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黎黎萬念俱灰。

坐在那裏，任由籠罩，在溫度適宜的辦公室，卻出了一冷汗。

薑印轉過頭，背對著傅行琛，不斷給使眼。

無於衷，垂在上的雙手握拳，指甲陷裏。

因為林夕然不可能被傅家接，他看準了薑家需要依附傅家。

所以死咬著不放，讓做他們的遮布嗎？

從來不知，傅行琛是這麽過分的一個人。

“行琛啊，你聽黎黎的，那黎黎肯定讓你幫襯娘家，不是我說你，男人沒必要聽人的話，你自己決定就好了啊。”

見薑黎黎不說話，薑印尷尬笑笑，試圖蒙混過關。

他幹笑著，看向傅行琛。

但傅行琛仍舊看薑黎黎，要讓親自說出口，到底幫不幫。

“薑黎！”薑印沉不住氣，喊一聲。

“你打算讓他幫襯薑家到什麽時候。”

薑黎黎麵無表，移開與傅行琛對視的目，看向薑印。

薑印瞪，“你這是什麽話，家族之間本來就是要互相扶持的！”

“可你不是做生意的料。”薑黎黎實話實說。

薑印接手薑家後，薑家就開始走下坡路。

以前能跟傅家平起平坐，到薑印手裏短短二十年的時間。

落魄現在這樣，還不足以證明薑印不是那塊料嗎？

兩年前他病急投醫，一個投資賠了薑家全部的資產。

這又證明了，薑印非但不是那塊料，還是個反麵教材。

薑印豁然起，怒斥道，“你一個人家懂什麽？我……”

突然想起傅行琛還在場，他收斂了下憤怒，語氣緩下來些許。

“我不行，但不是還有薑恒呢？他多聰明，將來你們跟行琛多幫襯他一把，他比我強！”

薑黎黎不為所，“薑恒不打算幹這行，他有自己的計劃，與薑氏毫不相幹。”

“你——”薑印氣結，指著半天說不出話來。

他們父針鋒相對。

這卻不是傅行琛想看到的，男人眸一點點沉下去。

薑黎黎，到底是誰給了你這麽大的底氣，讓你為了離婚，連薑家都不顧了？

聲音，隔著電話喊‘封塵哥’的畫麵湧傅行琛腦海。

他眸底一片洶湧。

“行琛，我跟薑黎單獨聊兩句。”

薑印邊說邊走向沙發，拉起薑黎黎朝辦公室外麵走去。

傅行琛眸漠然的目送他們離開。

薑黎黎沒拒絕。

今日不鬆口，薑印不會善罷甘休。

在這兒談，白白讓傅行琛看了笑話。

二人來到總裁辦隔壁的待客室。

門剛關上，薑印堆積許久的憤怒就發了。

“薑黎，你瘋了？薑家要倒了，傅行琛還看得上你？”

薑黎黎無畏懼地迎上他憤怒的目，口而出，“我們要離婚了！”

薑印批評的話哽在嚨裏，旋即陷震驚中。

“他不會再幫薑家了，你死了這條心吧。”薑黎黎低下頭，又說，“我今天就是來跟他簽離婚協議書的。”

看薑印沒了下文，轉想走。

孰料，薑印迅速衝過來，擋住去路。

“不能簽！隻要你不簽字，你就還是傅太太，我們才有翻的可能！”

薑黎黎：“……”

薑印隻怕是沒想到，是要跟傅行琛離婚。

而非傅行琛不要了。

“你怎麽翻也翻不回以前的！”

“不翻薑恒就完了。”薑印目堅定，“他出獄以後狀態不對，我們連夜帶他去看了醫生，他患上了嚴重的神障礙，請了國最有名的心理輔導師，每個月的治療費最十萬，我們哪裏有錢！”

薑黎黎口鈍痛，“薑恒……怎麽了？”

“你去看看他就知道了。”

薑印想讓薑家重回輝煌是真，現在急需錢救薑恒也是真。

他麵染上一抹痛苦，“沒了傅家的扶持，薑家很快就會破產，到時別說每個月十萬的治療費拿不出來，還欠銀行幾百萬！”

兩年前，薑家投資失利。

傅行琛娶了薑黎黎後，隻給薑家帶來資源利益，沒給錢。

薑印隻能去銀行貸款繼續做生意，兩年來確實賺了不錢。

可人心不足蛇吞象，他想更大的生意，便需要更多的錢投資，就又繼續貸款。

反複折騰，現在薑家就是個空殼子。

“薑恒在哪裏？”薑黎黎沒空關心薑家如何，滿腦子都是薑恒。

“他在江城中心醫院……”

薑印話音落地，薑黎黎就推開他，打開門跑了出去。

薑黎黎跟傅行琛離婚的幕究竟是什麽，薑印不清楚。

但離開了，薑印不好再去找傅行琛，便也跟著離開。

父兩個一前一後離開的消息，孫庭匯報給傅行琛。

傅行琛劍眉蹙，“走了？”

“好像是有什麽著急的事。”孫庭沒再關注薑家，並不知薑恒的狀況。

“去查。”傅行琛鬆著手腕上的腕表，麵晦。

孫庭著手調查，約莫半個小時就查到了。

“薑恒昨晚被送江城中心醫院了，據說是患上了神疾病，嚴重的，正在接治療。”

傅行琛見過薑恒幾次。

薑恒對他的態度一般，但那年開朗，做事有一韌勁。

他對薑恒的印象不錯。

他也知道，薑黎黎跟薑恒的姐弟關係很好。

思忖片刻，他起抄起椅背上的外套。

“去醫院。”

——

江城中心醫院。

薑恒昨晚回家後吃了沒多東西就回房了。

半夜時，張青禾和薑印被一聲巨響吵醒，是薑恒房間傳來的。

他們立刻衝到薑恒房間，卻看到薑恒在角落裏，抱著頭一邊哭一邊喊。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撞死你的……”

他們衝過去抱住薑恒，又哄又安的，卻怎麽也製止不住薑恒哭鬧。

無奈之下，他們送薑恒來到醫院。

車禍的事後，薑恒在監獄裏也是徹夜難眠。

那緒著，到出獄後徹底發。

醫生診斷他患上了反應神病，病較為嚴重。

因為長期沒有休息好，醫生建議先給他注鎮定劑，再慢慢進行治療。

薑黎黎到醫院時，看到的便是睡著狀態的薑恒。

剛走到病床邊，就被張青禾拉開了。

“你離他遠點兒，小心把他吵醒了！”

“他……”薑黎黎正問什麽，張青禾就拉著往病房外走，“有什麽話出去說！”

薑恒住的是VIP病房，整層樓隻有兩間病房，十分安靜。

張青禾把拉出來後，就坐在長椅上，捂著臉哭起來了。

“我造了什麽，好不容易生了個兒子，還這樣了！都怪你，讓你早點兒救他你不救！”

這個‘你’，指的是薑黎黎。

仿佛，薑黎黎是災星那般，所有不好的事，錯誤的源頭，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