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奴,權臣夜夜寵》第394章 但願來生不相逢
穗和靜靜站著,沒有說話。
裴景修等了一會兒,沒有等到的回答,自欺欺人地說道:“你不說話……我就當你原諒我了……”
他又緩了緩,用氣若游的聲音喚的名字:“穗和,穗和……”
這是他最後的機會,他拿命換來的機會,他用力抬起手,終於抓到了穗和的袖子:“穗和……這輩子……是我辜負了你……如果有來生……我一定好好待你……好好珍惜你……”
穗和到底沒忍住,閉了閉眼,一滴淚落下來,砸在他手背上。
他滿足地笑了,他想,這滴淚,就是他的表現。
至是曾經過。
“穗和,我的,從來只有你一人……”他最後說道。
穗和覺袖子一鬆,睜開眼,就看到他瘦伶伶的手頹然垂落在床沿。
“裴景修!”穗和了一聲。
裴景修睜著眼,卻沒有給任何回應。
“他走了。”裴硯知輕聲道。
穗和像是不信,又緩了一會兒,才接這個事實,彎下腰,幫裴景修合上了雙眼,又掏出帕子,幫他掉角的跡。
也好,恨也罷,這個讓流了無數眼淚的男人,終歸是走了。
屬於他們的故事,也終於結束了。
如果有來生,但願他們不要再相逢。
……
不知是不是母子連心,裴景修死的第二天,金陵送來了閻氏離世的訊息。
裴硯知讓人把裴景修的運回金陵,和閻氏一起,葬進了裴氏一族的祖墳裡。
因著兄長一家都不得善終,他陷了深深的自責,認為兄長的遭遇都是因他而起。
是他害兄長溺亡,是他沒有照顧好長嫂,是他沒有管教好侄子侄,才讓一家人落得如此下場。
穗和安他,說這不是他的錯,作為一個叔叔,他真的已經盡力了。
如果非要怪誰,除了自私貪婪又蠻橫的閻氏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之外,其他的,只能怪命。
因為有時候,上天要收走一個人,不會管他是好人還是壞人。
好人死於非命的,比比皆是,人們除了嘆一聲命運不公,還能怎樣?
裴硯知自然是明白這些道理的,但明白歸明白,想走出來卻沒那麼容易,畢竟他從小到大都被說是害死兄長的罪魁禍首。
穗和怕他鑽牛角尖,就去找陸溪橋,想請陸溪橋幫忙開導開導他,結果卻發現陸溪橋的緒比裴硯知還要低迷,一副無打采的樣子,像是到了什麼沉重打擊。
穗和不明就裡,問阿信阿義,兩人都不清楚是怎麼回事。
又找沈玄青打聽,沈玄青說戶部和大理寺平日沒什麼來往,陸溪橋的事他知之甚。
他讓穗和別瞎心,陸溪橋和裴硯知都是心智的大男人,即便一時有什麼想不開的,也會自己想辦法調解。
為朝廷重臣,要是連這點自我療愈的能力都沒有,怎能擔負起家國重任?
穗和只得作罷,心想兄長在北疆磨歷幾年,不但抗能力比別人強,心也不是一般的豁達,如今大概沒有什麼事能困擾他了。
除了時不時會著北方發呆。
穗和本來想向裴硯知打聽那個獵戶的,裴硯知現在心不好,也不好拿這事去煩他,只能先緩一緩再說。
到了休沐日,沈玄青上裴硯知,同穗和一起去了安國公府。
自從沈玄青回京後,穗和一直和他住在裴府,老夫人說國公府愧對穗和,要尊重穗和的選擇,穗和不主回來,誰也不許去打擾。
國公夫人期盼的團圓飯到底沒吃,眼瞅著出了二月,穗和一趟都沒回來,心裡很是不好。
可老夫人發了話,也不敢去打擾,眼下穗和突然回來,還帶來了沈家的兄長,讓欣喜不已,又萬分忐忑,唯恐穗和是來和們家斷親的。
因為穗和說過,只認沈家的親人,不想要國公府的親人,現在,沈家兄長回來了,穗和有了依靠,是不是就不要他們了?
安國公也有這方面的擔憂,同時又因為以前苛待過穗和,生怕沈玄青是來找他興師問罪的。
為了避免衝突,他連忙讓人把老夫人請過來,好讓老夫人幫忙從中周旋。
老夫人見了穗和,先抱著哭了一回,再看沈玄青溫文儒雅,儀表堂堂,讚歎的同時,誠心誠意地向他道了歉,說國公府以前對穗和多有傷害,請他這個做兄長的大人大量,多多包涵。
又說就算沈玄青不能原諒,也可以理解,只要沈玄青能好好照顧穗和,兄妹二人和和睦睦把日子過好,也就別無所求了。
沈玄青早聽穗和說過老夫人是通達理之人,今日一見,果然慈祥又通,沒有半點高門貴婦的架子,說話也十分周全。
他上前恭敬地行了禮,笑著說:“老夫人多慮了,晚輩此次前來拜訪,絕無興師問罪之意,雖說當年父母機緣巧合抱養了妹妹,並不知道真實份,到底也害得你們親人失散,骨分離,如此罪過,該我替父母親向貴府謝罪才是。”
老夫人聽他這麼說,和兒子兒媳對視一眼,稍稍放下心來,笑容更加慈祥:“沈大公子不愧是書香門第,心寬廣,通達理,穗和被你們家養得這樣好,也是的福氣。”
說著又笑看向裴硯知:“況且沈大學士還為選了這麼出一個夫婿,我們替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怪罪。”
沈玄青也看了裴硯知一眼:“老夫人說得沒錯,這個妹夫,晚輩也十分滿意,今日特來拜訪,就是想拜託貴府與晚輩一同商議妹妹的婚事。”
國公夫人眼睛一亮,忍不住話道:“沈大公子是當真的嗎?”
沈玄青微笑頷首:“家父家母已過世,晚輩對婚嫁之事也沒有什麼經驗,安安是我唯一的妹妹,我唯恐哪裡思慮不周委屈了,因此不得要麻煩祖母與伯母多多費心了。”
國公夫人頓時紅了眼眶,忙轉過頭掏出帕子拭眼角。
老夫人也歡喜不已,連連點頭道:“好好好,這樣再好不過,只要沈大公子信得過,這事就給我們來辦,包管把穗和風風,面面地嫁出去。”
穗和不紅了臉,去看裴硯知。
不料裴硯知也正看,兩人視線相撞,裴硯知笑著衝挑了下眉,幽深眼底裝滿,如同冰雪融化的江水,風一吹,水波盪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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