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新娘》第473章 驚喜

這一吶喊,野人們被震懾,立即跪倒在地,匍匐在神的腳下.

耶律大用舉著一支火把,子飛速地轉,眾人眼花繚,隻見他跳的是一種祈禱勝利,風調雨順和子孫興旺的巫舞,子劇烈抖,如一隻放飛的蝙蝠,忽然又飛起來.眾人幾曾見過這樣的奇景?一個個不停叩頭,不停將手中的酒潑灑在地上,口裡念念有詞:“偉大的神,我們必將匍匐在您腳下,永遠效忠於您……”

耶律大用看著耶律大用的鬼把戲,也很驚奇,不知他是怎麼飛起來的,但仔細觀察良久,便發現了一些端倪,原來他黑袍裡藏著玄機.他的眼神看向烈火熊熊的天空,又看看周圍那些醉醺醺的,虔誠的野人們,吐了口唾沫:“媽的,耶律老鬼,果真還有兩下,要不是那張可怕的臉,他豈肯跟老子合作?”

黑暗裡,兩個人慢慢靠近.他們穿著保護的野人服,麵上塗抹著野人們最常見的油彩,渾滿羽,跟坐中各個部落的野人並沒有多大差異.

他們靠近時,正是耶律大用飛起來的時候,眾人的注意力被吸引,耶律大用邊飲酒邊揮舞火把瘋狂舞蹈,像一隻發瘋的黑蝙蝠.二人在震耳聾的歡呼聲裡,悄然坐在了最末一排的野人堆裡,沒有任何人察覺邊突然多了兩個野人.

花溶的目,來是為了打探耶律大用的向,有備無患.還不知道那個奇怪的人正是耶律大用,也被深深震撼,紮合在耳邊低聲音:“這是大祭司……”

周圍醉醺醺的歡呼聲震耳聾,花溶聽不清楚,轉眼悄悄環顧四周,從服飾辨認,隻見各個部落的重要頭領聚集一起,顯然是耶律大用的第一次“朝見群臣”儀式.

醉醺醺的歡呼聲裡,聽得一個非常奇怪的哈哈大笑聲,匿在眾人中,顯得有些奇異.凝神看去,隻見正中的位置上,地上盤坐著一個彪形大漢.他頭上戴著契丹人的頭飾,還著幾隻奇怪的羽;黑黝黝的臉被熊熊的火一種紅,敞開的膛滴滿汗水,邊放著一把明晃晃的大刀.

割鹿刀!

這把刀,十七歲時就見過了.

花溶驚得幾乎要跳起來,又難以言喻的喜悅,秦大王,他怎會在這裡?難道當日和自己手的背後指使者正是秦大王?

紮合卻並未認出秦大王來,這時,場中的大祭司已經舞到秦大王麵前,手裡的火把一抖,幾乎要劈頭蓋臉向秦大王打去.花溶手裡一把汗,隻見大祭司手裡忽然多了一個金的麵,一彎腰戴在秦大王麵上,跪下去,向著天,揮舞火把,忽然發出一聲尖.

花溶嚇了一跳,隻見野人們再一次跪下去匍匐在地:“拜見我王.”

紮合也拉著匿在野人背後,蹲著子,低聲說:“這個就是他們的王了……”此時,秦大王已經被蒙麵,他更加認不出,還問:“這個一定就是耶律大用了……”

花溶做不得聲,秦大王竟然跑來做這群野人的王,那小虎頭呢?小虎頭在哪裡?

恨不得跳起來,馬上奔向秦大王,問個究竟.

…………………………………………

可是,終究還是強行抑住,靜靜地坐在原地,隻手心出汗來.眼看去,隻見秦大王站起來,雙手做了個禮儀,聲音洪亮,講的當地土語十分生,顯然隻學會了那麼一句,是眾人平等,起暢飲之意.於是,野人們便又站起來,場麵鬧哄哄的.

這時,場中的大祭司飄忽中,袍子越飛越高,唱著一種巫歌,聲音沙啞.花溶本就記過人,何況耶律大用的聲音那麼特別,一下就明白,這個祭司正是耶律大用在裝神弄鬼.

這時,一名穿著很繁復的男子走過來,將一把金刀遞給秦大王,口裡念念有詞,秦大王大笑著,將金刀佩在腰上.紮合差點驚呼:“天啦,這個人竟然是大祭司的婿……”

花溶知道一些部落的奇怪習俗,以金刀象征駙馬,耶律大用果然是以太上皇的份,以大遼太子的儀式在行事.可是,秦大王,他拿著金刀,竟然滿麵笑容,顯然沉浸在一種王者的威嚴和喜悅裡.

接著,耶律大用拿出一頂鸚鵡編織的彩帶掛在秦大王脖子上,又給他披上一件用馱馬編織的十分華麗的彩披肩,然後,左手拿一隻青金石的寶瓶,右手拿一支接骨木灑了水在他頭上澆灑.

花溶十分好奇,低聲問:“紮合,他們這又是在乾什麼?”

