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德殿里的宴散了，命婦們隨太后一起到花園看戲，孟弗陪著看了一會兒才回到紫宸殿理奏折。

天漸漸暗下，戲唱完了，人也該走了，命婦們紛紛退下，九王爺又了李鉞的袖子，太后便李鉞留下來，陪自己說會兒話。

命婦們心中嘆，這位宣平侯夫人可真是好運氣，竟然能得了小王爺的喜歡。

天又暗了些，太后才放李鉞離開，陳姑姑出來送，走過花園的時候看到了高喜，陳姑姑了然退下。

李鉞打量了高喜一眼，高喜今天怎麼一副賤兮兮的樣子？

“皇上在里面？”李鉞走過去問。

“是。”高喜道。

這里的其他宮人都被高喜給攆走了，李鉞走過去的時候，發現孟弗坐在亭子里，懷里抱著一只白長貓，正是平日里待他冷若冰霜的貴妃。

趴在孟弗懷里的貴妃見到他來，只是懶懶地打了個哈欠，閉上眼睛，腦袋在孟弗的口蹭了蹭，全然不見從前的傲氣。

李鉞：“……”

真心錯付！

孟弗想起宮人們說貴妃從前不太愿意搭理陛下，便問李鉞：“陛下要一嗎？”

李鉞沒有手，只是站在原地看著孟弗，孟弗的臉上染了一層薄紅，整個人似乎都變得更加，若是太后在這里，是不是也會夸出一句漂亮。

李鉞心道自己想的都是些什麼，他問孟弗：“你喝多了？”

孟弗道：“喝的不多，不要的。”

“放——”李鉞原是想要說放屁的，對著孟弗又說不出來，臨到邊改口道，“瞎說，我都看到了。”

“真不要，”孟弗笑道，“我后來喝的都是白水，只是唐將軍回去怕是要難了。”

“他活該。”李鉞沒想到唐明啟竟然被人擺了一道，頓時又高興起來，對孟弗道，“這下他私房錢也沒了。”

李鉞將自己是如何坑了唐明啟一事對孟弗細細說來。

孟弗仰頭看向對面的陛下，李鉞說這些時驕傲又得意，仿佛是個討要夸獎的小小年，孟弗笑了笑，可憐的唐將軍。

等到李鉞說完，從地上拿起一壇子酒，放到桌上，對李鉞說：“這是唐將軍從北疆帶回來的，您帶回去嘗嘗，一下不要喝太多了。”

停了一下，繼續道：“還剩下六壇，我讓人放進您的酒庫里了，等您回來喝。”

李鉞走過來，在孟弗對面坐下，他抱起酒壇道：“唐明啟送了這麼多來？”

這不像是他往日里摳門的作風啊。

孟弗道：“唐將軍原本是想把幾壇酒留給家里人的，后來覺得宮里的酒不夠烈，就都留給您了。”

這其中不乏自然有孟弗言語的引導，然而陛下恩將仇報，把唐將軍的小金庫給端了。

李鉞完全不覺得愧疚。

互換后還是影響到了酒量，孟弗覺得自己喝的真不多，這都過了好幾個時辰，后勁似乎才上來，有些頭暈，好像也不打。

抱著貴妃老老實實坐在石凳上，一不，看起來很是乖巧，李鉞沒想到自己有一天還能在自己的臉上看出乖巧兩個字來，真是活得久了，什麼都能見到。

他觀察了孟弗一會兒，把高喜給來，吩咐說：“扶回去吧，讓好好休息。”

高喜起初的時候還有些躊躇，后來見陛下似乎是真的醉了，才上前小心扶起。

李鉞無奈道：“還說自己沒醉。”

孟弗聽到這話抬起頭，向李鉞看去。

李鉞瞪了一眼，見臉緋紅，抬手了的額頭，覺不怎麼熱就放下了手。

孟弗抿著不說話，李鉞不知怎麼的，竟是覺得現在這個樣子有點像是自己放在床頭的小布偶，他對孟弗說：“下回別喝了。”

孟弗仍沒意識到自己可能醉了，看著李鉞，忘記與陛下互換了，腦子混沌地以為眼前這個人就是自己。

覺得眼前這個孟弗鮮活可，肆意快活。

真好。

彎起角，笑了起來。

銀白的月如輕紗般籠在的上，四周的花似乎都隨著這一笑緩緩綻放，那花香如海浪般洶涌襲來。

李鉞愣住，一時間忘了自己要說什麼。

他離開皇宮，坐在回侯府的馬車上都在想，為什麼忽然對自己笑呢？

還笑得那麼好看。

同一時間，宣王的屬下從皇宮出來，來到落腳的宅子里，進屋后一臉張地對一仆從打扮的男子道：“殿下，我覺得陛下可能知道我們的謀了。”

那仆從回過頭來，臉蒼白，五俊朗，正是那位說在鄴城養傷的宣王，他嗤笑一聲，不以為意道：“怎麼可能？”

屬下道：“今日屬下給太后賀壽的時候，陛下對屬下笑了。”

“什麼？”宣王臉上的表瞬間變得異常凝重，他連忙問道：“他怎麼笑的？”

“像這樣。”屬下揚起角，將那時皇帝的表模仿了十十。

宣王看到這個笑容心里咯噔一下。

完了，陛下肯定是知道什麼了！

第43章

“不應該啊，”宣王歪著腦袋，皺起眉頭，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樣，他說，“本王這還什麼都沒做啊。”

他想了想又道：“若是陛下知道本王來了帝都，依著陛下的子，肯定會直接派人過來把本王抓了，而之前先太子余黨謀逆一事，本王雖手了，卻不可能留下任何證據，本王的份就連那些叛黨都不知道，陛下怎麼可能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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