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春節，京市接連下了幾場大雪，華庭早晚都有人清雪掃道，但因為沈知意想看雪，便單獨給留出了一個院子，積雪白皚皚一片。

管家端了盅煨好的果湯過來，見沈知意一直看著窗外，“外面太冷了，不能出去玩雪。”

大概是因為家鄉在南方，很見雪，沈知意對雪是有幾分嚮往喜的，不過來京這幾年要麼忙要麼總是生病，見雪也只是遠遠幾眼。

收回視線，“你真的不休假嗎？”

華庭的大部分工作人員都已經休假回老家了，這些天家裡越發安靜，管家倒是沒打算走。

“春節加班工資很高的，”說，“我家裡沒什麼人，在這裡過年也是一樣。”

而且要是走了，留一個沈知意在家裡還不放心的。

“我也覺得你在這裡好，”沈知意笑笑，“能陪我說說話。”

裴彧的工作已經很了，但也不可能天天在家陪。

“過會兒年貨就送來了，”管家看著把那盅果湯吃了，“訂的不多，你還有沒有想要的？”

裴家不像別的人家一大堆親戚，就算過年也沒幾家人往來，往常年貨都是不訂的，因為裴彧也不常在家裡待，今年算是例外，管家第一次準備這些，怕有的地方。

“沒了，”沈知意同樣沒有這方面的經驗，過年連對聯都不，休息幾天就又開工了，沒覺得這個節日跟其他的日子有什麼不同，要不是管家提醒，都忘了這茬。

“我想出去玩，”的心思全被外面院子裡白茫茫的雪地吸引，“趁裴彧不在，你讓我出去玩一會兒吧？”

管家無奈，“你冒才剛好。”

“我穿得暖和一點不會有問題的，”沈知意跟打商量，“就玩半小時。”

最終管家還是默許了的提議，給裹了件加厚的羽絨服才讓出去。

外面溫度很低，沈知意帽子手套都戴著，踩了會兒雪，又蹲到地上堆雪人，自己效率太低，把管家也拉了進來，兩人各團了一個雪球。

“有點醜，”管家向來益求，沒想到自己能堆出這樣磕磣的雪人，不願直視。

“多堆幾次就好了，”沈知意對自己的作品還滿意的，拿著手機拍了幾張照，覺手腳都冷了，“我們回去吧。”

貪玩，但是也很怕冒，主要是一旦生病裴彧就不高興，還哄吃藥。

這麼想著，腳步更是快了幾分。

裴彧從車庫裡出來，隔著一段距離就瞥到門口那抹因為穿著羽絨服而圓滾滾的影，眉梢微挑。

秦書要拿檔案，就跟在他後，只瞥到一抹模糊的白，“那是什麼？”

“溜出來的兔子，”裴彧悠悠道。

秦書：“……？”

華庭什麼時候養兔子了？

裴彧進來的時候沈知意剛剛把羽絨服了，心虛地將冰涼的手背到後，裝作無事發生的樣子。

“你回來啦？”

裴彧“嗯”了聲，朝手。

這會兒手還沒暖過來，被他到肯定得餡，沈知意轉移話題，往旁邊走，“我有個訊息要回。”

裴彧頷首，示意秦書自己去樓上書房拿檔案，快沈知意一步拿到放在茶幾上的手機。

他掃了眼螢幕，“沒有未讀訊息。”

“……是看完還沒回的，”沈知意越說越心虛，猶豫著不願意靠近。

裴彧不置可否地哼笑了聲，語調平平，“過來。”

看起來已經看穿的謊言了。

沈知意只好主自首，“我就玩了一會兒。”

側邊的落地窗能看到那片沒有掃除積雪的小院子，那個醜雪人就對著這邊。

裴彧把撈過來，果然，手和臉都是涼的，“雪人都堆了那麼大一個，這就玩了一會兒？”

“其實那都是管家堆的，”沈知意試圖矇混過關，“我就堆了一點。”

裴彧不信，“管家堆不出那麼醜的雪人。”

“……”

沈知意驚了，“你是說只有我能堆出那麼醜的雪人嗎？”

皺著眉頭，“雖然我手工確實差了一點，但玉雕和堆雪人都不是一個級別，你怎麼知道我堆不出好看的雪人呢？”

忙著跟裴彧爭辯，不知不覺就被他抱到了懷裡，臉和手都漸漸回暖。

裴彧挑眉，“這是重點？”

“……不是。”

沈知意朝他彎彎眼睛，“我真的沒玩多久，而且穿得可暖和了。”

雖然確實很容易冒，但質也沒有這麼差，純粹是裴彧杯弓蛇影，過分小心了。

心虛的時候就很賣乖，當然，這招對裴彧也很奏效。

他把人託抱起來，抱著往樓上走，“今天只能在室活了。”

沒去臥室而是去了書房，沈知意看他拿出了紙筆，作稔地研磨。

“你要寫什麼？”

“對聯，”裴彧把擁到前，筆桿也讓握住，“今年自己寫。”

“我不會，”沈知意不敢下筆，想也知道字跡肯定綿綿的很難看。

“我帶著你寫，”裴彧連筆帶的手一起握住，低沉的聲音響在耳畔，“放鬆。”

筆墨在紙上緩緩鋪陳，沈知意剛開始還有些張，生怕自己手一就毀了整副字，後來注意力就被認真寫字的裴彧吸引過去。

他微垂著眼，長睫直而，側臉線條尤其好看，是冷雋清貴的長相，握筆書寫時只有手腕在，仍站的筆直。

“看我做什麼？”

裴彧用餘就能發現在開小差，筆下字跡連貫流暢，連眼都沒抬，“天還沒黑。”

沈知意眨眨眼，“和天黑不黑有什麼關係？”

一幅字終於寫完，裴彧輕笑了聲，側眸看過來，“天還沒黑就勾我。”

沈知意臉立刻就紅了，“我只是多看了你幾眼，是你自己想太多。”

“不是在暗示我嗎？”裴彧問得理直氣壯，“盯我看了那麼久，說你思想純潔，我可是不信的。”

沈知意有口難辯，惱地推了推他，“胡說八道。”

見人被逗急了，裴彧才笑笑，重新哄人回來，“好，我胡說八道。”

可能是他推己及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