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在想若湛云葳過段時日若念起舊，該如何勸阻。

沒想到湛云葳連放在萬姑姑那里的命玉都取來了。

這才是真正的斷個干凈。

湛云葳見他神，問道：“你不愿去嗎？”

湛殊鏡回過神來，不由樂極：“你想好就別后悔，走，今日就去！”

湛云葳覺得好笑：“不后悔，你幾時見過我為自己的決定后悔的。”

不過天已晚，自然沒有聽湛殊鏡的說走就走。

第二日，湛云葳和湛殊鏡來到玉樓小筑。

到達時，恰逢裴夫人在罰。

裴玉京將母親調換牽緣鈴的事上報了蓬萊尊者，戕害后輩的罪過，裴夫人自然不認。

被買通的弟子口風也，蓬萊不可能對裴夫人用刑，裴夫人被暫且足。

得知湛云葳來訪，裴夫人在房幾乎咬碎了牙。

又是這個禍害兒的臭丫頭，若非，裴玉京如今還對自己恭恭敬敬，哪有要求師門審訊母親的道理！

然而聽聞湛殊鏡前來取命玉，裴夫人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山主不在，湛殊鏡作為兄長，便代表了長玡山的態度。

見到湛殊鏡將裴玉京的命玉歸還，裴夫人愣了許久。第一反應卻不是高興，而是不可置信。

一生驕傲，但最令滿意的，便是擁有一個人中龍的兒子。

裴玉京有多優秀，整個仙門有目共睹，雖然知道自己兒子癡迷湛云葳，卻也認定是因為湛云葳心思不純，刻意引。

湛殊鏡不耐催促道：“還夫人將泱泱的命玉歸還給在下。”

裴夫人怎麼也不會想到，有一日主退婚的竟然是湛云葳。

明明如愿以償，心里卻竟然堵得慌。但理智尚在，沉著臉找出湛云葳的命玉，換了過來。

湛殊鏡小心接住掌中淺桃花的剔命玉，只覺得哪哪兒都舒坦了。

裴夫人出不了屋子，湛殊鏡便去將命玉帶給湛云葳。

湛云葳握著自己的命玉，松了口氣。

前塵盡斷，再也不會走那樣的路了。

這事瞞不過裴玉京，和湛殊鏡走到玉樓小筑山下時，裴玉京已經追了出來。

湛云葳回頭，第一次看見這樣狼狽的劍仙。

他來得匆匆，神愴然，想來方才還在由師尊們傳授神劍劍譜。

兩人之間，隔著半山的花，一切仿佛如從前，卻什麼都變了。

裴玉京覺得腔泛著痛，連半個溫雅的笑容都不出來，然而有今日，他亦知誰也怪不了。

“泱泱，對不起。”一路走來，令你委屈良多，沒能做到時承諾。

風吹起裴玉京的袍，良久，他低聲問：“還會回來嗎？”

站在山下，笑著搖了搖頭。

第章 念想【修】

你是不是很想？

過了幾日，湛云葳收到蓬萊那邊的道歉。

裴夫人對罪行供認不諱。

本來沒打算認，也知道沒人奈何得了，可架不住裴玉京冷冷替發魂誓。

裴玉京在堂前說，若是裴夫人做的，便讓他一生無法證道，消劍隕。

不等他發完魂誓，裴夫人臉蒼白打斷，出聲認下。場一時安靜，蓬萊尊者淺淺嘆息一聲，搖了搖頭。

“按仙律理，以杖刑，再以冰刑關押。”裴玉京閉了閉眼，“為人子，杖刑我替母親。”

但裴夫人得在冰中關一年。

湛云葳知道，裴玉京在兌現最后對的承諾，讓他母親到應有的懲罰。

湛殊鏡心里覺得快意，又怕湛云葳會被裴玉京此舉打回心轉意，見沒什麼特別的反應，他才松了口氣。

看來這幾日并非在做夢。

他不由去看湛云葳腰間的命玉，的命玉是長玡山主親自雕刻鍛造。

山主是符修，并不擅長煉或者鍛玉，然而湛云葳的命玉卻十分用心漂亮，一眼就能看出父親對兒的疼。

腰間配了命玉，在仙門便是未有婚約的意思。

眼見意纏綿也解了，湛殊鏡道：“我們去找萬長老他們，然后等山主出關，什麼王朝靈帝，日后再商榷。”

若是在進坤元境前，他這樣提議，湛云葳或許會答應。

然而現在，有了新的考量。

如今命玉拿回來，雖然很多事已經改變，但算算時間，要不了多久，渡厄城會出現一寶，引來眾人爭搶。

前世裴玉京還不待救回，便被勒令去渡厄城奪寶，湛云葳記得當時越之恒也奉靈帝之命去了一趟渡厄城。

只知那樣東西十分重要，裴玉京沒拿到，越之恒也沒拿到。

兩敗俱傷不說，最后那寶也被毀在暗河之下。

因著這個結果，越之恒回來以后，還了很重的刑罰，長達快半年百蟲噬心之痛。

前世湛云葳并不知道那到底是何，如今倒是有了眉目。

如果那樣東西是消失了數年的主殺菉，就說得過去了。這比神劍還可怕的東西，仙門想要翻盤也在朝夕之間，而王朝靈帝絕不容許裴玉京拿到主殺菉。

湛云葳回憶起越之恒罰那段時日，當時并不憐惜，只覺他罪有應得。

為王朝辦事，便是這個下場。

許是的幸災樂禍太過，被本來住在徹天府的越之恒回來撞見，冷冷打量了半晌，咬牙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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