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溶一隻手指放在邊,很低地噓了一下,“唉,可憐四太子對我癡心一片,隻是,可惜他這一輩子都高攀不上我.你想想,我的丈夫嶽鵬舉是何等的英雄？人品戰略相貌才智專,金兀,他哪一樣比得上？”低聲音,幾乎像在對王君華耳語,“甚至連那方麵,你這個房事過度的心肝寶貝四太子也遠遠比不上……”的長睫眨得如一個天真純潔的小孩,“王君華,你閱人無數,這些年也試過四太子的,不是嘛.今天耶律觀音,明天喜奴兒,後天大後天無數的人,多而泛濫,他也不過是個普通男人,他應付得了多？你沒見四太子腰上都有些贅了？”

王君華目瞪口呆,做夢也想不到這個平素一本正經,自詡清高貞潔的人會說出這樣惡毒而刻薄又令人想不到的“下流”話來,這比打在自己臉上的一耳更令痛恨,急怒攻心,一口氣上不來,幾乎要暈過去.

“王君華,可惜啊,你隻經歷過痿的秦檜,痿的趙德基,所以把個四太子當了心肝寶貝.除了你,你以為誰會稀罕？就連耶律觀音都不稀罕,回來,也不過是尋機報復四太子和搶奪王妃位置而已.唉,我還真是替你悲哀啊……可是,怎麼辦呢？隻要我在一天,其他人都有機會,就你和喜奴兒沒機會了.喜奴兒若再敢踏進四太子的帳篷半步,上就會一樣東西.那麼迷人的尤,若是缺胳膊,你猜多的四太子還會不會對恩寵不減？唉唉唉……”唉聲嘆氣,又咯咯地笑,細聲細語,在外人看去,還以為是兩個閨中友在談知己心話.

王君華徹底倒在地上,耳嗡嗡作響,這聲音,這嗲得出水的聲音,難怪四太子會**.憤怒,仇恨如滔滔江水,人恨起人,纔是骨的.

“花溶,我一定要殺了你.你以為我在大金就沒有對付你的能力？”

花溶故作驚訝：“你有麼？不會吧？我發現,在這裡,隻能我整治你.你,王君華,你憑什麼整治我？”

“等著,花溶,你等著瞧”勉強從地上站起來,拔足就跑,力量,自己需要藉助的力量,殺花溶,簡直欺人太甚.

花溶看著跑遠,自己也吐一口氣,覺得惡心.一輩子也沒做過這樣的手段,不像戰場上的明刀明槍,如此無聊.隻是,為了激怒王君華,為了要藉助的“勢力”,一切,便再也顧不得了.

原來,人隻要稍微放下點自尊,稍微增加一點“人味”,就可以討好男人？如此簡單的事,做起來,何等惡心.

草地上,一支紅的花兒迎風招展,煞是可,蹲下子摘下來,拿在手裡,忽然笑起來,咯咯的,像一個惡作劇的孩子.

遠遠的,耶律觀音趕閃在一邊,再也不敢出來,隻是遠遠地瞧將花兒放在鼻端輕嗅,彷彿天真無邪的,笑得花枝.說什麼巾幗英雄.權衡再三,現在本不敢出麵和花溶單挑,隻好匿在後,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要務必一擊即中.

陸文龍已經吃飽了,跑出來,蹦蹦跳跳：“媽媽,我們今天怎麼玩？”

“打獵,媽媽帶你去打獵.”

花溶微微一笑,拉了兒子就走.

直到二人的背影徹底消失,耶律觀音才跑過去,隻見帳篷後麵的草地上,王君華倒在地上,元氣大傷,比當初發現秦檜包二更痛心絕,彷彿自己失去了一種能力——爭寵的能力.秦檜的侍妾,自己可以隨意打罵,肆意折磨,但花溶,這個惡毒人,唯恐將自己做人彘.

“姐姐……”

王君華坐起子,看著耶律觀音,想起花溶的話：“就連耶律觀音也看不上四太子,不過是來報復來爭王妃而已,除了你,誰拿四太子當寶貝？”

此時,誰看在眼裡都像敵人.耶律觀音也是敵人.潸然淚下,原來,這世界上,真的隻有自己一個人對四太子真心真意.可惜,多子負心漢,為何四太子偏偏就不能會自己的一片苦心癡意？

母子倆馳騁出老遠一段距離,直到過了紅樹林才停下.花溶翻下馬,聽得一聲口哨,喜道：“是紮合叔叔回來了.”

陸文龍坐在馬上,好奇地問：“紮合叔叔去了哪裡？”

“他在幫媽媽辦事.”花溶表變得凝重,“兒子,此事你不許對任何人提起,連阿爹也不能說.但媽媽允許你參與.”

陸文龍急忙點頭,因為自己被當了小大人,允許得知很的事,心裡油然而生一種男子漢的自豪,“媽媽,我一定會非常努力辦好.”

