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什麼時候能好？”太后問道。

“快的話，兩三日便能大好，慢些的話，可能要半個月。”

太后點了點頭，孟弗忽然開口問道：“九王爺怎麼會著涼？”

“這個……”太醫道，“微臣不知。”

他也不是在九王爺邊伺候的，哪里知道九王爺是因何生病。

太后看了孟弗一眼，抿了抿，似乎是有話想要問，然不知為什麼，收回目后卻什麼也沒說。

太后得知九王爺發了燒就趕讓宮人們把九王爺給挪到了這邊來，在給他換服的時候猛地發現他的胳膊上又多了許多的淤青，問他他也不說話。

太后想起之前有人在自己的耳邊說，小九每次見了皇上，上都要多出許多傷來，巧的是昨日皇上恰巧來過慈寧宮，還和小九單獨待了那麼長的時間，昨晚還以為他們兄弟二人以后可以和和睦睦，今日看著小九上的傷，太后又不懷疑起來，李鉞真的可以毫無芥地接這個弟弟嗎？

關于小九世的流言蜚語從先皇在世時就沒有斷過，雖然后來小九與先皇滴認親確認他是先皇的親子，可沒過幾年先皇駕崩，就有人說滴認親本不準。

太后又想起宮宴那天晚上，皇上帶著小九來到慈寧宮時與自己說的話。

那時他問：“母后也是這樣想的？”

若不是皇上，這偌大的皇宮當中誰敢對小九下手？

孟弗看出太后還有話想要問太醫，或許是顧忌自己在場不好開口，孟弗道：“兒臣想起紫宸殿里還有些奏折沒有理，既然小九沒事，那兒臣就先告退了。”

太后抬頭看向孟弗，忽然意識到從皇上登基后，就再也沒有好好看他了，太后驀地想起很多年前，他還沒有自己高的時候，整日拿著一把小木刀在皇宮里跟著侍衛們一起巡邏，要是被哪個兄弟欺負了……

不對，太后忍不住抿著笑了一下，他什麼時候被人欺負過了？

其實該相信皇上的，該相信這個在自己邊長大的孩子，該相信他不屑做那些事。

自己從前怎麼會懷疑他呢？

雖然仍不知道真相，但太后看向孟弗的目里已經帶著幾分疚，在宮里熬了這麼多年，不是蠢人，知道皇上說這話是看出自己的為難，太后又覺得有些好笑，這個孩子向來是直來直去，想到什麼就說什麼，今日不知怎麼的倒是多長了心眼，不過沒必要了，這件事或許還是直接同他說明白比較好。

太后道：“皇上，再坐一會兒吧。”

孟弗：“既然母后留我，那我便再多坐一會兒。”

隨后，太后轉頭對太醫說，“你再看看小九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太醫愣了一下，這九王爺上怎麼還有其他的傷？

太后拉起九王爺細細的小胳膊，把袖子挽起，一片青紫的淤青展在太醫的面前。

這樣的淤青小王爺上的其他地方還有很多，深的淺的，輕的重的，小王爺不會說話，不會喊疼，然而正因如此，太后這個做母親的更加心疼。

孟弗也皺起眉頭，有些心疼，小王爺胳膊上的淤青看起來比昨日見到的更嚴重一些。

“這是撞到哪里了嗎？還是摔的？”太后問道。

“不像，”太醫湊近了仔細瞧了瞧，搖著頭對太后說，“像是被人掐出來的。”

“誰？”太后問道。

可在場沒有人能回答這個問題。

小王爺不會說話，呆呆笨笨，好像沒有覺一樣，從前他的其他兄弟和他們的隨侍都敢隨意欺辱他，他了很重的傷也不會表達，甚至有一次，他差點被摁進荷花池里淹死，是他的娘劉嬤嬤拼死救下了他，等到太后趕來的時候，他渾，額角往下滴，臉上卻仍是一副茫然又無辜的表。

這一刻，太后不免再次覺得恐懼，若是有一日自己不在了，小九可怎麼辦？誰還能照顧好他？

孟弗見太后神有些恍惚，輕聲提議道：“不如將小九的娘過來，問問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孟弗說的有些道理，平日里就屬娘在小九邊待的時間最長，就算也不知道是誰對小九下的手，也應該能提起一些他們不知道的細節，太后馬上吩咐道：“去把劉嬤嬤來。”

宮人應了一聲就退下，不久后陳姑姑端著兩盅吃食從外面走進來，沒等開口，太后便拒絕道：“不吃，哀家吃不下。”

孟弗勸道：“先吃點吧，您午膳就沒吃，別壞了子。”

孟弗剛才向陳姑姑問完話，就讓廚房準備些容易克化的吃食。

太后側頭看著孟弗，半晌后，發出一聲輕輕的嘆息：“你啊……”

發現自己這個大兒子倒是比以往了不。

陛下親自來勸，太后還是給面子的，拿起勺子多吃了一些。

“皇上要不也在哀家這里吃點？”

“不用，兒臣在宮外吃過了。”孟弗說，今日在云兮樓吃的不，直到現在都不怎麼覺得。

太后聽到他說起宮外，拿勺子的手在空中微微停頓了一下，特別想知道皇帝今日出宮到底是不是為見那位宣平侯的夫人。

正當打算旁敲側擊一下皇帝今日出宮到底是干什麼的時候，劉嬤嬤來了，這些日子大病了一場，整個人看起來確實比之前憔悴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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