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晚在回去的路上緒低落。

倒並不是因為一無所獲，而是崔雲的死，讓心頭覆蓋著一層雲。

也不知道是為什麽。

韓進見顧晚悶悶不樂，對道：“別人的話，你也不要全信，說不定是那個男的不是個東西呢。”

這倒提醒顧晚了。

“老韓，有時間幫我找下崔雲的父母吧。”

韓進答應下來。

回到京市，已經晚上十點多了。

顧晚洗完澡，躺在床上，跟宋冉煲電話粥，主要是說了崔雲的事。

們都是崔雲的同學。

宋冉慨道：“天妒紅，還好我長得一般，你要小心了。”

這人！

咒麽？

不過確實有幾次被人追殺的經曆。

電話裏，宋冉又問了一：“這事要告訴周老六嗎？他以前不是暗崔雲來著。”

顧晚不想跟周溫瑾聯係：“要說你去說，我跟周老六最好老死不相往來。”

宋冉問是不是跟周老六結仇了。

顧晚簡單說了下緣由。

宋冉哼了聲：“你老公是隻許州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這話說的固然沒病，但顧晚可沒想過要去找周溫瑾點燈，點那個掃把星天燈還差不多。

顧晚看著臥室的照片牆，還沒跟宋冉提起顧桑。

試探的問了句：“冉冉，我以前有沒有跟你說過我有個姐姐？”

“姐姐？什麽姐姐？”宋冉想吃瓜：“你親姐嗎？”

看來是沒說過了。

顧晚沒打算繼續說，以前沒跟宋冉說，肯定有原因，所以現在也覺得不能說。

不過實在好奇，顧桑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存在？

跟個形人一樣，在國竟然沒人知道顧桑。

前兩天還對被辭退的何媽旁敲側擊，也沒問出個所以然。

唯一知道的人是傅驍霆，想著要不要去問他。

前些天，緒化，一直在跟他鬧別扭，沒想過要問。

現在問，不知道他會不會說。

電話裏，宋冉還在催：“話說一半，砒霜拌飯。能不能說完整點。”

顧晚隨口說：“不是親姐，一個遠方親戚，跑過來找我。”

也不知道有沒有應付過去，跟宋冉又聊了幾句，掛了電話。

準備睡覺時，發現小王子一個小時前給發了封郵件，一張畫。

畫了一隻人形青蛙，一個戴皇冠的公主，還有一隻小蝌蚪。

如果沒猜錯，人形青蛙是他爸，他自己是小蝌蚪，是公主。

顧晚忍不住笑起來，這小家夥，腦有點大。

回了幾句誇讚的話。

對回郵件的是小王子的爸爸。

——小王子睡了。

顧晚看到這幾個字，心裏莫名的張。

麵對小王子，可以忽略在芬蘭看監控的隨便，但麵對這個男人，沒法子去忽略自己當初的心思。

隻看了半個小時的監控。

其實可以看四十分鍾，五十分鍾，甚至一個小時……

這才嚴謹。

就回了一個字。

——好。

對麵的男人可能看了之前和小王子的郵件往來。

對道了個歉。

——很抱歉，小孩的世界跟大人的世界不一樣，他想有個媽咪，冒犯你了。

顧晚沒看手機屏幕，看著天花板，眼珠子轉了轉。

在手機上打了一行字。

——能跟我說說他媽咪的事嗎？

對方沒回了。

顧晚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等。

等到淩晨一點，也沒有收到回複。

看來是沒的等了。

算了。

顧晚把手機丟到一邊，拉過被子蒙著頭睡覺。

可是睡不著。

忍不住去手機。

之後又看了好幾次，最後幹脆關機，怕自己手賤。

一覺醒來，顧晚還記得昨晚小王子爸爸沒回郵件的事。

到手機，開機，竟然回了。

——很好，我們很。

顧晚抱著手機，怔怔的看著郵件。

翻趴在床上，輸幾個字。

——那你們為什麽分開……

又刪掉了，被小王子看到不好。

哪裏知道人家是離婚了還是人沒了。

不回郵件了。

顧晚也不去想對麵的人究竟是不是傅驍霆。

覺得應該不是，傅驍霆那種人，哪會很一個人？

顧晚連續折騰了好些天，吃不消，一天沒去公司。

下午韓進來了。

韓進跟說了崔雲父母的事。

父母跟兇手家還有糾紛，一直在上訪，他們認為兇手不是失手殺害，而是故意殺害，要替崔雲討回公道。

按照韓進的說辭，歸結底，還是錢沒談攏。

這麽一聽，顧晚覺得事好辦，不差錢，想要從崔雲父母口中問出點事，給點口水費就夠了。

又跟韓進一起去了趟崔家。

本來以為會很順利，沒想到被崔家兩個老人掃地出門，連帶一遝子鈔票也被丟了出來。

原因就是韓進一進門說他們來打聽崔雲在M國的事。

兩個老人莫名其妙急了眼，把他們兩人轟了出來。

韓進一邊蹲在地上撿鈔票，一邊嘟囔：“是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嗎？問都問不得了。”

顧晚大概知道為什麽，周溫瑾說在紅燈區搶崔雲，又有初中同學說崔雲做皮生意。

突然覺得崔家二老要上訪，可能不是錢沒談攏，而是真要為崔雲討公道。

顧晚靠著棵老樹看韓進在地上撿錢：“送我去趟警局吧。”

韓進有點胖，蹲在地上一大灘：“你這兩天是把我當司機使喚？”

顧晚指了指他手裏頭的錢：“當你的工資了。”

韓進財，眉開眼笑：“顧總，想去哪兒都，給你當司機我三生有幸。”

顧晚沒搭理他，上了副駕駛座。

警察局外。

顧晚看到遊秦雯從門口出來，遊秦雯沒看顧晚，先是盯著韓進瞧了好一會。

不是看好人的眼神，看完韓進，才問顧晚：“找我有事？”

顧晚先是說了年邁父母上訪的辛酸故事，之後講正事：“我同學崔雲，能幫我看一看卷宗嗎？”

遊秦雯很有原則的拒絕了：“害者家屬應該清楚是怎麽回事。”

顧晚沒打算為難遊秦雯，們隻是泛泛之，遊秦雯能見已經不錯了。

準備帶韓進離開，遊秦雯又說了句：“我到時候去問問我們林隊，他要是看出點門道，你讓崔雲的父母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