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是生辰，正月里跟我討要的。”

元策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見李答風起準備離開，住了他：“人家四個月前說的話，你這會兒還記著？”

李答風回過頭來：“將軍有何異議？”

元策站起來，雙手負背，往前走了兩步，背對著他清清嗓子：“我是想問，你們相隔千里，天長日久，如何不淡卻意，分離前有什麼妙法……”

李答風輕笑一聲：“我看你這頭應當淡不了，郡主不需要什麼妙法。”

那需要的是誰還不懂嗎？元策回頭睨他。

“這妙法給你，你恐怕舍不得用。”李答風搖了搖頭。

“何出此言？”

李答風語重心長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人有百，當數發的痛最為深刻，難以忘卻。”

姜稚在浴房來來回回沐浴了好幾遍，才洗去今日在庖廚沾染的一煙火氣。

今日傍晚問驚蟄們，即將與元策分隔兩地，有什麼辦法可以讓他在日理萬機的景里多記著一些，們說常言道，要想抓住男子的心，便先抓住男子的胃，于是便決定給他留下一頓難忘的味道。

早知道反正都吃不了，還不如不做這傻事呢……

姜稚哀嘆著從浴房出來，一眼看見榻上躺了個人——

元策沐浴過，換了一單薄的燕居服，正在榻外側枕著手臂閉目養神。

側伺候的婢知今夜兩位主子必要獨，連忙輕手輕腳退了下去，闔上了臥房的門。

姜稚也放輕了腳步走上前去，到了榻邊，彎打量著榻上人，見他安安靜靜的，好像睡著了，小心避開他爬上去。

剛要一腳過他人，忽而一個天地顛倒，人被翻了個面，栽進綿的被褥里。

后背烏發鋪落滿枕，前雪白的寢凌堆疊，元策人在上，手臂支撐在側，目清明，似是守株待兔已久。

“你沒睡……”姜稚抬起眼話說一半，便被滾燙的吻堵住了話音。

瓣被濡，悉的味道攻城略池而來，姜稚張口想把話說完，卻又發現也無甚重要，閉上眼抬高手臂，摟住了他的脖頸。

薄袖下，出一對白得刺眼的皓腕，雪膩蹭過頸后，激起層層震栗，元策低頭看著，輾轉深，啃嚙吞噬，又拿出了吃人的架勢。

可是這一次，姜稚滿腔裝不下的不舍也亟待發泄，非但沒有退，反低他的脖頸，生地回吻起他。

兩人鼻尖撞著鼻尖，齒撞著齒。溽熱蔓延，汗衫，息一高一低替，彼此糾纏的涔涔水聲回響在飄的幔帳間。

姜稚漸漸覺到自己四肢百骸的氣力在一點點流失，圈著他的手慢慢落下來。

元策一手將那一對玉臂掛回自己的脖頸，一手下挪，索到一細帶，輕輕一。

燥熱涌之時忽而被松開，隨之而來的是前一涼。

姜稚驀然睜眼，低頭看去，見寢散開，腦袋里轟然一聲大響，飛快抱臂遮擋，驚地瞪大了眼。

元策低著頭，盯著半在鵝黃心外的雪起伏，眼看那山巒在急烈的呼吸間噴薄出，目一凝。

姜稚看著他視線落和他暗洶涌的眼，臉頰燙得快燒起來。

腦海里一瞬間浮現出今日那一幕幕圖冊，似也是眼下這般狀，姜稚慌神道：“你、你做什麼……你不會是要……”

元策抬起眼，嗓音沙響：“那是房花燭夜才做的事。”

“那、那你要——”

“你把手拿開，我告訴你。”

姜稚昏昏怔怔地，被他哄人的眼神蠱，猶疑著松開了手。

元策垂眼看了一會兒，彎下脖頸，低頭吮住了那雪起伏邊緣薄薄的。

眼前似有一道白閃過，姜稚渾一，大睜著眼仰起頭，盯住了頭頂的承塵。

元策一點點用力，像要在距離心臟最近的地方留下烙印。

細如針扎的刺痛傳來，鉆心的痛和著鉆心的麻，心神搖間，姜稚里溢出破碎的輕，低眼看著他的頭頂心，看著他鼻尖陷的地方，五指牢牢攥了被褥。

一直攥到指骨泛白，元策才松開，抬起頭來。

一陣眼冒金星的頭暈目眩里，姜稚輕著氣，對上他來的眼。

“……痛不痛？”元策輕聲問。

姜稚眼角淚水泛溢：“痛——”

“那就好好記著我。”

第76章

翌日清早, 姑臧城外，高大闊敞的馬車之后，一百名披玄甲的騎兵高踞馬上, 整裝待發。

馬車邊上，驚蟄安靜等待著車里姜稚和元策做最后的話別，聽兩人一個叮囑完, 另一個再行叮囑, 詞兒翻來覆去都差不多，“照顧”這一句就聽了不下八遍。

車, 姜稚靠在元策懷里, 抱著他的腰, 抬起眼問：“下次再見，可是要等到你年關進京了？”

元策點頭：“若無特殊宣召的話。”

“宣召定是大事，還是不要有的好，晚點見便晚點見。”

元策低下眼去，了的鬢角：“要不我送你到驛站？”

“算了……”姜稚撇撇，“送君千里終須一別, 送得到驛站也送不到長安, 還是在這里別過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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