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四歲之後，裴彧開始有意識地教他一些東西，擴充套件他的好，除了馬和箭，小傢伙對樂表現出了濃厚的樂趣。

裴彧問他想學什麼樂，他自己也想不明白，最後先選了鋼琴和小提琴。

兩年後，小時六歲，在相繼學過鋼琴、小提琴、古箏、琵琶……數十種樂，並一一取得不錯的績，大家都以為他會走上音樂這條路時，一天晚上，他突然敲開裴彧的書房房門。

小時六歲的個子已經比大部分同齡人都要高，臉頰不再像三歲時那樣嘟嘟的，初初顯出漂亮的下頜線，眼睛清亮，鼻樑高，越長大就越像裴彧。

他抱著前不久裴彧給他從拍賣行拍來的一件古董級斯特拉迪瓦里小提琴，站在書房門口，對他爸爸說，“我不想拉小提琴了，我想自己設計機人。”

小提琴是他最開始接的樂，也是他目前為止最有造詣的一項，老師把他當作徒，甚至斷言繼續培養下去他絕對可以為首屈一指的小提琴演奏家。

然而兩年過去，小時的興趣不再像剛學時那樣濃厚，說不學就不學了。

裴彧從繁忙的工作中抬起頭，看了他一會兒，淡淡點頭，“嗯，回頭給你請老師。”

於是小時滿意地抱著小提琴離開。

沈知意晚上回來得知這件事，不笑了笑，“我說呢，他前兩天跟佳澤一塊把最喜歡的那個機人拆開了，說是要自己拼回去，結果那堆零件放了兩天也還是堆在那裡。”

估計是在這上面挫了，所以決定仔細研究一雪前恥。

裴彧抱著，不像在小時面前表現得那麼淡然，微微蹙著眉，“他玩心太大，沒個定。”

這一點又跟他極像，什麼東西都是玩過了就沒興趣了。

“那又怎麼了，他不是每件事都做得很好嗎？”沈知意他的臉，把眉頭平，好笑道，“六歲的小孩子不玩幹什麼？玩心大也是好事，別想太多。”

不知道小時這次是不是心來，家裡人默契地觀察了幾天，看不出什麼名堂。

小時非常聰明，很快就能接老師的知識灌輸，堆在他臥室裡的那堆機人零件也越來越，終於把機人完整地拼回去的那天，他抱著比自己還高的機人跑到書房向裴彧炫耀。

“爸爸！你看！”

小時抱著機人轉了個圈，表興。

裴彧正在開視訊會議，就這麼被他打斷了，另一邊猶豫要不要先暫停會議的時候，發現鏡頭轉，對準了正在瘋狂炫耀的小孩。

小時不知道還有別人在看自己，激地說，“老師說我現在可以自己做機人！我要做個比這個還高階的機人！”

大洋彼岸那邊的英們紛紛開口恭維，大概是小爺太厲害了，太聰明瞭之類的話。

裴彧靠在椅背上，臉上沒什麼表，“才學了半個月。”

英們又是一番讚歎誇獎。

小時這才發現自己打擾爸爸開會了，抱著機人挪過來，用流暢標準的英語跟這些人打招呼，非常地說，“爸爸你先開會吧，我等你開完再說。”

他的心路歷程還沒跟爸爸分呢。

等待的過程中，小時就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偶爾會抬頭看看電腦螢幕，聽著他們開會，這種場景他見過很多次，畢竟穿尿不溼的時候就被裴彧抱著進會議室了，很多專業語他都能聽明白。

但也有他聽不明白的地方。

他是個好奇心和探索都很強的孩子，父母給他完全的自由，和充足的質支援，讓他想要探索什麼，就能立刻拿到門的機會，這使他本不用顧慮什麼，只要興趣，就會下定決心去那個領域探索一番。

他擺弄著機人的手指，有些心不在焉。

裴彧開完會，朝他手，“來。”

小時拋棄了自己的機人，一頭扎進裴彧懷裡，門路地爬到他上，看著電腦螢幕，“爸爸。”

他仰著頭說，“你開會的時候好酷。”

裴彧：“……”

一下就勾起了某些回憶。

“講好多我聽不懂的話，覺特別酷，”小時著鍵盤，下定決心，“爸爸，我想跟著你學。”

裴彧一直都是個很好的爸爸，很稱職的老師，小時的馬箭都是跟他學的，除此之外還有很多，但隨著小時長大，他興趣的東西越來越多，千奇百怪，裴彧便給他請了專業的家庭教師，自己很再教他什麼。

這是小時第一次提出要跟著他學。

裴彧他細的髮，“又不玩機人了？”

“我會拆，也能重新拼好，”小時聳聳肩，“有點沒意思了。”

他就是這樣，只對自己不懂的，有挑戰的東西興趣。

裴彧：“我的工作很枯燥，也很複雜，你現在學還太早。”

公司裡那麼多事，本不是一門學科能涵蓋了的，就算要他接手，也得再等幾年。

小時不贊同，他覺得自己只能肯學，什麼都能做好。

不過裴彧到底也沒同意這件事，他覺得小孩只是一時興起，很快就會把這件事忘了。

事實也確實是這樣，小時在做好自己的第一個機人後，向大家宣佈自己的最新計劃。

“我要當演員。”

宣佈此事時是晚飯時間，大家面面相覷，被驚到了。

尤其是沈知意，愣了會兒，不可置信，“你真的想當演員？”

因為的工作關係，小時偶爾會跟著去片場，對演戲是很悉的，甚至跟導演學到了不東西，但他從沒表出對錶演有興趣。

小時把自己的機人送給爸爸當禮，轉投到沈知意懷裡來，“是的，我要當演員。”

沈知意跟裴彧對視一眼。

耐心地問，“為什麼會突然有這個念頭？”

“我覺得你和爸爸的工作都很有意思，我想先驗一下你的工作，再跟爸爸學。”

這是小時不久前決定的，他希自己的表現能夠讓裴彧意識到他的兒子是個無所不能的天才，年齡本不是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