打斷，“你在嫉妒我嗎？”

平靜地說，“我不知道自己有什麼能被你嫉妒的，如果你想要裴彧，去跟他說，不要在我面前耍威風，因為很可笑。”

趙姝惡狠狠地瞪，仍在執著，“你是第一個又怎麼樣，絕不會是唯一一個。”

實在看不下去，幾個孩連忙把人拉出去，秦瀟然面尷尬，“別把的話放心上。”

沈知意沒作聲。

不在乎趙姝這個人如何，但無法不在意說的話，事實上不過是說出了大家的心聲，這就是這群人對的看法。

是裴彧的伴，限定詞是“此時此刻”，誰知道下一年出席秦瀟然生日宴的人會不會換一個？

“我出去走走。”

大廳四都是人，想找一個清淨的地方不容易，沈知意進了間沒人的包廂，桌上有酒，淺淺抿了口，在玻璃桌面的倒影中看到自己的臉，無聲地笑了下，有些自嘲。

之前不想暴自己跟裴彧的關係，歸究底是因為覺得自己是見不得的，這次答應跟裴彧一起出席生日宴，其實就代表了這種念頭的鬆——沒有辦法不被那樣的裴彧打。

趙姝的話無異於在這關頭給的重重一擊，讓再次清醒過來，意識到自己的境。

並沒有說錯什麼，在裴彧這裡，“沈知意”是一個可替代品，這是共識，基於份差距，基於圈規則。

“喲，這兒有人啊。”

突如其來的男聲出現在包廂，沈知意從思緒中回神，站起來要往外走。

“別急著走啊，我聽說你是演員？”

男人明顯醉了，酒味很濃，沒臉沒皮地糾纏，“我也包過幾個小演員，就是沒你漂亮，裴彧對你好不好？你考慮找下家嗎？”

極其討厭耍酒瘋的男人，沈知意臉冷了下來，被他堵住門口走不了，甚至被著一步步後退，沒出聲，只是悄然拿起了那瓶沒喝完的紅酒。

男人還在說，“你好像剛分手沒多久吧，是分手之前就傍上裴彧了嗎？那我覺得你現在考慮考慮我也可以，你不陪裴彧的時候就來陪我，賺兩份錢多好啊。”

沈知意麵無表，攥著酒瓶的手發白，太久沒過手，不確定能不能對付得了他，知道，如果一擊不讓男人反應過來，只會激怒對方。

太悉這種人了。

男人還在湊近，閉的房門卻被敲響，是秦瀟然的聲音，“知意姐你在裡面嗎？”

房門不知何時被反鎖了，沈知意立刻高聲回應，“我在！”

聲音短促繃，悉的人一下就能聽出不對。

見有人要來，男人醉醺醺地倒在沙發上，當剛剛的話是醉後的胡言語，佯裝什麼都沒發生。

沈知意放下酒瓶，快步跑去開門，門開後看見的卻是裴彧。

目在臉上停留片刻，裴彧淡淡地瞥了眼裡面，“怎麼跑這兒了？”

“隨便走走。”

沈知意呼吸還有些急，下緒，“走吧。”

鬢角的髮被勾到耳後，裴彧若有若無地笑了下，很溫，“你跟瀟然先走。”

他進了包廂，落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