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新娘》第487章 障礙

連續兩個大晴天,草原上月如水銀,一無際地流淌下來.

金兀獨坐草地上,心緒十分煩.兒子一直不醒,新的巫醫又尚未到來,而花溶,花溶整日鼓搗著在弄什麼草藥,對自己的態度也越來越冷淡.每次,隻要一想起嶽鵬舉,對他的態度便會有一種加倍的冷淡.

這是兩人之間最大的障礙,寄於鏟除秦檜後能夠消除,可是,在這之前,又得經歷多波折?

,傳來如泣如訴的歌聲:“一場寂寞憑誰訴.算前言,總輕負.早知恁地難拚,悔不當時留住.其奈風流端正外,更別有,係人心.一日不思量,也攢眉千度.”

金兀皺皺眉頭:“是誰唱歌?”

兩名侍衛也聽得如癡如醉,其中一人急忙說:“小人馬上去看看.”

一盞燈籠,一陣幽暗的線,和的人影,搖曳著,如水的長,跟地上的青草織,彷彿這夜霧彌漫裡忽然走出來的一個靈.玲瓏的軀,憨的麵容,眼睛又大又圓,眉倦煙,這令整個人在青春活力上,帶了點懶懶的慵意,不過是十六七歲的年紀,正是孩子最人的年齡,彷彿一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男人十八歲的時候喜歡十六歲的;男人八十歲時,也喜歡十六歲的;無他,是男人的一種本,年輕的弱的的嚮往.

盈盈跪下:“奴家參見四太子……”

金兀打量一眼:“你是誰?”

“奴家小薇,是四太子府新來的奴婢……”

度假即將結束,按照慣例,都會在燕京周圍帶回一些仆從,尤其是年輕貌的子,充作侍妾,這個,正是那位得到喜奴兒的真高,投桃報李,送回給四太子的.小薇來到四太子的帳篷,多日不見四太子蹤影.本來,妃嬪們太多了,男人隻有一個,要想得到青睞就得出奇製勝,小薇便利用自己的歌,在月夜輕歌曼舞,果真吸引了四太子的注意.

金兀在月下看著這個麗的,那是一種男人的本能沖.

武人力過剩,自來好者居多;他雖然有許多妾,可是,終日麵對,嬉戲,也逐漸失去了新鮮,對侍妾們提不起多大興趣,現在見了小薇,不由得眼前一亮.

“四太子,夜深風大,奴家服侍您回房……”

那如夜鶯一般的聲音,他頭又是一,仔細盯著這張臉蛋,又遙遙看一眼前麵的小帳篷——那一豆的燈火還在忽悠閃爍,想必花溶還在不眠不休地研究著兒子的解藥.

“四太子……”

“你先退下.”

小薇盈盈退下.

,一雙眼睛饒有興味,又激不已,覺中,一張大網正在自己頭頂展開.四太子今日表現,雖然不曾馬上寵幸小薇,可是,他已經流出濃厚的興趣,甚至勝過看到喜奴兒的欣喜.畢竟是雅好中原文化的男人,真正能迷他的,一定得小薇這樣的清純.

門簾一掀,花溶放下水杯,看著金兀走進來.

“花溶,你看看這種藥,會不會有效?”

花溶接過這隻藥瓶,放在眼前一看,問道:“哪裡來的?”

“耶律觀音給的,說是們的家傳方.”

花溶似笑非笑:“四太子,你可真是心寬廣啊……”

“我是想死馬當活馬醫.”

花溶拿著藥瓶搖一搖,又看看金兀,他說這話的時候,麵不改.這才明白,這個男人比自己想象中更加高深莫測,心機深沉,難怪他許多年,無論是戰場上還是國的政治鬥爭,都能保持不敗之地.

淡淡說:“四太子,這的確是解藥,可是,卻無濟於事.”

“你放心,我請的又一位巫醫到了.這一次的巫醫,是寨最老的一位,他恰好在附近采集藥材……”

花溶對金國和契丹形形的巫醫,總是帶著一些忌怕.忽然想起秦大王,他置這裡,若是被金兀發現,豈不是很危險?金兀對他恨之骨,自己找他救助兒子,豈不是他自投羅網?越想越心急,兒子的命固然重要,秦大王的安危也很重要.這個怎麼辦纔好?

“花溶,你這些日子也勞累了,今晚夜甚好,我們出去走走吧.”

花溶胡應一聲,也不知道他究竟在說些什麼,想著心事,跟他一起走了出去.

草地上,兩個大樹樁如兩隻簡陋的凳子.二人就地坐下,腳邊到都是一種紫紅的小野花,在月下,迎風搖曳.

