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心》第263頁
姜稚:“……”
第115章 主角今生·貳(黏人。)
當初躺上擔架要拿手捂眼的人,如今沒臉沒皮說暈就暈,暈之前還特意沖過了浴換了寢,以免被抬上榻的時候臟了被衾,惹干凈的夫人生氣。
都考慮得這麼周全了,姜稚能怎麼辦,只好把人接進了房里。
李答風帶走了寶嘉,臨走留下醫囑:病患心脆弱,宜溫和對待。
姜稚看著紋不躺在榻上的元策,上前了下他的鼻子。
“嘶——”元策睜開眼,煞有介事地鼻梁骨,“醫囑不是說要溫和對待?”
捱真刀真槍一聲不吭的人,被個鼻子還上冷氣了。
“沆瀣一氣的,都不稀得說你們!”姜稚居高臨下睨著他。
元策笑著握過姜稚手腕,將人一把拉了下來:“那怎麼還讓我進來了?”
姜稚歪歪斜斜趴在他上,拿食指他襟:“這不是怕有人在醋缸里泡一晚上泡酸了。”
“所以小時候真這麼人家?”元策挑了下眉。
“阿姊不提我都不記得了……那怎麼辦,又不能回去改口,再說小時候哥哥和如今哥哥怎麼能一樣,你講點道理!”
“那這麼著,”元策垂眼看著,“你從前過他幾聲哥哥,今晚也我幾聲,我就算與他扯平了,夠講道理了吧。”
就知道會這樣。
“人家在千里之外日理萬機,知道你在這兒算這種舊賬嗎?”
閨房之樂,用不著外人知道。
姜稚笑著撐著他膛想起,剛起到一半,攬在腰后的臂彎一箍,元策的指腹在腰窩挲兩下:“跑什麼?”
姜稚得渾一抖,著手腳跌了回去:“……我要先去沐浴。”
元策一個翻將人打橫抱起,大步流星朝浴房走去:“剛好怕你一晚上不完,就從沐浴開始算起。”
“你是無賴嗎?”姜稚輕砸他一拳,“還死纏爛打上了!”
元策腳下一頓,面回想之:“當初你在京中纏著我的時候,我聽人說,若是不可的人纏著你才死纏爛打,若你覺得可,那應該——”
“什麼?”
“黏人。”
姜稚仰頭眨了眨眼:“那你當時覺得我可,還是不可?”
“你說呢?”元策低下頭去,垂眼看向懷里人,“黏人。”
姜稚笑著環上他的脖頸:“好吧,許你死纏爛打回來,黏人。”
*
重霜濃的秋夜,鬧騰了半宿的臥房陷靜謐,榻上兩人相擁而眠,姜稚捱在元策懷里,在這熱意充沛的環抱中眉眼安靜,呼吸綿長。
元策下頜抵著前人的頭頂心,隨著一聲聲呼吸慢慢沉深眠。
不知過了多久,黑暗中忽而一道亮閃過,元策驀然睜眼,過層層迷霧看見夏日斑駁細碎的影在眼前晃,待視線逐漸變得清晰,目是一座碧瓦朱甍,雕梁畫棟的府邸,府邸門匾上書“端王府”三個大字。
元策站在府門前,抬手輕臉上的面,從門上銅環的倒映里看見兒時的自己。
府門里傳出一陣陣熱鬧的歡笑聲,引人不由自主靠近。
元策雙手推開面前沉重的朱門,過門檻一步步朝聲來走去,看見庭院里一群年紀相仿的孩正在比賽投壺。
當中一名男一華貴錦,手執一支羽箭,眼一瞇,將手中箭矢一擲而出,準準投壺口。
一旁著鵝黃的杏眼圓亮,鼓掌歡呼:“阿延哥哥真厲害!”
元策著兩人鮮亮的飾,低頭看了看自己這一沾著泥灰的勁裝,停住了腳步。
那頭卻似是注意到了他,朝眾人問道:“咦,那是誰呀?”
眾人隨所指來,跟著一個個面疑。
“你也是來與阿延哥哥比賽投壺的嗎?”小姜稚歪頭瞧著他。
元策對上明亮的雙眼,點了點頭:“是。”
一旁被稱作阿延哥哥的男一指面前一堆賞玩之:“那你自己挑個彩頭,若贏了我,彩頭便歸你。”
元策在眾人的注視下走上前去,一眼眼看過那些并不認得的奇珍異寶,搖頭:“我不需要這些。”
“那你想要什麼?”齊延問他。
“若我贏了你,”元策看了眼一旁的小姜稚,“往后不可再你‘阿延哥哥’。”
“這是為何?”小姜稚一愣,歪著頭撲簌簌眨起眼來,“我如何阿延哥哥,與你有什麼干系?”
“不為何,”元策看向,“這就是我要的彩頭。”
齊延皺起眉頭:“那若是你輸了呢?”
“我不會輸。”
“你休說大話,我阿延哥哥可從沒輸給過誰!”小姜稚撅著叉起腰來。
“既然如此,為何不敢與我一比?”
“比就比,阿延哥哥,我們不怕他!”
“那若是你輸了,就將這面摘下來,如何?”齊延指了指他的面。
“好。”元策走上前去,從一旁侍從手中接過一捆羽箭,看了眼箭壺,轉頭背過去。
眾人一陣嘩然,不及討論幾句,元策指間已然輕夾起箭,背朝后利落一擲。
當一聲響,箭矢壺,四下無數驚嘆之聲迭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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