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新娘》第495章 肯定

忽然想到秦大王.也不知為何會在這個時候想起他.也許,每一次危及的時候,就會不自地想起他吧.可是,他不應該會出現在這裡啊?

一驚,這是金兀的地盤,若秦大王被發現,豈不是很危險?走幾步,四周空空如也,並無秦大王或者任何人的蹤影.這才鬆一口氣:秦大王,本不可能出現在這裡!而且,他也不知道自己會在這裡啊!

這才轉又往前走.在後,一雙眼睛出來,如一隻孤獨的豹子.他上沾滿了水,割鹿刀上也滿是水,遙遙盯著越來越遠的人.

曾幾何時,這樣遠遠地看著,也是一種幸福和希.

“丫頭,老子再給你一點時間,真的就隻給一點了!”

他轉就走,懷裡火一樣的燙,又是一種極其的興,彷彿曙在前,尤其是那一聲“是誰?誰在那裡?”竟然覺到了自己!

他欣喜若狂,比房那一夜更加喜悅,翻上馬,打馬就走,跑出很遠,才得意地哈哈大笑……

耶律觀音一陣狂奔回到帳篷.一名侍悄悄進來,耶律觀音息未定,低聲音:“王娘子離開沒有?”

聲音有些驚恐:“我們一路跟蹤到前麵,王娘子一行忽然就消失了.也不知是不是被前來接應的宋軍接走了.”

“那麼快?”

“奴婢也覺得有點奇怪.”

耶律觀音再也沉不住氣,從床上下來,穿好服,幾步走到門口,想想,又站住,低聲音:“快去小薇.”

小薇單獨住在一個隔間.著惺忪的睡眼,驚訝地看著耶律觀音:“姐姐,出什麼事了?”

耶律觀音神張:“四太子今晚跟你在一起沒有?”

“沒有.”

“吃過晚飯,你不是侍寢四太子了麼?”

“可是,今晚四太子隻是陪奴家進了屋子,喝了一會兒酒,就醉倒了.四太子在他的房間,耶律娘子可以派人去看.”小薇滿腹委屈,以為耶律觀音在抱怨自己“專寵”.

耶律觀音鬆一口氣,原來四太子還在睡覺.仔細地打量小薇的帳篷,雖然裝飾得很不錯,卻絕非一等的華麗,上的首飾,也並非四太子賞賜花溶的那種超級豪華的陣容,隻屬於中等品.

小薇見的目,誤以為是在羨慕,急忙說:“姐姐,這些都是四太子的恩賜,奴家不敢獨,正想找個機會拿去給姐姐分……”

耶律觀音還是放不下心,立即拉過小薇,低頭吩咐幾句.小薇滿麵通紅,“姐姐,四太子醉了,奴家怎麼能?”

“你總要用一番手段.”

“可是……”

耶律觀音甚是不耐:“你就別再可是了”從懷裡出一隻鐲子,那是一隻一等一的瑪瑙鐲子.小薇接過,細細看一眼上麵的花紋,竟比四太子賞賜的還要貴重得多.欣喜地正要收在懷裡,忽然察覺到什麼,一抬頭,隻見耶律觀音呆若木地換了個方向,張得老大,彷彿回不過神來.

麵前,站著滿頭大汗的四太子.倉促擺出一個笑容:“四太子,您怎麼來了?酒醒沒有?小薇,快去給四太子弄點醒酒的東西……”

兩盞馬燈亮在後,金兀一臉高深莫測,耶律觀音再也說不下去,因為,四太子上,何曾有半點的酒味?

…………

他一勁裝,如趕了長長的路歸來,頭發有些散,上還沾著水.

小薇驚奇地看看耶律觀音,又看看四太子,不知該說什麼,卻也敏地意識到不對勁.

“四太子,奴家是來找小薇妹妹聊天,悶得發慌,想起馬上就要啟程回上京了……小薇,你好好服侍四太子,奴家先告辭了.”

金兀淡淡說:“耶律娘子好走,小心別摔著了.”

耶律觀音又是一驚,腳步踉蹌,差點真的摔到了.

小薇不明所以,見四太子還站在原地,急忙聲說:“四太子,奴家馬上去給您準備點吃的.”

“不用了!”

金兀頭也不回,轉就走.

耶律觀音走得十分快,恨不得馬上離開帳篷的範圍.可是,剛一出去,外麪人影綽綽,慌忙轉換了個方向,這一走,才發現前麵是大帳篷的會客室,明晃晃的火把,馬燈,照得燈火輝煌.

兩名侍衛上前,一左一右,隻剩下中間一條路.

耶律觀音強自鎮定:“你們這是?”

“沒什麼,隻是奉命請耶律娘子進去喝一杯茶.”

耶律觀音遽然回頭,在後,站著一個人.