紮合仔細觀一會兒:“這是在歡慶他們的王有子嗣了……”

花溶心裡一震,秦大王有子嗣了?凝神注意,隻見耶律大用揮灑完聖水,圍著圈子跳舞,距離越來越近,清晰地看到他手裡拿的寶瓶上,雕刻的正是一個**的壯健男子,正是野人們崇拜的生之神.

看到金刀還沒有什麼,可是,看到這個慶祝子嗣的祭祀,心裡忽然百集,這才明白,秦大王,是真正和李汀蘭親了,劉武所言非虛.

放眼看去,隻見秦大王戴著紅的鸚鵡彩帶,佩著金刀,已經端坐正中,尤其是他頭上七彩的層疊羽王冠,真正出幾分莊嚴的王氣.心裡頓時涼了半截,哪個男人能放棄這樣好的權利和為王的機會?難怪他會放棄了海上的勢力,不遠千裡來到這荒僻之地.

“小哥兒,這個人怎麼好生麵?”

是紮合驚訝的聲音,卻幾乎聽不清楚,耳朵裡鬧嗡嗡的,眼睛也有些發花,覺得這一片火海幾乎要將人烤.

“紮合,我們回去吧……”

紮合正要答應,卻聽得場中忽然安靜起來.花溶正要起,卻立即做了個手勢,紮合會意,二人藏匿在後麵,隻見秦大王已經走到場中,幾名野人跑上前,正在向他回報大蛇部落的況,原來是野人的部族首領們對於如何拿下大蛇部在獻計獻策.

花溶又驚又怒,隻聽得好幾條建議都是針對大蛇部落的蛇花蛇毒的,秦大王聽得十分專心,不時點頭.他不時踱來踱去,一雙豹子般的環形大眼不時掃向四周,花溶雖然已經完全裝扮了野人,麵上又塗抹了濃濃的油彩,但還是不敢看他的視線,生怕被他認出來.這時,他走進,隻見他的手腕上係著一條明晃晃的綠項鏈.一個男人手腕上戴這樣的鏈子,又明顯是人的飾,那是非常奇怪的,又特別惹眼.

環顧四周,除開耶律大用的軍隊,單是這些野人部落的加盟,花溶就十分頭疼,又很是好奇,下一步,秦大王又會采取什麼策略?

已經深了,眾人都已經醉醺醺的,就著越來越暗淡的火堆呼呼大睡,花溶和紮合趁,悄悄溜出去.

待得走出一段距離,紮合再也掩不住問:“小哥兒,我看那個土王好生麵……”他見花溶不答,猛力一拍腦袋,幾乎跳起來,“對了,那人好像秦大王……”

花溶停下腳步,看著天空越來越暗淡的月:“紮合,你說,若真是秦大王,我們該怎麼對付?”

“小哥兒,真是秦大王?你也認出來了?”

花溶不語.

紮合不可思議,多年前,隨秦大王一起去上京尋靈芝捉弄金兀景還歷歷在目.

“小哥兒,若真是秦大王,他怎可能跟你為敵?”他歡喜起來,“真是秦大王就好了,哈哈哈,我們可以設法跟他聯絡,他若知道是我們……”

花溶搖搖頭,此一時也彼一時也.現在的秦大王代表的是耶律大用的勢力,他難道會因為私人放棄大蛇部落?

“小哥兒,我設法去告知大王,若他知道你在這裡,不知多麼歡喜……”

“紮合,不用,我們先見機行事.”

紮合聽語氣平淡,忽然想起秦大王佩戴的金刀和慶祝生兒子的儀式,一怔,但他是直子,忍不住還是說出來:“大王怎會了大祭司的婿?大祭司是誰?”

這就是事的關鍵所在.花溶曾跟劉武見麵,秦大王一來,縱然劉武不主告訴他,隻要他略一打聽,劉武也不會不說,但他從未來找過自己,顯然來的目的本不是為了自己.他來,隻有一個目的:跟耶律大用真正開始了合作.

“小哥兒……”

“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

紮合見突變,急忙問:“小哥兒,你想起什麼了?”

幸好是塗抹著厚厚的油彩,看不清麵上的神,花溶幾乎聽不清楚紮合的話,因為這時纔想起那條綠的項鏈——那是見過的,在楊三叔帶來的李汀蘭的畫像上見過.畫像上,明眸皓齒的就戴著這樣一條綠的項鏈,難怪,當時就覺得不倫不類.

秦大王這樣的人,肯將一個人的飾戴在手上,那絕對是已經跟這個親並真正有了他的骨,否則,縱然是耶律大用威也沒有用.

難怪耶律大用會如此放心地將那頂王冠戴在他的頭上!

“小哥兒,我們該怎麼辦?”

有一剎那,花溶幾乎失去了一切的思考,腦子裡嗡嗡地一團.

“小哥兒……”

紮合連喊三聲纔回過神來,勉強穩住混的思緒:“紮合,我們先回去再說.”

這一路上,再也沒有開口,紮合幾次要問,又不敢打擾.

一夜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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