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鉞心里莫名高興，把孟弗給他倒的這杯茶水一飲而盡，對說：“等下去西郊，我教你箭。”

孟弗問道：“箭？學這個做什麼？”

李鉞道：“秋獵秋獵，當然還得獵了。”

“現在離秋獵剩下不到兩個月，這麼短時間應該學不好吧。”箭不是騎馬，想要得準，不僅靠天賦，也要勤加練習，而孟弗知道自己在這項運上面是沒有什麼天賦的，而且也沒有太多的時間去練習。

對李鉞說：“我想著，等到了圍場，我就不去打獵了，托病在帳子里待著。”

李鉞道：“那多沒意思，好不容易出去一趟，該好好放松放松的。”

孟弗依舊猶豫，道：“秋獵時候，我要是得不好，一只獵都打不回來，那些大臣們是不是要笑話您了。”

李鉞一下子坐直，他看看左右，非常囂張道：“誰敢笑話？誰敢笑話？”

孟弗：“……”

陛下這個樣子，那確實應該沒有人敢笑話的。

“走吧。”李鉞站起，戴上帷帽，對孟弗道。

“真的要去嗎陛下？”孟弗覺得這件事上還是得給陛下留些面子的，秋獵的時候唐將軍和季允這些陛下在北疆時的戰友也都會來，朝上的大臣們不敢笑話，可唐將軍就不一定了，說不定等日后與陛下換回來了，那唐將軍還要拿這事來取笑陛下。

李鉞深吸了一口氣，然后吐了出來，他把帷帽上的白紗都吹起來，跟孟弗道：“孟姑娘，看我現在這個樣子，給個面子好不好呀？”

李鉞其實倒也不是非要孟弗在秋獵的時候去大展手，只是想著多教給一些本領，不管日后能不能用得到，這總不是壞事。

“那好吧。”孟弗道。

李鉞誒呦了一聲，逗說：“小姑娘還勉強呀。”

他現在用的是孟弗的嗓音說話，聽起來倒像是人間的打罵俏。

孟弗的臉紅了紅，不僅是因為李鉞的打趣，也是因為已經有好多好多年沒有聽到有人自己小姑娘了。

其實不小了，嫁給謝文釗都有四年，從前覺得這一生都能看到盡頭了，但是現在突然間覺得，這世間還有很多可以到小小驚喜。

孟弗隨李鉞一起前往西郊的靶場，這里已經提前讓人清過場，之前在云兮樓遇見的想要搶雅間的董也想要與自己的狐朋狗友們一起來這里箭，聽說被人給包下來了，本來還想要糾纏一番的，結果一轉眼就看到皇上來了，趕跪下認慫，心想自己這是什麼運氣，怎麼每次想要干點壞事的時候都會撞上皇上。

李鉞懶得跟他浪費時間，抬手就讓他走了，董跟他的那些朋友趕磕頭謝恩，轉過一個個跑得比兔子都快。

當晚董回到國公府就接到宮里傳來的口諭，陛下讓他去國子監上半年學，修養。

……

進到靶場以后，孟弗隨著李鉞在四周先走了一圈，把各種□□先認識了一遍，的記好，陛下說過的話都記住，只是到了實踐的時候在這方面的天賦就暴出來了，簡直慘不忍睹。

靶、靶、又是靶，好不容易中了一個，卻不是原本瞄準的那個。

陛下憂愁地站在一邊，想象了一下孟弗騎在馬上打獵的場景，瞬間更加憂愁了。

孟弗轉過頭，見陛下托著下不說話，問他：“陛下怎麼了？”

李鉞抬起頭看向遠那個依舊完好無損的靶子，嘆道：“陛下確實還是想要一點面子的。”

孟弗一下子被他逗笑。

李鉞走過來，沒什麼力度地瞪了一眼，道：“還笑。”

他來到孟弗后，因為他們本人高有些差距，需要跳起來與孟弗的視線達到同一個高度，才能確定孟弗的問題是出在哪里。

孟弗忍不住回頭看去，就見陛下在這里的蹦蹦跳跳的，帷帽上的白紗隨著他跳躍的作上下翻飛，趕收回目再轉過頭，努力憋住笑聲，生怕陛下見了會更加惱怒。

查清楚問題出在哪里后，李鉞抬手握住孟弗的手腕，將箭頭對準遠方的靶子，孟弗定定站在原地，陛下離很近，他們的幾乎要在一起，能到陛下的呼吸從自己的臉側拂過，一時說不清這是一種什麼覺，在某個瞬間，忽然想起十三歲那年潯河上向遠方漂走的河燈。

孟弗定了定神，聽到陛下在耳邊沉聲說：“放。”

松開手，那箭以一種極快的速度直直飛向遠方，正中紅的靶心。

孟弗沒想到自己還能有中靶心的時候，轉過頭，一臉驚喜又崇拜地看著李鉞。

李鉞被孟弗看得臉頰有些發熱，他松開的手腕，眼神飄忽看向別，擺擺手謙虛道：“雕蟲小技。”

孟弗看了看剛才被自己到地上的箭，沉默了。

李鉞退開一些，對孟弗說：“你再找找覺。”

孟弗是真的沒有天賦，不過模仿能力比較強，加上李鉞在旁邊時不時地過來指點一番，之后出去的箭雖然沒有再命中靶心，但至能挨個靶子的邊了。

暗衛們蹲在暗地里看著這一幕，覺自己突然間有些飽了。

從前他們見過陛下騎馬讓姑娘來牽馬，見過出事的時候讓姑娘擋在前面，那時候他們笑話陛下本不會討姑娘的喜歡，但現在他們不會在笑話了，他們開始深分析陛下此舉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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