此時,天已經開始明亮,霧濛濛地照在四太子上,他竟然已經換了一服,峨冠博帶,好暇以整,彷彿一個博學多才的名士.

“四太子……”

他聲音淡淡的:“耶律娘子,何必匆匆?進來陪本太子好好聊聊.”

諾大的廳堂,安靜得連一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出來.侍從們已經完全退去,守候在外麵的四個角落,水泄不通.地麵上鋪著最最華麗的地毯,繡花的簾子遮擋著四扇窗戶,桌上是華麗的水晶宋燈,甚至還有幾幅水墨山水的宋朝畫卷,整個如一座拉到沙漠裡來的皇宮.

耶律觀音這才發現,以前狂彪悍的真帳篷,竟然不知何時已經變了充滿濃鬱宋國風的貴族裝飾.尤其是四太子,他從頭到腳都是宋裝,甚至連頭發都放下來,束了一頂從未見過的東坡巾.著頭皮:“四太子,您何時如此喜好宋人的東西?”

金兀手裡甚至還拿了一把紙扇,扇開,裡是荷花,外麵竟然真是蘇東坡的親筆題詞,那是一首整齊的“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

金兀搖一搖扇子,神十分輕鬆:“無他,因為本太子喜歡的子就是宋人!”

耶律觀音像捱了當頭一棒,雙有些發:“四太子,找奴家有何事?”

“哦?沒事,隨便聊聊,隻是,還要等一個人.”

“等誰?”

“到了你就知道了.”

耶律觀音站得腳發麻,旁邊就是椅子,腳下就是地毯,可是,卻不敢坐下去.四太子沒開口,就一點也不敢坐下去.

金兀也不理,竟然低頭,從自己麵前的案幾上拿起一支筆.那是一支上等的益州出產的宮廷筆,所用的硯臺也一流,墨晶瑩,蜀中花箋芬芳四溢.他旁若無人,提起筆,輕輕寫下兩個字:

他自己看看,覺得甚是滿意,然後,放下筆.後麵就是一幅繡著竹子的簾子,手工巧,青蔥的一簇,栩栩如生,綠得彷彿是好的一叢小竹,忽然摘種到了墻上.朝已經升起,鮮紅的在簾子上,鮮紅和翠綠,形一種極其鮮明的對比.

耶律觀音跟隨著他的目,惴惴不安,也不知四太子玩的什麼把戲,一點也看不懂.曾經寵那麼些日子,原本以為,自己已經將這個男人看得徹徹,原來,沒有麼?

這時,門外已經傳來腳步聲.不徐不疾.

驚悚地回頭.

簾子掀開,兩名侍衛態度十分恭敬,做了個請的手勢,彷彿迎接貴賓.

一個子走進來,勁裝,上背著弓箭,神矍鑠.一隅的正好灑在的臉上,細看,才發現神的麵孔下,眉梢眼角又帶著一睏倦的滄桑,懶懶的,彷彿一朵花開到鼎盛時期,外圍的花瓣卻悄悄地有了第一枯萎的痕跡——這正是麗到最極致的時候,花開到十分,反而不真實,但它開始凋謝了,卻帶著一種哀悼的心碎,那時,反倒是一種出類拔萃的麗,要用靈魂才能知.

耶律觀音驚呆了,第一次發現,這個自己仇恨多時妒忌多時的人,竟然帶著如此一種驚心魄的麗,甚至遠遠超過了穿一王妃朝服的時候.

耶律觀音幾乎站不穩,不停抖,又回頭看四太子.四太子卻似渾然不覺,目隻是落在那個上,含脈脈,千言萬語,彷彿完全融化在了目裡,隻要這麼看著,就能讓對方明白一切.

花溶覺得這氣場是如此怪異,看了眼耶律觀音,見的肩膀不停發抖,再看金兀,被他一裝束所唬住.這是在乾什麼?

金兀忽然站起來,從桌上拿起一副紙,攤開,迎著花溶,滿麵笑容,卻又帶了一,彷彿趕考的書生,任考評價自己績的好壞.

“花溶,你看,寫得好不好?”

“花溶”兩個晶瑩的大黑墨字,在下,出新鮮墨的芬芳.耶律觀音盡管不識字,也猜出那是什麼意思,眼裡,出極其惡毒的芒,憤怒,請不自己了拳頭.

花溶看著那兩個字,皺皺眉頭,都什麼時候了?四太子竟然還有心思玩弄這些風雅?

他神十分固執,一如小學生:“花溶,你是權威,你說,寫得好不好?”

那兩個字,單從書法來說,本算不得什麼,但也龍飛舞,有幾分氣勢.不過,一個真的武將能將漢字寫到這等地步,也算是非常不容易了.

“花溶,你覺得如何?”

花溶實話實說:“還可以.”

他頓時欣喜若狂,自己的鼻子,連沾了一團墨也不知道,彷彿獲得了大師的首肯.

一夜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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