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執替第一章 寂靜的山莊

從慕喬山莊駛向市中心是一段長長的路途。慕喬山莊位於江城市郊,原是荒山野嶺,後經大師相看,這裏竟依次建起了臨山別墅,久而久之了江城富人們的一集結地。

慕喬山莊便是其中一棟著名莊園,這裏亦是傅雅文和蒙雨喬婚後居住的地方。

傅雅文坐在車裏,一直安靜地看窗外的風景。

車道兩旁幽深的樹林,總讓他有種荒涼的覺。就好像小時候他讀過的呼嘯山莊,夜晚淩的樹枝拍打窗戶,似有兩隻無形的手在敲門,森森地說著:讓我進來,讓我進來。

慕喬山莊的樹林亦有這樣的森然,夜深人靜的時候,隻有一個人的屋子,他已經習慣那些奇奇怪怪的聲音,匯聚的冰冷氛圍。

傅雅文早先還問蒙雨喬為什麽這個名字,慕和喬,原來是兩人名字的組合,而心上的那個人永遠不能住進來了,進來的隻是他這個替代品。

車窗上映著他憂鬱的眉眼,他的氣質總是孤傲冷淡,不夠有親和力,所以有很多人不喜歡他。

他的手指輕輕抵上車窗,想到這些討厭他的人裏也包括蒙雨喬,心髒悉地痙攣了一下。

傅雅文下車的時候,閃燈耀眼的亮便此起彼伏,卡的聲響,還有記者迫不及待要把話筒往他手裏塞。

雅文沒有手去接,事實上他不想接任何的采訪,他來這裏隻是工作,並非提供娛樂談資。

“雅文,可以談談你在婚後長達一年的休息後,選擇複出的第一場舞劇嗎?為什麽會回歸江城歌舞團,去年真的了很嚴重的傷嗎?之前也說因為比賽輸給夏風,沒得到首席的位置,你要退出古典舞界!”

“有傳你和妻子婚姻出現問題,要準備離婚,請問有這回事嗎?”

“可以對你妻子前幾天登報的緋聞發表意見嗎?”

“你氣不好,是因為蒙小姐的緋聞影響,心不佳嗎?”

此起彼伏的發問,雅文在助理的護送下,在人群中開辟出一條道,始終不發一言,終於艱難地走江城歌舞團。

經紀人譚亮回過應對記者。

“各位不要胡猜想,雅文的婚姻生活很好,離婚更是無稽之談。雅文是一名敬業的舞蹈家,也從未說過退,目前將投新舞劇的創作,還請大家多關注他的作品。”

譚亮保持著職業的笑臉,有條不紊地應對記者。

今日是一次正式的大型彩排,要試妝試舞。雅文坐在化妝室,靜靜地讓化妝師替他做造型。這是他時隔一年後重新出現在舞臺上,被外界稱為複出之作,已經有許多評論和關注的聲音。

其實他從來未說過離開這個圈子,又何來複出一說。隻不過一年前他和蒙雨喬結婚後,停止了一段時間的表演。那時候他傷不能跳舞的謠言盛囂塵上,眾說紛紜裏他退圈的傳聞就這樣出現了。

大家也認為理所當然,畢竟他所娶的,是富豪千金,國響當當珠寶大亨的掌上明珠。一名舞蹈家,換一個豪門的份,再正常不過。

當初他能娶到蒙雨喬,是讓所有人驚訝的消息,蒙家是幾代相傳的書香世家,蒙氏的臻永珠寶品牌更是業界頂級,門第之見固,以他隻是出的舞者,就算青年舞蹈家又怎樣,誰都料不到蒙雨喬竟會下嫁於他。

被人挖出從出道開始的所有私,大肆報道,議論著這樁明顯不相稱的婚事。過去所有的汙點也都被放大了,為人們閑暇飯後的談資,著實議論了好一陣子。

婚後一年還有記者急於挖出一些他的婚姻生活,以做報道,好在他深居簡出,過了一年還算蔽的日子。

他的妻子蒙雨喬,經營著一本國有名的時尚雜誌,又擁有自己的服裝品牌,活躍在時尚圈。平常打道的都是藝人,製造的那些多姿多彩的緋聞,總有無數亮點供人采擷。現下他複出跳舞,自然又為話題。記者們追著想挖點什麽。

