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恆被傳喚到警局不過幾分鐘，網上就已經傳出了訊息，王霏霏也讓人將提前準備好的公關稿發出來，網上一時一鍋粥。

秦書看到後，趁著與裴彧吃飯的客人去洗手間的空隙，將這一訊息告知裴彧，“霍恆現在已經被傳喚，看這樣子恐怕要拘留幾天。”

一個公眾人因為“侵犯他人私”的理由被拘留，對他事業上產生的影響是不可估量的，現在已經有幾家品牌宣佈與他解約，他的那些都套了。

裴彧翻看著網上鋪天蓋地的營銷稿，看得出王霏霏是提前準備過的，只是沈知意跟霍恆本就有舊，又出快要複合的訊息，突然來這麼一出，大家在震驚霍恆犯法的同時，也在議論太過狠心，說小題大做，是蓄意毀霍恆事業。

一時半會兒消停不了，霍恆的經紀公司也不會不作為，沈知意勢必要到不小的輿論攻擊。

“將之前查到的那些都發給秦方儒，他知道怎麼做。”

秦書驚訝，“全部？”

那些資料是在著手調查沈知意被下藥一事時同步調查出的，裴彧一直沒有進一步的吩咐，他還以為裴彧永遠不會霍恆。

裴彧冷聲，“全部。”

一直沒霍恆是清楚他在沈知意心中的分量，現在他把沈知意最後一點都耗盡，裴彧自然不會留手。

不久後，當霍恆的經紀人還在準備一大堆營銷稿，企圖把討論重點推給沈知意，從而轉移大眾注意力的時候，熱搜榜的詞條悄然變幻，十幾個跟霍恆有關的料出現在大眾視野。

【霍恆稅】

【霍恆曾惡意與品牌方解約】

【霍恆經紀公司榨藝人】

……

“我靠，”時刻關注輿論向的王霏霏驚了，“這些不是我們發的吧？”

公關部長推推眼鏡，“我只會發營銷稿，不會當偵探。”

這一條條全都有實錘證據，本反駁不了，洗都沒法洗，霍恆這下才算是真的完蛋了。

王霏霏驚訝完，稍微一想就知道這是誰的手筆，只是沒想到，兩人都分開了，那位還會願意幫忙。

既然承了人家恩，好歹得表示一下謝，王霏霏給沈知意打了個電話，“知意，看今天的熱搜了嗎？”

昨天睡得太晚，沈知意這會兒剛起床，“還沒看，我沒打算看。”

決定報警的時候就知道這事兒肯定不會解決得那麼順利，網上輿論更不會一邊倒，肯定要牽扯到上，那些糟糕的言論看得夠多了，沈知意沒打算關注。

“看吧看吧，”王霏霏笑得合不攏，“你一定得看。”

“好，那我看看。”

略瀏覽了幾條料，沈知意看得都愣住了，不知道霍恆做過那麼多違法的事，是稅稅這一條就足夠毀掉他的事業了。

一條條往下翻看，意外點進某條被在熱搜榜榜尾的帖子，發帖人是個不知名的小狗仔賬號，帶的詞條是“首航千金與男友約會。”

這位首航千金在社上有不，還曾上過幾個網綜，經常分自己的豪門生活，沈知意只是知道這個人，不認識，但狗仔拍到的那張約會照片卻讓怔然。

照片很高畫質，拍攝於一家高檔餐廳，坐在首航千金對面的男人只有側鏡，看不太清楚眉眼，但那悉的側臉廓仍然能人一眼認出他，他微低著頭，執著刀叉的手指纖長而骨節分明，牽過，也握過。

王霏霏還在說話，“看到了嗎？霍恆這些下可完蛋了，現在大家都在討論他，徹底沒咱什麼事了，不過這些可不是我讓人發的。”

建議道，“要不你去表達一下謝？”

跟霍恆相比，沈知意跟裴彧才稱得上是好聚好散，王霏霏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不過該謝還是得謝。

手指點按在螢幕上的時間太長，無意中儲存了下來，沈知意退到其他介面，“他應該沒空。”

忙著約會呢。

“也是，”王霏霏不知道兩人談的不是一件事，只是覺得那位確實不是說見就能見的，“那我回頭跟秦書說一聲吧。”

“你今天要不休息一天？我看狗仔們還盯著咱呢。”

畢竟是把霍恆送進警局的“前友。”

“不用，”沈知意說，“我已經讓小董來接我去片場了。”

“行，霍恆那邊我一直看著，應該沒什麼反轉了。”

下午，沈知意到了片場，劇組的人也都在吃瓜，不過大家有分寸，還不至於過來煩。

小董翻了翻包，“姐，你劇本呢？”

沈知意怔了下，才想起來自己忘了把劇本拿上，“落在家裡了。”

小董：“水杯也沒帶。”

笑笑，“沒事，我過會兒給你拿回來。”

又忍不住開玩笑，“姐你是不是想到霍恆以後再沒法煩你太激了？你以前從沒丟三落四過。”

沈知意勉強笑了下，很快垂下頭去，看著襬發呆，那張照片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攥皺了角，低低地嘆口氣。

好煩。

電話響起，估計是王霏霏打來的，沈知意隨手接了，聲音低落。

“喂？”

那頭卻不是王霏霏的聲音，“沈小姐。”

沈知意看了眼來電顯示，“秦書？”

“是我，”秦書有點侷促，沒頭沒尾地說，“今天裴董和首航的夏小姐見面並用了午餐，主要是為談一筆海外訂單，用餐時間不超過半小時，除正事之外沒談其他。”

他小心翼翼，“沈小姐看過那張照片了嗎？”

這事算他辦事不力，發現時照片已經傳開了，不清沈知意到底看沒看到，保險起見，先來解釋清楚。

沈知意沉默片刻，把攥皺的襬捋平，輕聲說，“秦書，你不用跟我解釋。”

就算真的是約會，也管不著。

秦書瞄了眼辦公桌後正籤檔案的人，尷尬一笑，含糊道，“維護裴董名聲是我的分之事。”

呵呵，這直接決定了他的年終獎是六位數還是七位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