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玉京有什麼好喜歡的，修習一個不討喜的無道，蓬萊的老頭們討人厭，他那個娘更是一肚子壞水。

雖然他不想承認裴玉京長得確實不錯，實力沒話說，但湛殊鏡還是覺得誰嫁給他誰倒霉。

湛殊鏡這幾日在暗中了解意纏綿是什麼，得知以后險些氣暈過去。

但能完好地回來，已是不幸中的萬幸。

比起命，旁的確實微不足道。

這種事也沒什麼大不了，頂多就是被那瘋狗咬了一口，想想覺得晦氣而已。

對上湛云葳的目，湛殊鏡說：“睡不著走走，往年這一日，本來也是仙門誅殺邪祟的日子。”

所有人弟子都會忙上一整夜，不讓邪祟逃到人間禍害凡人。

他這樣一說，湛云葳心想，今年沒了仙門手，誅殺邪祟的任務，全在徹天府上了。

只有今日，天下人惟愿他們盡心盡力，個個平安。

不免想到自己給越大人做的香囊，希能派上用場。

湛殊鏡也想起什麼，瞇了瞇眼：“你那鏡子借我一用。”

“你想做什麼？”

湛殊鏡說：“看看靈域中的況，今夜到底是中元節。”

湛云葳便將鏡子遞給他。

世之鏡一晃，湛云葳也湊過去看，一開始以為兄長要看長玡山下昔日的百姓。

結果畫面漸漸清晰以后，一個戴著鬼面獠牙面，墨袍銀紋的男子出現在鏡面里。

“……”幾乎要氣笑了，湛殊境其實就是想看越之恒今晚死沒死？

鏡中，二十四枚冰凌從漫天黑氣中穿行而過，所到之，邪祟慘消散。

最后冰凌匯聚到那玄男子手中，形一條冰藍的鞭子。

他上沾了邪祟跡的地方，顯得十分黯淡。

如今已是二更，想必越之恒已經殺了不邪祟。待到那鞭子再次揮出，他突然捂住口，作頓了頓。

湛云葳看得眉頭一蹙。

湛殊境揚了揚眉，看來王朝的靈帝也沒將這狗賊當人看，裴玉京都還養著傷呢，越之恒卻依舊得帶著他的人行走在靈域的暗夜中。

也不知越之恒是不是覺到有人的視線窺伺，突然抬起頭來。

這一瞬，近乎準銳利地對上湛云葳的視線。

他明明帶著面，看不清神，只能看見在面外那雙如淡墨的眸，卻莫名令人心里一跳。

湛云葳反手蓋住世之鏡，打斷了湛殊境的法，有些懊惱，不由瞪了眼湛殊境。

他看！

世之鏡本就不該用來窺視任何人，若是越之恒真的意識到了什麼，幾乎尷尬得想找個坑把自己埋了。

越之恒會怎麼想？

王朝這頭，方淮氣吁吁追上來：“沒事吧越兄？”

越之恒收回視線，淡聲道：“沒事。”

“你方才在看什麼？”

越之恒垂眸，收起鞭子，沒有吭聲，意外有些出神。

方淮看他的樣子，也學著他的樣子看了眼那虛空，除了邪祟散去的余燼，什麼都看不見。

因著越之恒戴著面，方淮也看不出他是個什麼心。他累得夠嗆，縱然今晚把方家能上的人都帶來幫忙了，也頗有種無暇顧及的覺。

這徹天府掌司，還真不是常人能干的活。

一直堅持到天明，一行人才有驚無險地回去。

這一晚，折了八名徹天府衛。

啞迎上來，果然發現越之恒傷口崩裂了，心疼不已，眼淚都快流出來。

越之恒取下面，輕輕推開，平靜道：“沒事，過兩日就好了。”

他面雖然蒼白，眼中卻莫名有幾分奇異古怪之。

看上去倒是比前幾日要好些，啞看出來這點細微的改變，也不由有些困。

今晚發生了什麼？

其后幾日，越之恒倒是得以好好休息養傷，到了七月二十二，坤元境終于開啟。

因著越之恒要去，方淮安全暴增，越之恒卻冷淡潑他涼水。

“坤元境是僅剩幾個上古境之一，和開境的邪祟危險不同，坤元境中，有妖存在。”

靈域發展至今，天地間已經沒有妖，唯獨最古老的幾個境中，因著一年就開一回，大妖雖然會死去，可是也有新的妖在不斷誕生。

盡管它們無法離開坤元境，可它們的存在本就是危險。

若非過兩年就要接手家業，如今實力不濟，護不住家里，必須歷練，方淮實在不想去。

但危機有時候也意味著奇遇，惟愿運氣好一點！

出發的時候，沉曄在外面等著，萬沒想到的是，曲攬月竟然也在。

方淮震驚問：“你也去？”

曲攬月掩一笑：“奴家也想去長長見識呀，何況越大人如今已沒了道，長夜漫漫，總需要有個知冷知熱的人暖……”

越之恒看一眼。

笑了笑，閉上，停止胡說八道。兇什麼，活該那個可的人不要你。

這是的人設嘛，好歹得維持一下。

方淮神一言難盡：“曲姑娘，境危險，你還是回去吧，若發生什麼事，我們不一定護得住你。”

曲攬月轉了轉后的傘，但笑不語。

越之恒對方淮說：“管好你自己，你死了都不一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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