金兀還從未試過跟一起這樣靜謐的相,扭頭一看,月下,的臉也是一種晶瑩的白,彷彿多年前初見的那一刻,呀,年時的嚮往,綠,能文能武,雙馳並轡,神仙眷屬.這又豈能是一個簡單的能夠比擬的?

隻是,當初的,現在,眉梢眼角,已經有了憔悴的痕跡,被歲月所侵蝕.

幸好有月亮,月亮掩蓋了這一切.

“花溶……”

花溶坐在樹樁上,看著遠方,一心想著自己的心事,本不曾注意到他表的變換.

“啊?”

“花溶,你究竟有沒有在聽我說什麼?”

花溶回過神來:“抱歉,四太子,你剛說什麼?”

金兀氣得一把揪住邊的青草,放在裡,狠狠咬了一口,沒好氣地說:“花溶,你到底會不會嫁給我?”

花溶很是吃驚地看著他,還以為他早就清醒了呢!卻瘋得越來越厲害了.

“我盤算好了,等兒子一好,殺掉王君華,我們先回上京,然後和宋國的和議,我一直將你帶在邊,讓你全程參與,花溶,你說,本太子是不是很有誠意?”

這條件的確夠人.

“花溶,你別忘了,你收了本太子的聘禮……”

收下是沒錯,但那些王冠朝服上的珍珠寶石,早已化為了大蛇部落的兵資金.別說區區一套冠服,再多的東西送來,自己又何妨收下?最大限度的利用敵人提供的資源,壯大自己,難道不好麼?自己這些招數,其實,也是向他四太子學的,難道不是麼?

“花溶,你若是不放心,以後王府的一切侍妾都歸你統管……”

怎麼統管?自己做王妃,天天簽,讓誰誰誰去侍寢四太子?這樣一想,還真是有“權威”呢!

笑起來:“四太子,你可想好了?你能做到後半輩子,就一個人?”

他沉思著,思考著這個問題的嚴重,朝夕對著一個人,任何在懷,是這樣麼?他覺得奇怪:“花溶,你們宋國也是三妻四妾的,你這樣的人,即便在宋國,也算不賢惠.你們宋國婦有‘七出之罪’,醋妒也是婦的惡行之一,你飽讀詩書,為何不能遵守?何況,大金人口稀,一個男人能生育越多的兒子,越是對國家民族有莫大的好,這是男人應盡的義務和責任.我們征戰靠的什麼?就是大金的男兒……”

一番話,換來如此之多的教訓,他三妻四妾是天經地義,偉大的節!花溶也覺得奇怪,自己跟他討論這些無聊的問題乾嘛?

金兀難看的臉,愉快極了,連兒子的病危焦慮也淡化了不.

這一刻,是真心真意,想跟共度一生,每次這樣相的時候,哪怕是鬥,也覺得親近,親切,毫無距離,彷彿尋常的普通夫妻.這是他從任何上都無法得到的愉悅和樂趣.那些人,隻能奉承討好,隻能諂結,或者敬畏,或者害怕,幾曾敢如此和他探討兩之間的相之道?

“——可是,花溶,你若真肯嫁給我,我可以試著不再找其他的人……”

十分好奇,什麼“試著”?

“花溶,本太子從來都怕你,隻要你不許,難道本太子還敢找其他人?或者,本太子馬上將一眾侍妾送人也行.花溶,隻要你答應嫁給我,替我生許多兒子……”

花溶打斷他的話:“四太子,兒子還沒好呢!”

金兀頹然停下無數的遐思和念頭:“等寨的巫醫來了再說……”

隻怕,那個巫醫也沒這般能耐.

花溶正要說什麼,忽然聽得一個帶著哭腔的聲音,跌跌撞撞地跑來,邊跑邊喊:“四太子,四太子,不好了,不好了……”

金兀站起來,斥道:“慌慌張張乾什麼?”

那個人影跑近,竟然是王君華的,驚恐地一個勁流淚:“不好了,王娘子,我家夫人,,,……”

怎麼了?”

死了!”

“你說什麼?”

就連花溶也豁地站起,王君華死了?王君華怎會死?

拔腳就往大帳篷走,金兀也鐵青著臉跟了上去.

門口悄無聲息,顯然,所有的眷都還沒有得到訊息,金兀一走進來,王君華的侍們立刻跪下去,隻見王君華躺在床上,顯然是服用了什麼毒藥,臉青紫,十分恐怖.

金兀失聲道:“是誰毒死了王娘子?”

哭著拿起一張紙:“王娘子,,是自殺的……”

一夜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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