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回了自己的實驗室。

齊長柏過門窗掃了眼外麵紅眼的許昱肖，冷哼了聲：“這樣的人天賦高也惹人厭，商太低了，逮著人就，跟敘嚴一個樣。”

敘嚴：“......”

齊長柏趁他掌呼來前補充了一句：“我是說天賦高和你一樣哈。”

星打開旁邊的電腦，“現在人家都不把我們放在眼裏，連對手都算不上我們。”

齊長柏：“我們省賽不是還贏了一隊嗎，憑什麽讓一隊排我們前麵啊。”

敘嚴那掌終究還是呼上去了，“那比賽對我們來說是賽的敲門磚，對積威已久的一隊來說就是把娛樂賽，人家輸是因為就沒當回事，專門衝著這次國賽來的。”

沈確查驗了一遍實驗數據，他抬頭看了一眼作臺邊一秒就進狀態的顧時硯，“幹涉儀是不是壞了。”

顧時硯一邊調節著手中模量儀，回著沈確：“沒壞，數據一直不對，是因為微小形變那一步我還在試調。”

星去：“你還在試調？”

敘嚴和齊長柏也走過去看況，“你怎麽還在試調，都兩天了。”

顧時硯並不著急，“也細節，敗也細節，慢慢來。”

星起，把手上的模型放過去，“再慢點，就來不及了，兩個創新點，別人現在都在後期檢查了，今天必須完試調。”

顧時硯掀眼看了眼牆壁上的鍾，“能行的，今天最後一次，你們做你們的部分，我能趕上。”

敘嚴仔細檢查了一遍，最後擺擺手，“行了行了讓他做吧，他哪次不是卡著時間做好。”

齊長柏垂眼，“算了，反正我們第一次參賽，還是將目標定小一點吧。”

星卻還站在顧時硯旁邊看。

離得有些近，挽起來的發有幾散落著掃落在顧時硯耳廓上。

顧時硯本來專心手下的事，他彎了彎脖子，凝向星，“離我遠點。”

星後退一步，“兇什麽。”

說完轉走了。

顧時硯一愣，他，他兇了嗎。

抬肘了耳廓傳來的意，顧時硯掃向鍾表，時間並不多，他倒沒那麽多心思多想，隻能先專注手頭上的事。

時鍾嗒嗒響著，雪下了一又一，玻璃窗邊凝結出朦朦朧朧的冰晶。

“功了。”

淡淡的一聲，帶著倦憊的質調，卻讓實驗室其他四個人興過頭。

“我去，這麽快，還以為得等到明天。”敘嚴放下手頭的東西去查看，“我覺我們又有希了。”

齊長柏和沈確共同計算著手頭的數據，沒發過去，卻還是附和了一句，“說不定我們真能拿下金獎呢。”

星也笑著，這段日子雖然忙碌枯燥，但意義就在這一刻。

實驗室的門被敲響。

星摘下手套去開了門，門口站著的是一隊的溫帆，態度並不好，冷聲問了句怎麽了。

“我剛聽到京隊的一個學生說，這次的裁判有一個是北科技的，他和國華公司有國合作，華就是許昱肖家的，還有一個是京市來的，也和許昱肖牽上關係了，這次的比賽金獎早就定了。”

這不亞於一盤冰水，將實驗室的五人才燃起的火澆滅。

星尚且還存理智，“你為什麽要了和我們說。”

“我們都是興大的，提醒你們一句，現在同時舉辦的還有一個賽，雖然不如這邊，但是含金量還是不容忽視的，教授讓我們去試那個。”

“不可能。”敘嚴走出來，“之前我們還聽到帶京隊的那個老師說對手有你們一隊和北兩個隊，如果說已經定了，那他就不可能說出這句話。”

溫帆冷笑，“你不會以為許昱肖真是老師的乖乖學生吧，有沒有可能，就連他的老師都不知道，結果已經定，甚至就連他的隊友也不知道！不然你們以為為什麽溫教授到現在還沒來實驗基地？他已經在打電話和學校商量了。”

實驗室幾人說不出反駁的話，溫教授對他們很上心的，前幾天一直是全程守著的，可今天到現在還沒一麵。

“所以你們就要忍讓了？還沒比就要逃？”齊長柏看著外麵一隊的人。

不管裏鬧得怎麽樣，出了門，他們也還是一個學校的。

溫帆蹙眉，也極其煩躁，這場他們費了不心思，省賽會輸，便是他們提前研究這場比賽的選題了，心思都在這場比賽，結果現在告訴他結果已經定了。

溫帆知道資本的力量有多厲害，因為以前，他就是益方，沒想到，現在也為了害方。

也終於明白了那些人不甘又無奈的心。

“那不然呢？拿著自己的心去陪跑嗎？與其去玩一場結局已定的遊戲，我更願意賭另一邊，我不會讓我們隊的人白努力。”溫帆語氣強，“我隻是來提醒你們一句，至於你們到底是陪跑，還是賭另一邊，你們自己決定。”

星看著他離開，關上門。

桌上是整理出來的數據，原本興上頭，還沒高興多久，就被告知會被陪跑。

敘嚴深深吸了一口，丟了手裏的筆，“靠，真想了這個不公平的世界。”

齊長柏趴在沈確上，一臉無奈，“你不，別靠了，快點決定吧，陪跑還是換賽道。”

沈確指尖還在筆記本上，他看著屏幕上經過幾十遍更改的模型，神繃得張。

這種事，其實在很早的時候就被人潛移默化接了。

班級的貧困資助金不是給真正貧困的人，而是給班委，許多比賽有些人甚至連知道的資格都沒有，當別人拿獎回來炫耀的時候。

那些埋頭苦幹的人會呆愣片刻：啊，這是什麽比賽？有用嗎，我都不知道。

“電腦給我用下。”顧時硯朝沈確走去。

“你做什麽？這個時候用電腦有什麽用。”齊長柏被顧時硯走，隻能站在旁邊看著他縱電腦。

“查這次的裁判。”顧時硯淡淡回應。

幾人圍在電腦前，星搖頭，“在比賽前，裁判是不公開的。”

說完，嘲諷一笑，“說是為了公平，真可笑，普通的人或許還真隻能在比賽的時候見到裁判，可許昱肖那樣的，說不定早和裁判吃幾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