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躲在這裡,看到有探子疾奔回來,以為我們有了秦大王的下落？你是在擔心他？”

沒有否認.的確,出門的時候,忽然看到探子飛奔回來,真以為是有了秦大王的下落.

“不過,你要失了,那幫無用的傢夥,直到此時,依舊毫無那個海盜的下落.這廝莫非土遁了？看來,本太子不親自出馬,真拿不住他,現在合刺派了龍虎大王和海陵去,海陵為首,就讓這個輕狂的小子先吃點苦頭再說……”他注意到仔細傾聽的表,眉梢眼角不知不覺又帶了點喜.他忽然住口不語,那是一個意外的發現,這個人,若是帶了笑意,臉頰就生起來,無比的艷照人——微笑的力量如此巨大,隻可惜,繃著臉的時候多,彷彿誰永遠欠了幾萬兩銀子.

花溶見他住口不語,表奇特,立即淡淡道：“我原也知道,你是抓不住秦大王的.”

他氣急敗壞：“花溶,你這是沒眼,上次你難道不是親眼目睹,本太子將那廝強盜打得重傷差點喪了他的狗命？這一次,是馬失前蹄,要是本太子親自押送,哪能讓他得手？是龍虎大王無能……”

“好,你四太子三頭六臂,你能乾,全金國的大小事,你管得了一輩子？難道你就不死？你死了誰管？你死了,你的妻妾們找到人認領沒有？”

“花溶,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毒舌？”

“毒舌算什麼？怎及得上你四太子的毒手？你這又是要去乾什麼？”

金兀盯著,眼慢慢平和起來：“花溶,你竟然真的不如以前沖了.若是以前,我那樣罵你,你絕對早就跑了.”

淡淡一笑,人,誰不會變？為了自己所需要的,別說被罵幾句,就算被打一頓也算不了什麼.誰能一往無前,永遠剛直不阿？人,卑賤如草芥,隨時會被各種雜彎了腰.

“可是,我真的不是去找秦檜的.現在,我沒空理睬他.”

“那你這是？”

“我的封地長久乾旱,寸草不生,莊稼死亡,牛羊死亡,我要去祈雨.”

戰爭狂人去封地祈雨？花溶揚了揚眉,四太子會如此親民？

“莫非你以為你是龍王？”

“龍王不下雨,本太子就打得他下雨.”

這不是祈雨,這是威脅.

金兀的神終於焦慮起來：“那麼一大片土地,如果乾下去,真不敢想象,我要去做點事,開倉放糧,總要先安一下,否則,造起反來,本太子真是三頭六臂也抵擋不了……”

花溶這下才真是刮目相看,這武夫,還懂得開倉放糧？貓哭耗子,他倒做得像.

“花溶,你要不要隨我去參觀參觀我的封地？看看本太子智鬥老龍王？白城子並不遠,距離燕京不過兩百裡地,是本太子當初親自看好的.這片地適合農耕,十分沃,我認為,大金要久安天下,除了牧獵,也得像漢人那樣耕種……”

“四太子,我隻想知道秦檜的詳！”

徹底的風馬牛不相及.

說得興致的金兀終於忍無可忍：“花溶,你難道不覺得人做到你這個份上,實在是很無趣？”

“我從來沒有覺得自己很有趣過.”

他徹底繳械投降：“外界訊息都說秦檜駐紮在劉家寺,其實,那是他找的一個替.他本人躲在劉家寺外的五棵鬆外七八裡的五裡廟.這裡是楊沂中十萬大軍的大本營,秦檜本人有近500名侍衛保護,而且其中三十人是他隨的死士,他們的家命都控製在秦檜手裡,12個時辰保護,從無閃失.據說,除了控製他們的家小外,每死一個人,秦檜都會賞賜至一千兩白銀,這還不算他們活著時得到的厚賞賜,所以,你無需懷疑他們的賣命程度……”

一千兩白銀,按照當時的價,足以支撐普通人家一輩子的小康生活了,難怪這些死士能如此賣命.也隻有秦檜,才能出得起這樣大規模的價格.

金兀盯著的睫,他想,要是知難而退就好了.本想再說幾句難聽的話,可是,想來想去,已經理屈詞窮,什麼都說不出來了,暗自搖搖頭,也罷也罷,這種子,不折騰個夠,顯然不會罷休.

“花溶……”

花溶慢慢抬起頭,看著他,眼裡出一笑意,忽然從懷裡出一樣東西遞過去.

他很是意外：“這是什麼東西？”

淡淡道：“也許你用得著.”

那是一瓶大蛇部落的藥丸,徹底清除的餘毒.

