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定定地看著，晚上風很大，揚著落在前的長發。

臉上的疤痕若若現，上白的子跟極致的夜相融，卻又顯得格外突兀且刺目。

“你是誰？讓我走。”

許禾檸這會隻能寄希於裏麵的人趕出來，隻能用雙手攔著，“你要去哪？你不能走。”

人本聽不進去別人的話，撞開許禾檸的肩膀後就要跑。

一旦跑到外麵去，路上又有車……許禾檸不敢繼續往下想。

想也不想地上前拽住人，“你先等等，外麵有壞人。”

外麵有花香，那是風帶來的，還有萬家燈火，即便每一個景都是陌生的，但對人來說力太大了。

用力甩開許禾檸，人一旦瘋起來，力量驚人。

許禾檸沒法子，隻能從後將抱住。

還好瘦弱，抱在手裏還有餘量，許禾檸扣自己的手腕，剛要人，就聽到後有幾陣腳步聲過來。

“。”

連淮一開口，就跟把人判了死刑似的。

許禾檸忙扭頭過去，季岫白眼神鋒利，仿若一把尖銳寒冽的刀剜在許禾檸的臉上。

慌忙鬆開手，那人也沒再跑，卻是躲到了許禾檸的後。

推著許禾檸的後背，手指著幾步開外的季岫白。

“讓我走，我要回家，你快去打跑他。”

人說著，一下下推。

許禾檸被推得往前了步，差點要撞在季岫白上。為什麽會在這，又為什麽會跟這人在一起，很有必要趕解釋清楚。

“跑出來的事與我無關，我隻是站在這，……就……”

“這麽晚了你不睡覺，為什麽會跑到這裏來？”季岫白打量了一圈，“你跟蹤我？還是在監視我們？”

“沒有。”

季岫白冷笑，“那是什麽，夢遊？”

完了，長十張也沒用，說不清，“可能就是吧。”

“許禾檸，俗話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你那麽錢，夢遊也該去銀行。”

許禾檸隻覺兩頰被風吹得熱熱的，燙燙的，不應該啊，這也沒到酷暑天。

季岫白向後的人，那人躲他躲得厲害，恨不得地抓著許禾檸這個盾牌不放。

“連淮，把人帶進去。”

“是。”

在外麵逗留的時間不能太久，連淮忙走了過去，但人拽著許禾檸的手臂不肯撒開。

“你快救救我，他們都是壞人，是大惡人……”

連淮隻好強行將拉開，正好屋裏的人也都出來了，兩個看護上前拉著往裏走。

許禾檸看眼季岫白，男人隻是丟下了兩個字。

“進來。”

這是第二次踏進這棟小樓，許禾檸知道這人對季岫白的重要。

看樣子，他肯定是吃準故意跟蹤的了。

許禾檸也沒想到這麽巧，居然就撞到了逃出來了。

進了屋，另外的人都上樓了，樓下空的，季岫白徑自走向沙發。

他看向杵在那不的許禾檸，“站那麽遠幹什麽，怕我滅口？”

挪過去了幾步，季岫白子往後靠，雖是仰視，但眼神帶著咄咄人的勁。

“怎麽不幹脆放走呢，要跑了，你就不用胡思想了，在外麵出事最好，是不是？”

許禾檸這時候要不解釋，那就沒機會了。

“怎麽可能，你那麽在意的人，我不會讓出事的。”

“是，我是在意，那你不吃醋嗎？”

季岫白微揚了聲，聽不出他這話裏有幾分責備，又有幾分揶揄，許禾檸完全不知道要怎麽接，“不會。”

“噢，這麽大度？”季岫白似乎不信，“之前誰信誓旦旦地說，我外麵養了別人，你是堅決不能接的？這才幾天時間，想通了？”

許禾檸抿了下角，季岫白這故意折騰的意圖太明顯了。

“不是想通，是我剛才看到的臉了，比我們都大。”

從年齡上來看，肯定不是那種關係。

許禾檸站那不，就跟做錯了事的小學生一樣。

季岫白手肘支在上，整個人慵懶下來，“你跑到這兒來，是想來看我，還是想看的？”

許禾檸小腰一點點起，迎著季岫白的視線：“這事肯定是我做錯了，但也有可原，你越是遮遮掩掩，我就越想知道究竟是誰。”

“那現在知道了，還吃醋嗎？”

許禾檸眉頭一擰，“我都說了，我沒吃醋……”

季岫白手掌撐著，盯著許禾檸那一本正經的樣子，“你要是承認吃醋，那我還能既往不咎，但倘若不是，那我隻能想你是有別的目的。”

許禾檸這一把被拿得死死，隻好點下頭。

“是，我打翻醋壇子了，晚上氣得睡不著覺，我就莫名其妙來了這裏。”

不過要沒來這一趟，還會繼續胡思想。

“季岫白，你早就可以跟我說清楚的。”

季岫白以為，他說得已經夠清楚了，“一個已經死了不知道多年的人，我要怎麽跟你解釋？”

許禾檸麵吃驚，季岫白從沙發上站起來，經過邊時拉著的手腕。

他帶許禾檸上了樓，房門跟前站了好幾個人。

走到臥室裏麵，許禾檸看到房間滿了畫，沒有裱框，應該是怕畫框會傷著。

許禾檸經過一幅畫前，看到右下角有署名，寫著池姍二字。

這應該就是人的名字。

此時安安靜靜地坐在床邊，盯著其中的一幅畫出神，季岫白走到跟前，蹲下後，握著人的兩手。

“小姨，我今天帶個人過來給你看看。”

他喚了許禾檸，讓過去。

許禾檸走到他邊，同樣地蹲下了，季岫白看愣著不知道人。

“小姨。”

“小姨好。”

人收回神，視線落定在許禾檸的臉上，似乎直到此刻，才能好好地看眼麵前的人。

將手從季岫白的手掌中出，緩緩抬起後，想要去許禾檸的臉。

許禾檸這才看見，的一隻手被燒得嚴重變形，右手稍微好些，但手背上還有灼燒過的痕跡。

“兮兮，是我的兮兮嗎？”

季岫白擔心許禾檸會害怕，也擔心會嫌棄。

“檸檸，別怕。”