雅文安靜地聽著邊的化妝師和助理的閑聊,譚亮走進來,拿著紙巾拭著麵上的汗,搖頭說:“現在的記者怎麽越來越難纏了。”

這間休息室是給雅文單人準備的,房間裏都是他們悉的人,因此譚亮講話也不特別避忌。

雅文看著鏡中譚亮胖乎乎的臉,有一點憨態可掬,他淡淡一笑。

譚亮拿出手機查看日程,皺了皺眉道:“今天排練要到下午五點結束,晚上的宴會可能會遲到。”

宴會是雅文嶽父的生日宴,自然會邀請很多社會名流前來參加。

排練這種事雖然預定了鍾點,但是會晚點的可能也很高。

譚亮提醒他:“我去跟方老師打個招呼。”

雅文嶽父那種階層的人,特別講究麵子跟禮儀,遲到這種事,不在他們能容忍的字典裏,更何況雅文一直以來都沒被他們接

“你不和雨喬一起去嗎?不需要過去接?”譚亮補充地問,總覺得和蒙雨喬一起到場,會比較穩妥。

傅雅文幽黑的視線看向他,搖搖頭:“不用麻煩了,也不知去哪裏接,還是各去各的。方老師那邊,還是我自己去說。”

譚亮聞言心裏一歎,也隻好點點頭。

舞臺上的燈亮起來,整個現場都進了專心致誌的排練氛圍。

這是江城歌舞團今年策劃的大型新舞劇《雲山賦》,以古代神話為背景,之後是要進行開幕表演和國外公演的,是舞團今年的重點項目。

主角雖然還是新人,但也是新人中的佼佼者,去年剛獲得朝華獎,舞蹈界冉冉升起的新星。

舞者有個很好聽的名字,蕓。畢業於江城舞蹈學院古典舞係本科班,目前博士在讀中。

傅雅文在古典舞界算是一個半路出家的異類,他並不是畢業於正統知名的藝學院,而是從名不見經傳的舞蹈學校畢業,但就是這樣一個他,幾乎包攬了近幾年來國所有舞蹈的最高獎項,也因此坐穩了赫赫有名的江城歌舞團首席位置。

傅雅文已經一年不曾回到舞臺,但這一年裏他卻從來沒有過疏忽練習,不曾懈怠過一刻。

舞者並不是一個像外表看上去那樣鮮的職業,它是汗水和鬥的累積。

雅文從七歲開始跳舞,全上下的傷病,已讓他養了像一名醫生那樣對待自己的

休息途中,雅文還是聽到了一年未曾聽過的閑言碎語。茶水間,似乎是一個永不停歇的流言之地。

“傅老師都一年沒上臺了,狀態還這麽好?”

“噓,去年蓮花賞他敗給夏風之後就不出來了,所有人都說他要退,我還以為是真的。”

“他都把自己嫁得那麽好,嫁豪門,我也以為他要提前退呢。”

“哈哈哈,嫁豪門……”

“我們團這兩年都不行了,自從夏風出走後,英都一個一個流失,唉,現在是霓裳舞團的天下!”

“你這是長他人誌氣啊,別滅自己威風了,再說這次是傅老師領舞。”

“哎哎,傅老師和上任總監的那些事是真的嗎?真是那種關係?總監給開的後門帶進來的?”

“我去,小敏,你這張真的什麽都敢說啊,噓,別人的事你好奇什麽呢。”

“就好奇嘛,聽說傅老師剛來江城的時候連本科學曆都沒有,憑什麽進咱歌舞團啊,大哥大姐,咱麽團有多難進你們不清楚?”

