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期末考試完，星才真真切切到，自己的大三過完了一半了。

在其他人都回家放寒假時。

學校已經提前替他們買好了前往M國的機票。

星回了一趟家，看到了放在桌子上的那個木匣子。

打開，看著裏麵的翡翠鐲子，在黑絨的布上安放著，得清流螢。

蓋上蓋子，放回桌上。

......

北城機場。

過安檢的隻有四人，顧時硯沒有來。

敘嚴很擔心顧時硯錯過時間。

他們會在M國待上20天。

顧時硯至要在前三天趕到M國。

上了飛機，敘嚴沒忍住問星，“他家裏的事是不是很嚴重啊？”

星搖頭，“我也不知道。”

到現在還沒有回來，其實答案便已經差不多了。

“唉，希他能趕上吧。”

齊長柏突然想起什麽，他目灼灼，“你們說，顧時硯不會陷什麽產搶奪危機吧？”

那是他們這個階級接不到的事，有的隻有好奇。

可星是親眼件事過顧家人的厲害的，甚至為了公司份，能夠綁架，能是什麽安分守己的好人呢。

顧時硯......

星腦子一時混沌，似乎回到了黑夜。

‘星，喜歡我......’低喃著的聲音仿佛在耳邊，“不要放棄我，好不好......”

心髒驀地一，往旁邊看去。

沈確詢問：“怎麽了？”

星回過神，搖了搖頭。

拿出口袋裏的MP3，上耳機。

最後一趟回家，隻拿了這一個東西。

是高中時代的產。

用了三年，考上大學後，慢慢被忘。

聽著裏麵的慢調子的歌曲。

腦子裏卻被別的聲音占據。

他說他不喜歡蘇沫。

顧時硯沒必要和撒謊。

這句話是真的。

飛機減速，在合適時機落地，穩穩降落長條狀區域。

星跟在後麵出了航站樓，取下耳機收回兜裏。

“我回紐約了。”

星聽到一道悉的嗓音，往左邊看去。

視線跟在一個人背影上。

姚向明。

星收回視線，看人已經走遠了，便沒有打招呼。

姚向明暑假好像也來紐約了，寒假也來？

沒等星想太多，專人接待帶著他們去酒店。

星坐在車後座，窗外景飛速後移，鉛灰的天空飄落著雪花，街道上，汽車緩緩駛過，古老的建築在雪中更加莊重，哥特式的教堂尖頂，歐式的聯排別墅，雪景完全與都市融合，寧靜祥和。

旁邊遞來麵包，“吃點墊墊肚子，這裏到酒店三十分鍾車程。”

星瞥眼看過去，沈確總是這樣，什麽都能做到麵麵俱到。

就連遞來的麵包都是拆好包裝的。

星瞳仁黑沉，直直盯著沈確，“沈確......”

掃視一眼，前麵副駕駛的敘嚴正在和父母通話報平安，齊長柏和溫教授一輛車。

後座隻有和沈確。

“怎麽了嗎？”沈確抬手，麵包朝星麵前遞過去。

星沒接，問：“你，最想做的事是什麽？”

空氣中響起一道塑料被攥發出的咯啦聲。

“我......”

星又問：“理是你喜歡的嗎？”

“......”

沉默。

星偏了眸，深吸了一口氣，“你想過自己的未來嗎？”

沈確眸底映著被落日餘暉染上澤的側，與以往千千萬萬個日子一樣好。

他的未來就在眼前。

可他不能說。

說了，就什麽都沒有了。

“你當初為什麽選理學？我記得你以前說過，想當一個自由的畫師。”

薑士曾經說過願意出錢資助沈確去學，他很有天賦。

不，沈確做什麽都有天賦，他的天賦是努力。

他做什麽都能很功。

“我......”沈確低下頭。

是，理學是他臨時更改的誌願。

“我沒有喜歡的，沒有想要的，我隻想......”

沈確收回手，眼神落在被拒絕的麵包上，“順利畢業，上班，過安穩的日子。”

“你沒有想過考研嗎？你就是先天學習聖啊！”敘嚴不知道什麽時候打完了電話，聽到沈確選擇直接畢業工作，很意外。

“想快點上班賺錢。”沈確很直接，毫沒有遮掩自己對錢的。

敘硯很意外，畢竟沈確平時看著就是對世俗沒什麽的，還以為他至得學博士教授那種呢。

“賺錢什麽時候不能賺，現在不考個研究生出去，真不好混。”敘嚴從小就做好了規劃，他肯定是要考研的。

星卻懂了沈確的顧慮，笑著開口，“上班賺錢好的。”

等敘嚴沒說話了，星湊到沈確耳邊，悄聲道：“你這麽厲害，肯定能順利找到心儀的工作一路長虹的，研究生碩士什麽的你想要肯定也是小菜一碟。”

星沒有再開口，眼神落在窗外。

沈確聽清了的話，眼圈酸，很快潤。

永遠不會知道，不管是他的喜好，理，還是他的夢想，未來的規劃，都有的存在。

為什麽會送星錄音帶，因為知道不會聽。

沈確每年都會給星送錄音帶，都是喜歡聽的歌，都是同一首。

似乎很早很早以前，他就在預謀著這一天，他篤定星不會拆開聽。

也斷了自己的後路。

心中卻還是升起一期盼。

萬一，聽了呢。

又怕，真的聽到了怎麽辦。

他以為星永遠不會知道。

可突然問他想要什麽，問他未來的規劃。

拒絕他的東西。

一出車門，寒風裹著雨夾雪飄來，凍得人子骨都發抖。

星裹了外套，看到沈確要下外套，立即上手按住他，“沈確，你不用事事俱到，冷一會我不會怎樣，你不欠我什麽，不用這樣照顧我，如果看到你把外套給我，在雪裏挨凍，也會心疼的。”

沈確形頓滯，“你是不是......”

星將自己的手回袖裏，“我也會心疼的，因為你對我，早已經是家人一樣的存在。”

沈確還沒來得及高興的心疼，後麵的話讓他再不敢奢侈更多。

家人......

他是家人，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