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淵旁還有其他人……

方梨瞬間走進那個小孩，“是誰？本來他邊的位置是誰的？”

顧家人口眾多，即便是家宴也有大概的位置安排，和顧淵同一桌的大多是顧家的小輩。

顧家即便是小輩這種家宴也不能隨意吃喝，得跟著家裏的長輩一起學著敬酒，喝不了酒的喝飲料，終歸是規矩不能丟。

小孩巍巍，扭頭朝人群中看了一眼，沒敢說話。

方梨順著小孩的視線，看見人群中一個比顧淵年紀稍長一些的男孩。

方梨詫異，這是不是顧家的孩子。

這男孩有印象，是常年跟在顧老爺子邊的鍾叔的孫子。

跟著鍾叔來過兩回顧家，所以有印象。

“你什麽名字？當時就是你坐在顧淵旁邊嗎？”

鍾淩點點頭，正要開口，就被旁邊的鍾叔搶了先。

“是今天下午他過來給我送東西，顧老爺子開口，說那就幹脆讓他留下來吃飯，吃完飯再回去。”

顧老爺子點點頭，“確實，今天是我讓他留下來的，我看大年初一的讓他再回去也不早了，就想著讓他留在顧家吃過飯再回。”

事牽扯到了顧老爺子上。

方梨扭頭，看向顧淵同桌的人，“所以，鍾淩的那盅湯就擺在了顧淵的麵前？”

鍾淩忽然出口，“不是，我沒走之前，那盅湯就擺在了我的麵前，我的是海帶排骨湯，顧淵的不是，他說和我換換，於是我那盅就給了他。”

一旁站著的鍾叔麵忽然大變，“每個人要喝的湯都是特意熬的，那份湯如果不是顧淵喝了，那原本下毒的人是想……”

原本下毒的人，想害的不是顧淵，而是鍾淩。

可是，鍾淩會留下來吃飯，完全是一個意外，畢竟這是顧家的家宴若不是老爺子發話，他一個外人怎麽會留下來。

鍾淩喃喃自語：“顧淵是替我中毒的，可是為什麽……？”

顧家其他人還不知道顧淵已經去世，以為顧淵隻是中毒。

顧行之把消息先下，就是為了不讓別人知道，怕引起更大的事，打草驚蛇。

畢竟，要調查下毒和調查命案，這可不是同一個級別的。

這也是為什麽

方梨轉頭看向鍾淩，“你和顧淵都是害者，下毒的人才是真的幕後黑手。”

可這下毒的人終究是誰呢？

顧行之手了太，方梨轉頭看向顧行之，“我覺得要把負責今天燉湯和上菜的下人都來查過一遍。”

顧行之朝著旁邊的人使了一個眼，當即就有人把人都帶了上來。

傭人們在顧行之和方梨麵前站了一排，顧行之掃了一眼麵前這些人，“你們說說，自己今天晚上都幹了什麽？有沒有發現誰有異樣？”

下人們依次說。

李叔站在一旁，拿著監控挨個對照，在場的下人也確實沒有說謊。

下毒的人究竟是誰，這件事仿佛了無解之謎。

顧行之冷冷開口，“如果沒有問題，那就證明我們的調查範圍錯了。”

他看向眾多賓客。

言下之意是，要連帶著這些親戚朋友也挨個挨個詢問調查。

方梨當即明白顧行之是什麽意思，走上前去，“說吧，你當時在幹什麽？”

被方梨問話的人是顧氏族裏的一個長輩，若是方梨沒有離開顧家，見到他還得一聲“堂叔”。

可現在方梨已經不是顧家的人了，一心隻想著怎麽能夠早點找出下毒的兇手。

要不是顧行之說怕打草驚蛇，最後抓不到人，讓相關部門的同誌穿了便來支援，幫忙找出兇手，可不會那麽配合顧行之。

“你就是這麽和我說話的？”

那中年男人看著方梨，不答反問。

方梨笑輕笑，“我你一聲堂叔，那堂叔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

這個時候還要在眾人麵前擺什麽長輩的威風，方梨沒心思和他吵。

那中年男人聽出方梨語氣裏的嘲諷，覺自己更丟麵子。

“你憑什麽問了我就要告訴你？我等警察，警察來問我，我就說。還不到你這樣一個小丫頭來審問我。”

方梨勾勾角，“堂叔不願意說？是在怕什麽？”

顧老爺子臉不太好看，見方梨咄咄人，他覺得似乎連自己的臉麵也一並被方梨挑釁了。

“方梨，注意你說話的方式！這是對長輩說話的態度嗎？”

方梨抬眼，看了一眼老爺子，“顧家，沒有我的長輩。”

真是笑話。

和顧家的關係已經鬧到北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他們之間的關係，就是沒有關係！

顧老爺子麵漲紅，顯然被方梨剛剛那句話氣得不輕，可偏偏說的又是事實，沒法反駁。

他正開口。

聽見顧行之的聲音響起，“既然要找出兇手，那每一個人有可能的人都不能放過。爺爺，你說對不對？”

顧老爺子麵由紅轉青，生生將一口氣憋回去，“對。”

“那就麻煩大家配合調查了。”

這下，終於不再難問，無論男老都十分配合。

可是這麽盤問了大半個晚上，還是一點進展都沒有。

每個人說的話，都可以得到其他人的證明，或者可以從視頻上得到證明。

方梨深深呼出一口氣，毫無思緒。

已經按照相關破案專家說的做了，可還是沒有發現伊甸。

最開始被方梨詢問的那個堂叔，此刻看著方梨，麵帶譏笑，“我還以為方梨小姐離開了顧家之後有多大能耐呢？原來也不過如此啊。”

一旁的人被折騰了大半夜，晚飯都還沒有吃飽，心裏多多也有些怨言。

“就是啊，我還以為多厲害呢。”

“和我們這樣說話，以後可沒好果子吃，我就不信以後沒有求到我們顧家的時候。”

“我都死了，這究竟行不行啊？”

“不會沒查出來就不讓睡覺不讓回家吧？”

這些閑言碎語有了一個人大聲說出來，就有更多的人源源不斷地說出口。

顧行之看向站在自己邊的一個便警察，對方衝著他搖搖頭。

意思是，如果接下來不用專業的搜查手段，是沒有別的辦法的。

鍾叔見大家都了，轉頭吩咐廚房端上來一碗一碗的麵條。

這人是鐵飯是鋼，一日不吃得慌。

麵條當作點心，給大家墊一墊，總不會那麽多人有怨氣了吧？

方梨卻在看見麵條的一瞬間，看向鍾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