“你管他呢,人家拿那麽多獎總不是假的。”

“我這不好奇嘛,總得有個開始啊,又不是一開始就這麽厲害的,那這樣的話他和總監那些事就很有可能了。嘖嘖,這樣那位臻永珠寶的大小姐都不嫌棄喔,傅老師還是有兩把刷子。”

傅雅文沒有再聽下去,他拿著杯子轉過,恰好後走過來的蕓。

蕓錯愕的眼神裏,傅雅文隻淡定地對點了點頭,便悄然離開,蕓已然聽到裏麵同事的聲音,急忙走進去,說得正熱鬧的人們一看是,鬆了口氣。

蕓一時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他們其實傅雅文已經都聽到了。

排練再度開始,著麵前的雅文,一襲淡藍的古典舞,俊逸的眉宇,卻有著難以接近的孤傲之。那張充滿男魅力的麵孔,讓有些失神。

怎麽會有人在舞臺上這麽芒四,一雙眼睛,幽黑熠熠,如同裝著星辰,不必說話,已勝過千言萬語,若是他深著你,則深種無怨無悔。

他的材修長韌,舞蹈的作有力度卻又恣意浪漫,就好像是這舞臺的王者,掌握著所有。

真的從未見過一個舞者有他這樣的染力,但又遊刃有餘。他舞姿流出來的韻味和所習慣的東西有很大的差異,那種新鮮撲麵而來,充滿了攝人的魅力,人移不開眼。

近距離的親觀看,比任何影像的衝擊力都更甚。

然後聽到他們舞劇導演,國家一級舞蹈演員方震老師興的聲音:“雅文,太棒了!我就是要這種覺!”

雅文接過助理遞上的麵巾,了下汗,蕓看他和方老師站在一起,認真討論。

此時他完的麵部線條和了下來,在燈裏看上去俊得真像穿越時而來,一古服的男人,讓人分不清時間空間。

那份緒與方才舞臺上的舞者又是不一樣的,是屬於傅雅文特有的淡然氣息,有一點憂鬱又有一些疏離,不容易親近的樣子,但一笑起來卻可以令冰雪都融化。

覺到自己的心跳,有些慌地收回視線。

不該胡思想才對,的舞蹈生涯才剛開始,還有大好的前途要去創造,不能在這時候,更不能對一個已婚的男人心

排練結束已經黃昏,夕染紅了半邊的天空,傅雅文卸妝之後匆匆地往譚亮停在外麵的車上趕。

早已坐在車上等待出發的譚亮,看他走過來的時候襯衫都了,忍不住說:“這大夏天的,你要不要走這麽誇張?”

雅文對他指指手表,輕聲說:“這種場合遲到不太好。”

譚亮瞥了眼時間,神凜了凜,咳嗽一聲:“也對。”他想到雅文的嶽母是如何難搞的一位貴婦。

“我可以在車上換服,不會很失禮。”傅雅文看了眼自己已經了一半的襯衫,手更換起來。

譚亮把空調開大了些,“放心吧,都給我,一定讓你準時到。”他拍著脯,雖自信自己的駕駛技,但看雅文默默換服的樣子,心裏有點莫名心酸是怎麽回事。

他沒有馬上發車子,目順著雅文掉的鞋,自然看見了他那雙千瘡百孔的腳,雅文很仔細地纏了紗布,現下輕輕地一層一層地褪下來。

紗布有與皮黏連的地方,譚亮看著都了兩口氣,就好像是沾在自己的皮上。

“沒傷吧?”他忍不住問。

“沒有。”雅文回應的聲音讓他鬆了口氣。

兩小時後,車子駛到了蒙氏舉行晚宴的酒店。

華彩的燈照亮了漸漸黑下來的夜幕,遠遠的,便能嗅到那喧囂。

雅文從車上下來,已換上一襲深黑的西服,修長拔。

拿過譚亮遞來的禮,譚亮拍拍他肩膀,努努:“兄弟,祝你好運。”

譚亮看著不遠,自己是不想去那個地方的,在他的印象裏,蒙家人都很難纏。

雅文對他揮了揮手,走進酒店,在侍者的引領下,到達晚宴的會場。

現場演奏著浪漫的音樂,賓客絡繹不絕,不遠蒙氏夫婦站在那裏,正在與幾位老友寒暄。

雅文等他們空下來,才走過去,問候他們:“爸,媽,我來了。”

蒙廣生與妻子蕓彬對一眼,收斂了神,點頭道:“你來了啊。”

“這是給爸準備的生日禮。”雅文將禮給蒙廣生後的男仆。

蒙廣生看那細長致的盒子,有些好奇:“是什麽?”