他握著藥瓶,手微微抖了一下：“花溶.原來你是專程來給我送藥的？”

笑起來：“四太子,省省吧,我沒你說的那麼好.當然,也可以說是專程.畢竟,我有求於你,天下沒有不要錢的午餐,不然,你怎會白白為我提供資訊？這也算賄賂你吧.多謝你.”

“難道你就不能說是因為惦記我的子？連撒個謊都這麼困難？”

“我其實很撒謊.因為說一個謊,就得編造十句甚至一百句去遮掩.”

金兀再也無話可說,隻乾瞪眼,可心裡畢竟是喜悅的,就算是換,也總是不希自己死去,不是麼？

“花溶,既然如此,我們不妨再易一次.”

“如何個易法？”

“你和文龍陪本太子去封地祈雨,然後,本太子答應你,再幫你弄到最詳細的秦檜的詳.你看如何？”

反駁：“我怎能相信你？”

他眼裡閃過一落寞,卻很快笑道：“的確,你沒法相信我.可是,我的報難道不重要？比如,你自己愣頭愣腦地去殺秦檜,功的把握為零；如果本太子為你提供準確資訊,至功的把握為百分之一；在0和1之間,你選擇什麼？”

這是一個十分人的條件.花溶咬著,一時難以抉擇.

“去祈雨,前後不過需要七八天；而大金和秦檜的談判,要半月之後才會展開.我們就是在拖,一直拖到宋國失去耐心,拖到他們沉不住氣,這是心理戰,他們自然就會套,到時,談起來才會容易；而且,我還安了一個人,這個人現在還沒暴,也許,到時候會用得上……花溶,這一來一去,又不耽誤你時間；而且,我還可以給你提供一把寶劍,真正的削鐵如泥,是我四太子府的鎮宅之寶,我都從未用過,也許會助你一臂之力,這對你來說,百利而無一害,你看如何？”

久久地盯著他,惡毒的嘲諷和辱罵,前後相距不到半個時辰,真心假意,永遠是霧裡看花.

“四太子,你為什麼要如此幫我？”

“幫你？你以為是？”他揚起眉,十分驚愕的表,“難道我這不是慫恿你去送死？花溶,你錯了,我要阻止你纔是幫你.殺秦檜,你是死路一條.花溶,本太子並非是幫你,是徹底要你去死.你若死了,嶽鵬舉就真正絕後了,本太子也算看著仇人被斬草除,從此高枕無憂,我有什麼好幫你的？而且,像你這種人,值得幫麼？”

很好,這纔是四太子本.

“既然如此,文龍就不必去了.”

“當然有必要,至,祈雨的時候,也順便為他祈福,我怕他跟著你,會死得很快.花溶,像你這種無心無肝的人,無論是文龍還是你的兒子,都會被你害死.”

的眼中,又燃燒起一簇憤怒的火焰,卻又立刻熄滅了.黯然道：“四太子,我還是希文龍跟著你.”

“哦？花溶,你又想通了？要說變臉的本事,你也不比本太子差.可惜,我已經不想要他了.我倒要看看,你若害死了陸登之子,怎麼向九泉之下的那對夫婦代……”

花溶看著他惡毒的臉,形勢比人強,要得到所需要的,也就不在意他是不是惡毒攻擊了.甚至真心,假意,都無所謂.陸文龍是不會死的,這點,有充足的信心.

眼前忽然冒出金星,閃閃的,彷彿秦檜的頭顱,很快就在刀尖上跳舞了.這種奇妙的刺激和興,令頭一甜,卻立刻吞嚥下去.這也是非要急於手的本原因,自己,本沒有拖延的餘地了.那不是明顯的傷,那是多年的累積,就連秦大王都不知道,所以,就連他,也覺得自己是瘋狂而不可理喻的.

活著,其實,誰不想好好活著？養兒子,頤養天年,隻是,那不過是一場夢而已.

過了崎嶇的山道,便是淙淙的水聲.四周風景如畫,可以看出在平敞的地方,一排木樓已經快速修建起來,雖然簡陋,卻風景宜人.

大軍停下,眾人都驚異地看著這個神奇的地方,一個個躍下馬,喜不自.許多長鼻子的“怪”徜徉其間.許多人都是第一次見到大象,一個個驚訝地起來：“這是什麼東西？”

秦大王哈哈大笑：“大象.這笨傢夥不會傷人的,訓練好了,這些傢夥比馬還能乾.以前緬甸王曾經指揮六千頭大象作戰,打得敵人魂飛魄散.”

劉武驚問：“大王,你該不會是想去馴服這些笨傢夥吧？”

“這裡沒有馴像師,老子還沒那麼大本事,馴服不了.”

不知是誰先喊起來：“大王,這裡真是太好了.”

“這是哪裡？”

“真不知還有這樣一個好地方.要是我們的家眷都能來這裡居住就好了……比我們的老家好多了……”

一夜新娘

一夜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