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過來時只打算跟裴彧說幾句話就走，因此小董還在車裡等著，說完這些，侷促地了，後知後覺地不好意思，小聲說，“我要走了。”

手還被裴彧攥著，他沒鬆開，因為的幾句話而失神，等想明白的意思後，眼裡漸漸染上笑意。

在大廳見到時還在那種惶的不安中，因此沒有反應過來，在抱來這裡的路上倒是漸漸回過味來，意識到肯來找自己就已經跟他想象的大不相同，恐怕不會出現討厭他甚至憎惡的況，但眼下聽親口說了，才完全放下心，猛地發現，況竟然比他預料得好上太多，簡直是意外之喜。

心湧，難自已，他細細吻指尖，“所以我們——”

沈知意飛快地說，“不行。”

“為什麼？”他追問。

沈知意一眼就看破他的心思，商人趨利，他更是極擅長得寸進尺，把握時機。

才不上他的當，“我還沒有準備好。”

這也是真心話，認清心是一回事，決定要跟他在一起又是另一回事。

定定地看了一會兒，確定這事確實沒有商量的餘地，裴彧才作罷，但他也不肯放棄這個好時機，“那我還會被拒絕嗎？”

他著沈知意的指尖，語調微低，略有些失落似的，“想見你時，你還會拒絕我嗎？”

好不容易有態度鬆的趨勢，他總要給自己討點甜頭。

果不其然，沈知意心了，彆彆扭扭地說，“我拒絕你也不還會來？”

“那不一樣，”他眸認真，“你拒絕的話，我總會有一兩分當真，去見你時一路都在想會不會被你拒之門外。”

沈知意有點信了，不得不給一個準話，“我不會。”

惱道，“這下行了吧？”

他就是想聽這句話。

“嗯，”裴彧邊噙著一抹笑意，不敢再逗，點到為止，“我送你回去。”

“宴會不是剛開始嗎？”沈知意猜他來這兒肯定是有自己的目的，不是普通際那麼簡單，“你幫你自己的。”

“有個人要見，”裴彧並不瞞，“下次再見也行。”

來赴晚宴當然不是普通的結人脈那麼簡單，是有事要談，他這幾天為了讓自己不去想，把日程安排得滿滿當當，如今也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別，”沈知意推他，不想耽誤他的正事，“我自己回去，小董還在等我。”

再三拒絕，裴彧只好放棄這個念頭，確定的腳踝真的沒事後，把一路送上車。

停車場。

他扶著車門，像是剛想起來一般，實際上一路都在琢磨這個事，思考怎麼開口，最終選定漫不經心的語氣，隨口問，“孟啟明那邊……”

他果然是非常介意孟啟明。

雖然那天的事不能說是孟啟明的錯，但顯然裴彧在這方面並不夠理智，介意他介意得要命，甚至遷怒，再怎麼說害沈知意的人也是他朋友，他肯定要擔責的，更難保證同樣的事不會再發生第二次。

總之，裴彧沒法不對孟啟明起敵意。

以前同為競爭對手，看在沈知意的面子上，裴彧不會他，現在嘛，兩人已經不站在同一層面了，他可是有沈知意親口承諾的，自然可以稍微“任”一下。

“我跟他說明白了，”沈知意著重強調，“我們今後只可能是合作關係。”

連朋友也做不。

裴彧勾笑了，徹底放鬆下來，笑意慵懶，“嗯，還想著如果你開不了口，我去跟他說也行。”

要是換他去說，那就赤地宣示主權了。

他問完這個還沒有要走的意思，勾了勾沈知意搭在座位上的指尖，聲音低了，在夜裡有種難言的曖昧，“我結束後能去找你嗎？”

他今夜滴酒未，眼神再清醒不過，此時卻蒙上一層淡淡的朦朧，進他眼底像掉進無形的漩渦。

小董在駕駛座目不斜視，聽到這話努力控制臉上的表，掩耳盜鈴般開啟了車載音響，生怕再聽到什麼不該聽的，不過忽略了沈知意也在車上這一點。

音樂突然在車響起，打破了兩人間無形的勾連，沈知意回神，飛快地將手指收回，“不行。”

看過來，眸子水盈盈的，沒什麼威懾力，警告他，“別太貪心。”

今天都這麼晚了，他要是去找，肯定會想盡辦法地留宿，而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堅定，這點早就知道，所以最後的結果一定會是他願真。

果真是有一點鬆口，他就順勢而上，想要為所為了。

“好，”裴彧無奈地應，雖沒有達所願，但以後機會有的是，不急在這一時，“明天見。”

他關上車門，往後退了兩步，不知道是不是小董的錯覺，總覺他好像往自己這裡瞥了眼，冷冰冰的。

發誓，真的不是故意的，就是單純地腦子不好使而已。

“知意姐，”小董一邊祈禱裴彧能儘快忘記自己的蠢作，一邊好奇地打聽，“你們……”

看起來不像是複合了，畢竟裴董想要更進一步的請求都被駁回了，看著還怪可憐的。

沈知意開了車窗，吹散自己臉上殘留的熱度，沉默片刻才意味不明地回答。

“我想給我們一個機會。”

小董遲疑了下，明白沈知意是認真的，“知意姐，你覺得裴董跟孟總比，更好嗎？”

說，“好像孟啟明更好一些吧，他看起來更溫和，脾氣更好。”

如果只是拿格作比較，覺得顯然是孟啟明這樣的人更適合做伴。

“我知道啊，”沈知意迎著風，話音被吹得破碎，低低呢喃，“我知道。”

裴彧脾氣壞，霸道，傲慢，誰要是惹他生厭，他便一點面子也不給對方留，跟這樣的人朝夕相，要時刻看他臉。

可是怎麼辦，沈知意輕聲說，“我偏偏喜歡這樣壞的裴彧。”

不知何時，好像也有了一點底氣，認為自己可以為這個例外的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