雅文微微一笑:“是一手杖,您喜歡登山,上次吃飯的時候說手杖壞了,所以特意準備了一。”

蒙廣生點點頭,旁的嶽母蕓彬卻淡淡一笑,眼睛看著雅文:

“雅文,你嶽父對這個很挑剔,希你這次用了心,不要像上次那樣隨意拿出一件廉價品,惹你嶽父不高興。”

雅文幽黑的眼眸看著他們,溫言說:“雖然沒有什麽牌子,但是拜訪了有幾十年手藝的老師傅特意定做的,用著會很舒服,如果不合意,還請爸不要責怪。”

蕓彬聽他一席話,眼睛裏已出輕蔑來,聽起來又是廉價的貨,這傅雅文到底是低微的出,教也教不會,帶著他那套令人厭惡的習,若不是執意要嫁他,是萬萬不會同意這樁婚事的。

這種不流的婿令麵上無銳利的眼瞧著雅文那張俊的臉孔,心底冷哼:若不是長得那麽像雲濤,他又哪能有這個機會登豪門。想到此,心裏的鄙視也越甚,撇開眼不再看他。

蒙廣生倒是沒妻子這麽輕蔑的神氣,隻淡淡頷了頷首:“雨喬沒和你一起過來?”

“是。”雅文沒有因嶽母的輕蔑而出難堪,像往常一樣平靜的神

“那你先進去吧。”蒙廣生說著,截住了妻子又想令傅雅文難堪的話頭。

因為是自家的生日宴,自然是親戚朋友多些,一進室,第一個迎上來的便是莫展鵬。

“姐夫。”雅文很禮貌地問好。

蒙家一共三個兒,蒙廣生沒有兒子,一門三千金。

大小姐蒙若華,便是嫁給了莫展鵬。二小姐就是雅文的妻子蒙雨喬,而三小姐蒙依瞳,二十三歲芳華,依舊單

莫展鵬家世良好,是蕓彬千挑萬選的婿,與蒙家大小姐結婚之後,一起管理家族的珠寶企業,算是蒙廣生的左膀右臂。

不過不知為什麽,蒙廣生一直沒把全部的實權都給予莫展鵬。

莫展鵬笑了笑:“雅文來了啊,聽說你又回去跳舞了,怎麽就聽不進我的話,你這樣會惹媽不高興。”

莫展鵬話中有話,傅雅文也聽得平靜,隻笑了笑,並沒有言語。

蒙依瞳坐過來的時候,如同一道靚麗風景,今晚穿了的旗袍,青春洋溢的中帶著一份雅致。

舉著酒杯對傅雅文笑笑:“姐夫。”

在蒙家,待他還算親切的,蒙依瞳算一個,平日裏也隻有蒙依瞳,與他說的話比較多。

蒙依瞳也參與珠寶店的管理,主要負責企劃宣傳。

雅文與依瞳在自助吧臺邊坐下,響著淡淡音樂的幽靜室,總算可以讓人鬆一口氣。

“姐夫。”依瞳一雙眸看著他,“你複出跳舞,新聞可不,二姐不反對嗎?”

雅文抿了口自己杯中的薄荷酒:“你知道向來對這些事不興趣。”

蒙依瞳笑起來:“也對,去了米蘭還沒回來嗎?”

雅文點點頭,幽深的視線自己杯中的純淨,輕輕晃了晃杯子:“不喜歡被人管束。”

依瞳看了他一眼,輕快的聲音扯開了話題:“對了,我最近的工作,在製作新季珠寶的廣告企劃,姐夫你有興趣嗎?”

“我?”雅文怔了下。

“對啊,姐夫你有一出舞劇《日月傾城》,不正是講述前世今生的故事?我們廣告構想就是男主角穿越古今,配合新設計的古典係列珠寶,越千年古典舞的主題,請姐夫你來演廣告男主角好不好?正好給我們設計舞蹈作。”

雅文怔了一下,沒想到會這麽提議。

“怎麽,不願意?”依瞳看他言又止的樣子,有些故意想逗他。

“這不太合適,我隻是一名舞者,你應該選藝人合作更合適。”他覺得蒙家二老肯定不會同意,想到蕓彬看見他時常心煩的眼,怎麽都不是滿意的樣子。

“這是我的構想我負責的企劃,爸也一向放心給我,姐夫是不相信我的眼?我選中姐夫,自然沒有人比你更合適。”蒙依瞳顯然對他提議的藝人明星毫無興趣。

雅文覺得蒙家人固執起來都有一勁,看著蒙依瞳認真的神,他淡淡一笑。

後傳來喧鬧的聲音,雅文還沒回頭,就聽到依瞳提高的聲音:“啊,雨喬姐來了!”

