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羅晗的愧疚

半小時後，我和曉敏，陪著羅晗，坐著容祁的車，來到醫院裡。

一路上，羅晗渾都不停地抖，眼淚不停。

我和曉敏抱著，卻不知如何安。

車很快就到了醫院，我們幾個一路狂奔上樓，來到急診室門口。

門口，是已經哭了淚人的羅晗媽媽。

「媽！」羅晗撲過去，「爸爸到底怎麼了！」

羅母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他太擔心你不睡覺，說要開車去學校找你，可沒想到……沒想到路上隻顧著和你打電話，就……就車禍了……」

羅晗子一，臉發白。

這時，急診室的燈，突然滅了。

醫生走了出來。

羅晗和羅母趕衝上去。

可們還來不及開口詢問，那醫生，就一臉憾道：「對不起，患者送來實在太遲了，已經來不及了。」

羅母聽見這話，直接當場昏了過去。

羅晗臉上最後一褪去，直接跪倒在地上。

認識三年多，我還是第一次看見羅晗這樣。

我一下子紅了眼睛，跑過去抱住，「羅晗，你振作一點……」

可羅晗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容祁這時也過來了，看到這一幕，微微蹙眉，簡單和一旁的醫生囑咐了幾句，那些醫生的態度突然變得畢恭畢敬，人把羅晗和羅母送到特等病房照顧。

接下裡的事，容祁全部包了，甚至包括羅晗父親的喪事。

我知道容祁其實很不耐煩做這種無聊的事的，但都是為了我，心裡雖然對他激，但我卻不得不一直陪著羅晗。

曉敏很快也過來了，我倆流守著羅晗。

羅晗的反應，讓我特別的擔心。

大哭大鬧也就算了，可隨著羅父的被帶走，整個人如同被徹底走了魂魄一般，隻是不斷地在喃喃自語。

「對不起……爸爸對不起……」

我知道，羅晗現在心裡肯定不好。

不僅是失去父親的傷，更加是濃濃的愧疚和自責。

如果不是任地不肯回家，爸爸不會來學校來找；如果不是和爸爸打電話，爸爸說不定也不會出車禍。

我和曉敏不斷地安著羅晗，說不是的錯，可整個人還是如同沒了魂一般，隻是不斷哭著說「對不起」。

幾天後，是羅父的葬禮，我和曉敏陪著羅晗參加。

我沒想到，短短的幾日，我竟然會再次參加葬禮。

羅晗依舊是那副樣子，直到羅父進火化爐的時候，整個人才瘋了一樣地撲過去。

「爸爸對不起！爸爸真的對不起……你醒過來，就聽我一句道歉好不好？」

我和曉敏嚇了一大跳，趕去拉住。

可羅晗隻是如同瘋了一般，不停地說：「爸爸，你就醒過來一下，聽我最後一句道歉好不好……」

我也紅了眼睛，死死抱住羅晗，大吼道：「羅晗！你不要這樣了！你這樣，你媽媽多擔心啊！」

我這一嗓子，才終於讓羅晗恢復了冷靜。

失魂落魄地抬起頭，看見一旁哭腫了眼睛的母親，終於冷靜了一些，掩麵痛哭起來。

「我知道爸爸已經死了……可我……我隻是想跟他說一句對不起啊……我隻是想告訴他……我一點都沒有嫌棄他……真的一點都沒有……」

我不知道說什麼，隻能抱著羅晗流淚。

是啊，父親死前，羅晗對他說的最後一句，卻是「我還不想要你這種爸爸」。這對羅晗來說，的確太殘忍了。

葬禮上，羅晗再次哭暈了過去，我和曉敏把送回家後，纔回到公寓。

一到公寓，我就看見容祁在客廳裡等我，我心俱疲，忍不住一把抱住他。

容祁其實很不滿我最近一直陪著羅晗，但看我這樣，他也沒說什麼，隻是我的頭髮。

「容祁……」我猶豫地開口，「你知道，羅晗父親的魂魄，到哪裡了嗎？」

「他父親雖然死的突然，但並沒有什麼執念，已經去地府了。怎麼了？」

我吞吐地開口：「我隻是在想，羅晗那麼想跟他父親道歉，有沒有可能——」

「舒淺，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話還沒說完，容祁就嚴肅地打斷了我，「魂魄了地府，便不可再回來，如果強行回到間，就算鬼魂本沒有怨氣和執念，也會變厲鬼。」

我打了個哆嗦，道：「我知道了，我隻是隨口問問。」

容祁嘆了口氣，親了親我額頭，「別想太多了，休息吧。」

這日我和容祁一起睡在公寓裡，第二天一早我就醒來，給曉敏打了個電話。

「曉敏，羅晗如何了？」我問，昨晚在羅晗家陪著羅晗。

「好多了。」曉敏的聲音有些猶豫，「確切的說，簡直太好了……」

我愣住。

太好了？

我很快到了羅晗家，馬上就明白過來，曉敏說得「太好了」是什麼意思。

今天的羅晗，一掃前幾日的霾和低落，不僅肯開始吃東西了，心似乎還不錯的樣子。

我、曉敏和羅母心裡鬆了口氣的同時，也覺得有些奇怪。

昨天還死去活來的羅晗，怎麼今天就突然恢復了？

「羅晗？」我小心翼翼地試探道，「你沒事吧？」

「我當然沒事。」羅晗笑笑，「哦對了，我打算去旅行。」

「旅行？」這下，我們幾個徹底呆了。

「嗯。」羅晗一副篤定的表，「過幾天就出發，去雲南。」

「去雲南做什麼？」我覺得更奇怪，羅晗想來都隻喜歡大城市，對於那種什麼自然風從來都沒什麼興趣，怎麼會突然想去雲南。

「去走一走，看一看啊。」羅晗說得含糊。

我看著羅晗，從臉上看不出什麼問題，隻能道：「好，既然你想去，我和曉敏陪你去。」

曉敏忙點頭。

羅晗的臉突然閃過一慌，「不用了！我隻是想一個人去散散心，你們不用一起去。」

我蹙眉，「你一個人怎麼能去雲南，三個人一起去也可以有個照應。」

看我一臉堅持的樣子，羅晗有些氣餒，隻好道：「隨你們了吧，但行程讓我來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