花溶看他神氣的表,忽然想起自己的兒子,在沙灘上嘻嘻哈哈調皮搗蛋的小虎頭,他現在做什麼？秦大王,可否待他如舊時疼？想得癡了,陸文龍見發呆,大聲喊：“媽媽,媽媽……”

回過神,隻聽得馬蹄聲越來越近,正是紮合趕來.

紮合滿麵喜：“小哥兒,我已經查清楚了.”

“況如何？”

“他們一共有5個小部落,其中3個為一神人所控製.剩下的兩個部落,神人多次活,目前還沒談妥……”剩下的兩個部落便是野人大蛇所在的部落.花溶很是高興,覺得時機不容錯過,這些日子躊躇許久的想法終於在心底慢慢清晰起來.

陸文龍聽不懂二人的說話,有些不耐煩,看見前麵出現一隻羚羊,便拿了弓箭追去.花溶也不阻攔,等他走後,二人纔在草地上坐下.

紮合直手：“小哥兒,大蛇很激你的救命之恩.他說,如果我們提出,他就絕不會和神人結盟.”

花溶猜測神人就是耶律大用,難怪他會一心角逐天下,原來是早已有了一定的基礎,如果他將野人部落統一,誰敢輕視？當初金國狼主還隻有13騎起家,何嘗又不是人們眼裡的野人？

“小哥兒,我們該怎麼辦？”

皺著眉頭,自己呆在金兀的帳篷,跟王君華這乾人窮鬥簡直是活罪,何不乾脆去野人部落發展勢力？沉思良久,殺王君華,這是唯一捷徑,憑著那些野人,這一輩子又何時才能報仇？一時,竟然拿不定主意.

“小哥兒……”

紮合的催促聲,神思恍惚,忽然想起,若是秦大王在這裡,自己多一個幫手,那該多好？可惜,現在就自己和紮合2人,勢單力薄.

“紮合,你先拿著這些……”

從寬大的流雲水袖裡拿出一大包東西.紮合一愣,這才明白為何騎馬打獵會穿這樣一大件服,完全不是昔日的風格.

這一大包金銀珠寶首飾,全是金兀這些日子送來的,尤其是那些首飾很容易變賣.來者不拒,倒也搜羅了相當一部分.

“紮合,你把這些東西都拿著,放在蔽的地方,以後,我們也許會派上大用場.”

“好,小哥兒,我會收好.”紮合拿了財,又有些擔心,“小哥兒,你在這裡安不安全？耶律娘子可是一個厲害的狠角,如果對你不利……”

微微一笑：“你放心,紮合,我自有分寸,現在,們不是我的對手.”

紮合頭發：“可是,四太子他,四太子他……”他期期艾艾說不下去.

花溶卻是明白的,他怕四太子打自己主意.坐直子,慎重其事：“紮合,你放心.四太子是殺我丈夫的兇手之一,我委於他,豈不是辱沒我丈夫姓氏？”

紮合這才放下心來,很是歡喜,又說不出什麼理由,隻說：“四太子不是好人,不是男人……秦大王那一年給他做綠烏……”

當年他參與其中,想起此事,仍忍不住大笑.

花溶雖然不曾目睹,但想象當時的況,也忍不住笑起來,抬頭看看這草原的天空,才發現日子如此簡單,跟紮合這樣的所謂“下等人”一起談笑,都遠比麵對著金兀的金碧輝煌痛快得多.

“紮合,那兩個部落,一定要爭取到.”

紮合有些不解,卻也不多問,凡是花溶的代,他都會盡心竭力.

“等這裡的事暫告一段落,我就會親自前來.”

他喜不自勝：“小哥兒,我發現在那裡生活,遠比在燕京快活.大蛇他們自由自在,又豪爽單純,毫無心機,你一定會喜歡的.”

“嗯,我一定盡快理了這裡的事,跟你匯合.”

紮合已經離去,花溶看看逐漸西移的太,聽得陸文龍的歡笑聲：“媽媽,獵到了,獵到了……”

那是一隻小小的羚羊,他用力拖著,興高采烈.

花溶站在原地,默默嘆息一聲,也不知小虎頭現在有沒有堅持練武,秦大王,他又會不會有那個閑工夫教他？悚然心驚,忽然發現,自己總是想著秦大王該如何,秦大王會不會如何——小虎頭,他是自己的兒子,不是秦大王的兒子！

自己有何資格奢求秦大王要做得如何如何？

抓住手裡的弓箭,陸文龍見媽媽表奇異,手指泛白,驚得大一聲：“媽媽……”

強笑一聲,立刻鬆開按著弓箭的手,用力搖搖頭,想揮掉那種可怕的灰心喪氣,手就去幫兒子拖了羚羊,綁在他的馬背上馱著,母子二人這才上馬,重新往回走.

一夜新娘

一夜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