雅文心上一怔,回過頭,正對上蒙雨喬走進來的倩影。

穿了一襲紫羅蘭的雪紡晚裝,淡如夢幻的漸變,層層疊疊,襯著窈窕玲瓏的形,更像是一個夢。

頭發優雅的盤上去,明豔人的額頭,高挑耀眼的姿,有著屬於蒙雨喬的傲然與優雅。

邊還有一位金發碧眼的俊男人,高大的形,笑容可掬的臉蛋,此刻盈盈著佳人,而蒙雨喬的手,正挽在他手臂上。

雅文垂下眼眸,蒙依瞳與他杯:“我說的這件事你考慮一下,下星期一我約了譚亮詳談。”

雅文沒有回應,蒙依瞳見他專注著一個地方。

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那裏蒙雨喬嫵嫣然,周旋於一群朋友間,親吻臉頰或是擁抱,這一向是的魅力,走到哪裏都有一群男人著迷的圍繞。

依瞳收回視線,落到雅文俊的側。他的影在影裏看起來有些寂寥也著疲憊,依瞳心上那份抑不住的悸在桌下握住了自己的手心。

厭惡蒙雨喬此時談笑風生,在男人中左右逢源的樣子,知道自己心深那不能言說的,這一刻,

雅文並不喜歡這樣的聚會,他排練了一天,如果現在可以洗熱水澡埋進被窩,會讓他覺得比待在這宴會強。

“不和我跳支舞?”後傳來一道的嗓音。

他一怔,在複雜的心緒中回過頭,對上了蒙雨喬深邃的眼眸。

蒙雨喬的手輕輕拂過他麵頰,姿勢親昵,坐到他邊,笑了笑,明麗的黑眸閃著:“你不願意?”

雅文看著片刻,牽住了的手,起舞池。

此刻的音樂是浪漫的華爾茲,周圍都是相擁的影。

雨喬的手環上雅文頸項,像是宣示著所有權,麗眸瞧住他,閃著一興味的笑:“我不在的這些日子,可有想我?”

也不等雅文的回答,又接著說:“我怎麽老是忘記,你從來都不肯安分地待在家裏,又出來跳舞也沒告訴我,我不是說過討厭你跳舞嗎?”的聲音有些冷,雅文知道對自己沒有與商量不痛快。

一去米蘭兩個多月,推說工作忙都不曾與他聯絡,偶爾他打電話過去也隻是簡單寒暄,掛他電話的速度比陌生人還快。他們之間從不像一對新婚夫婦那樣如膠似漆,傅雅文已習慣了這樣若即若離的行事風格。

舞者漂亮嗎?或者,現場有更多相擁?”話語雖淡淡的,但句句都是刺人的冷漠,以一貫嘲弄傲慢的口吻。

雅文忽略自己心上被刺傷的覺,的眼睛淡淡道:“沒有這些事,如果你真的在意,我回答你。”

雨喬黑眸一閃,著他,扯起角微微一笑:“雅文,你為什麽總是這樣無趣?無論我說什麽都一本正經地回答我,所以才讓人覺得乏味。”

“乏味麽?對一個替來說,乏不乏味也不是那麽重要。”傅雅文淡淡地回答,迎視著蒙雨喬的眼睛,的眼睛是冷的。

雨喬放開了手,都不想再和他共舞下去。

傅雅文總是讓惱火,時常會,就比如這時。

如果他順著,當一個乖巧的替,隻在需要的時候提供藉,會覺得自己做了筆不錯的生意。

因為和他結婚的目的,不過是尋找一個替代品,來補償失去所的痛苦。

而傅雅文,這個外貌上與雲濤極為相似的男人,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不會忘記初見他時有多麽的震驚,震驚到以為的雲濤又活過來,回到邊。

但是,傅雅文並不如所願。

他不是一個聽話的替代品,某種意義上,還總是刺到神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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